很快饺子就包完了,天也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杨红梅开始张罗着做饭,花小蝉闲来无事就跑去找房景毓,跟房景毓待在一起,一直到吃饭的时候才出来。
第二天就是冬至,吃过早饭之后,天色又开始阴阴沉沉的,看样子要下雪,天气也冷的厉害,花小蝉冷的受不了,就跑到房大娘屋子里的炕上坐着,李阿婆也在,一屋子的女人们,聊的很是热闹。
很快窗外就开始有雪花飘落,最先发现的还是房良娣,让她绣个东西,她总是东张西望,静不下心来。
不过天这样冷,就连花小蝉也懒得跑出去看雪,躲在屋子里纳鞋底,现在她也学会了,正准备给房景毓做一双新靴子。
“咦,娘,你看,外头好像站着个人!”
房良娣趴在窗户上,透过窗纱往外瞧,忽然喊了起来。
杨红梅不以为意,说道:“可能是哪个来串门来了,不急,待会他自己就进来了,石铜不是在外面么。”
谁都懒得出去。
房良娣趴在桌子上继续说道:“娘,他好像站在那很长时间了,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在村子里见过他。”
房良娣说完,大家也全都奇怪起来,怎么这个人进来之后光在那站着,也不知道喊人,杨红梅就伸着脖子去看,看了半天就也说道:
“真是怪了,好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这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也没见过。”
大家一听说来的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俱都好奇起来,全都朝窗户外面看去,只有花小蝉依旧低着头聚精会神的做着靴子。
她力气小,锥子扎不动的地方就用牙咬,然后双手抱着使劲拽才行,所以做起来十分费劲,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别的。
李阿婆一见外面站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落满了雪,顿时心生怜悯,率先下炕,打开门朝外走去,杨红梅与房大娘紧随其后,其余人依旧缩在屋子里没动。
“这位小哥儿,你是谁家的孩子,打哪来啊,你找谁??”
很快外面传来李阿婆的声音。
少年静静的站着,一发也不言语,李阿婆几人面面相觑。
房大娘就说道:“莫不是讨饭的,到这里迷路了,看着怪可怜的。”
杨红梅弯腰打量了一下那少年,用亲切的口吻问他道:“小哥儿,你叫什么,家住哪,是你一个人来的么?”
少年还是不肯回答,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任她们问什么问题,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孩子莫不是也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说不定还是个聋子!”
“可怜哟!!”
屋子里张瑞兰磕了半天的南瓜子,见几个人出去了,好半天都没有回来,也站起身朝外走去,然后开始了新一轮的询问。
最后就连周八妹和一向都很怕冷的房良娣也跑了出去,不管她们怎么问,少年就是不发一言,所有人都在猜测这少年的来历。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无声无息,要不是房良娣发觉,他可能要在外面站一上午才会被人发现。
李阿婆就说道:“这小哥身子单薄,外面天寒地冻的,要不请他到屋子里暖和暖和,或许是冻僵了。”
她牵起少年的手,“小哥儿,跟阿婆去屋子里暖和暖和吧,外面冷。”
看着面前的少年,不禁让李阿婆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陈阿生来,心有所感,眼睛当时就湿润了。
少年双脚如钉子一般似钉在了地上一样,任由李阿婆怎么说他都不肯动,一双手枯瘦如柴,如铁钉一般硌人手指。
李阿婆心疼的拉起少年的手在手心里捂着,“可怜的孩子。”
屋子里花小蝉终于把鞋底给纳完了,她伸了了懒腰,一抬头发现屋子里所有人都不见了,便奇怪起来,心道一会儿的功夫人都到哪去了?
“莫非是开饭了??”她如此想着,又觉得不对,就算是开饭了,总不能不叫她。
花小蝉带着疑惑下炕来,掀开厚重的门帘,出去一看,原来所有人都围在外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娘,三嫂,你们在看什么呢?”
花小蝉说着就朝她们走过去,等走近了一看,不由叫出声来,“阿蛋,是你啊!!”
少年听见声音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清冷的看着花小蝉,眸子里似有什么东西在闪动,就好像是找到了久违的东西。
“小蝉,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认识这小哥儿??”
花小蝉老实说道,“认识,是我叫他来的!”
随即花小蝉将她与阿蛋相识的经过说了出来,大家听她把话说完,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