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蝉拉着周易在前面走,听着两边的摊贩叫卖,一双眼睛直呼看不过来。
她看着旁边卖面和烤肉的摊位吞了口口水,摸了摸肚子,刚要准备买,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恋恋不舍的周易,想着待会儿肯定会有一顿大餐可以吃,所以就生生的忍住了。
“好了,再看,眼珠子都掉出来了,我说咱走了这么半天了,你到底有没有想到去哪吃饭?”
“就算你不饿,我也饿了,还有我家公子他也……”
“是啊,房兄肯定饿了,我怎么没想到,走,我们现在就去雀枝楼。”
周易一听说房景毓饿着肚子,立刻来了精神,率先朝前走去。
“雀枝楼??好奇怪的名字。”花小蝉在后面喃喃重复了一句,见周易走远,忙小跑着追上去,
“喂,这个雀枝楼的饭菜是不是很好吃啊?”
周易粲然一笑,“不,它最贵。”
“当然,味道也是相当不错。”
“房兄,你们快跟上,我先打头阵,替你们把菜点了。”周易回头冲房景毓说了一句,立刻快步离开。
“我也去!”一提到吃,花小蝉就来了兴致,立刻要跟上,看看里面有什么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没有。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一行几人来到了这个叫做雀枝楼的酒楼,看到眼前的酒楼,花小蝉终于明白这个酒楼为何要叫雀枝楼了。
因为在酒楼的整个半空中,用一块巨大的玉石镂空雕刻着雀蹬梅枝的雕像,雕像非常的高大,用两根粗壮的柱子撑着立在半空中,就像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鸟儿,正张开翅膀,俯视着整座酒楼。
那只喜鹊雕刻的栩栩如生,立在一枝含苞欲放的玉梅上,双目灵动,似乎随时都会展翅飞翔,身上的羽毛根根分明,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雀枝梅下挂着许多各色的花灯,那朦胧的灯光将整个雕像氤氲的十分绚丽,将眼前这块巨大的玉石照耀的几近透明,像是一块上好的翡翠,通透,梦幻,翠绿欲滴。
一阵风吹过,空中传来叮叮当当十分悦耳的声音,花小蝉顺着声音找去,发现是两个用玉石做成的风铃,只要有风吹过,那些风铃就会随风摆动,像是乐师在演奏乐曲一般,十分的动听。
眼前的旖旎之色不禁让人沉醉,感叹着天工造物之神奇。
一行人一走进酒楼就被眼前的景物给深深吸引住来的眼球,就连一向淡然的房景毓也不由驻足抬起头多看了它几眼。
周易见房景毓瞧着那玉石,脸上再次浮上一抹傲然,像是一个献宝的孩子,得到了大人的夸赞,嘴角勾起一抹张扬的笑意。
“其实我们家的那棵玉树跟这个差不多,房兄若是喜欢,不若今晚回去,我们再坐在那玉树下促膝长谈。”
周易笑意盈盈的说道。
花小蝉惊讶过后,不禁想要上手去摸一摸,但又怕弄坏了这雕塑,想了想也就罢了。
待房景毓收起目光,两人来到了这酒楼最豪华的包间内,这个包间在酒楼的第三层,外面是一个巨大的露台,周围依旧是摆设着各色花灯。
上可欣赏日月星辰,下可观察风土人情,看凡间风华。
“本来要来地方是需要提前预定的,我们临时要来,本来并无准备,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从别人手中给抢来的。”
周易得意洋洋的说道:“只要房兄喜欢,花再多的银子我都舍得,房兄,不知你对此处可满意。”
房景毓本性不喜奢华,但此时,他见周易急着表现自己,也不好打击他,就淡淡的点了点头,周易见了,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就差到处跟人炫耀了。
一行人坐下不久,便有侍女走马观花的送上各色精美的菜肴,那些菜肴看上去倒不像是吃的,更像是艺术品,花小蝉瞪大眼睛看着,在想着待会儿要怎么下嘴。
旁边立着一位身姿窈窕的美人,身材玲珑有致,一袭梅枝蹬雀的衣衫穿在她身上,更显得人气质高贵典雅,不过这也掩饰不住那女子骨子里散发的妩媚韵味。
每上一道菜,美人都用吴侬软语的音调报上菜名,什么仙鹤芙蓉翅、落叶琵琶虾、荷花并蒂莲、凤凰起蹁跹、雨水出天山等等,全都是听也没听过,见也没见过的。
没等穿着仙女裙的侍女穿花蝴蝶的把菜上完,花小蝉口水忍不住流了出来,最后又上了两壶上好的美酒落尾。
“这,我该怎么下筷子。”花小蝉举着一双筷子,不管揀哪个都有点下不去手,仿佛自己是一个罪人一般,专门搞破坏来了。
美人见了花小蝉的模样,掩嘴轻笑了起来,她摆着杨柳枝,走到周易跟前,娇声道:“周公子,雀枝楼新来了一名歌女,最拿手的就是琵琶,不知周公子是否需要?”
花小蝉此时像是个刚进城的乡下丫头,不过那美人目光中也并无什么嫌弃之色,大概是看在周易的面子上。
整个云中府无人不知周家,只要是周易带来的人,这些人心知,必然不能得罪,哪怕此时的花小蝉穿着一袭粗布衣衫,她们也不敢有半点不恭敬。
周易点了点头,“那就叫你们这里最好的乐师来,如果我这位朋友满意,至于打赏,肯定不会叫你们失望。”
倒是李业见了,蹙了下眉说道:“周公子,此番是不是太浪费了?”
要知道这里的一盘菜就有十两银子,十两银子,足够普通百姓家花上两三个月了,这一桌下来,怕不是得上千两。
雀枝楼除了饭菜之外,包场地还要另外算钱,光是这个包间,怕不是也得几百两。
李业不由在心里感慨,他曾为了二两银子差点愁白了头发,却不曾想,这二两银子在别人看来却是九牛一毛,可随意挥霍。
周易闻言,摆摆手,说道:“不浪费,不浪费,一点都不浪费,这没什么,我周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得是。”
“其实这个包间并不是我从别人手里抢的,而是我们家常年包下来的,所以我可以随时来。”
“刚才那样说,不过是逗你们的,你们还当真了,便是今天晚上我们不来,这银子也没少花。”
李业闻言,嘴角抽了抽,这难道还不叫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