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作鸟兽散吧
米拉转身凑近林在山，用手扶着他的大腿，眼神暧昧。
林在山干咳一声，“米拉，你这是想用cib特工那套办法从我身上套取情报吗？”
米拉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好吧，既然想要，那就给你。”
林在山抓住米拉的手，将一股强大的生命能量灌输给她，同时嘴里教训道：“我送给你的生命能量虽好，但终究是外在的。过一段时间，这些能量就会消耗，你就又恢复原貌。要想保持强大的状态，就必须在短时间内形成能量的自我持续机制。”
“你是建议我每天暴饮暴食吗？”
“我是建议你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每天训练和提升自己。”
“我素来是个乐天派。”
此时，比利解手归来，车队的休息时间已到，继续前行。
“你洗过手了吗，比利？”
“这附近没水。”
“那就等下次你洗过后我再给你灌输能量。”
“天！我竟然因为小便丧失了一顿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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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龙森在通讯器里再次邀请林在山去他的房车，等林在山到达后，他指着屏幕上的地图说道：“我们现在面临一个选择问题：此次迁移的最终目的究竟是哪里？”
林在山道：“对我而言，其实到哪里都无所谓，关键是两点：第一，帮这批幸存者找到一个安全的定居点；第二，获取一艘足够彪悍的船返回华夏。”
“说到能返回华夏的船，我敢肯定只有一个选项——那就是冥王的超级战舰。”
“可你也看到了，冥王这家伙不是那种热情好客型号的；而且他们也似乎不打算弄护送游客的副业。”
“你不用担心，根据我不久前从末世骑士会收到的情报，冥王在米国东海岸有个固定的基地，实际上据说这艘船最初就是在那制造的。猜猜是哪里？”
“弗吉港？”林在山随口乱猜了一个。
“正是！”施瓦龙森称赞道：“你这家伙简直是个米国通。”
“我去！我的狗屎运真得长了。”林在山又慎重地问道：“偶像，你这个情报准确吗？”
“骑士会以诚信为基础品质，绝对不会在内部释放假情报。当然，由于是末世，可能在技术上未必绝对准确。”
“你能设法再帮我核实一下吗？这对我真得很重要。”
“罗丝，现在就联系骑士会罗福分部。”
“明白。”
“渣林，让我们再回到最初的问题上来。假如冥王的基地真得就在弗吉港，那你肯定是要去东海岸了？”
“是的。”
“另一个技术问题是如何去？海上显然不可能；空中交通全凭运气，但是目前我们没有直升机，即便得到了直升机，我想你也不太可能会抛下这么多幸存者独自去冒险；所以，短时间内，唯一的选择就是乘车横穿整个米国大陆。”
杰克插话道：“老爹，这要是在末世前，弄一辆跑车，从西海岸到东海岸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情——我是说按照七十岁老太的速度。现在，我看就算渣林先生本人也至少得半年。”
“我相信以渣林的能力根本用不了那么久。如果我们能够科学规划整个路线，并提前帮幸存者找到一处安居乐业之所的话，剩下的进度就会大大加快。”施瓦龙森展示了一副全米的地图，指着地图上的主干公路道：“这是我们目前所在的位置，我个人判断，前往东海岸的最佳路线是沿着40号州际公路一直向东到达罗利，然后再择路北上抵达弗吉港。”
杰克驳斥道：“老爹，你就是一根筋，灵活切换路线，可以大大缩短距离。”
施瓦龙森道：“相信我，这是最佳选择。”他目光转向林在山，“你感觉如何？”
林在山笑道：“也罢，客随主便。偶像，我就聘请你做我的米国导游了。希望你别把我卖给人贩子。”
“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施瓦龙森骄傲地说道，“就像我信任你一样。”
“这样一来，我们至少有个明确的目的地和大体的前进路线了。”林在山道：“不过，还要烦请大家暂时保密，不要告诉外人我要去的地方。”
“当然。我们对外人只说往东部寻找定居点，我敢保证，绝大多数人在目前的情况下，都更愿意到幸存者和物质资源可能更多的东部去寻求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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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沿着15号公路北上，在怪石嶙峋、杂草丛生的山间缓缓行进，不时地停下来清除废墟、路障。
“有变异狼群，大家警戒！”林在山在广播里大叫道，“死神机甲1号右前方移动50米；2号左后方移动30米；43-48号车加快进度，进入死神机甲3号的防护区！任何人不得私自下车。车队保持低速前进！”
100多变异狼在一只六级狼首领的带领下奋不顾身地扑向车队。众幸存者无需林在山吩咐就开火防御。
驾驶位上的黑猫在一辆皮卡里探头向往张望了几眼，将同车里正朝着外面开枪的威尔、吉米和罗勃硬拉了回来。“你们几个蠢货在干什么？”
“我们在保护自己。”威尔答道。
“笨蛋，守着那么多猛男呢，这几只小狼根本就跑不到我们跟前就会被杀光。我们完全没必要浪费子弹。”他指着刚好从自己的车前经过的死神机甲1号，“看到没有，还有死神在。”
他刚说完，哪台死神突然熄火并停下了脚步。死神内的机组人员咒骂道：“干！是那个笨蛋忘记更换能量电池了？快点更换！”另一个机组人员道：“不行，我把能量电池放到老奎尔的车上了。”
“放在老奎尔的车？你有没有搞错？那家伙绝对会把能量电池拿去赌的。”
趁着死神机甲1号熄火的时候，六级狼首领突到近旁，对着死神机甲又跳又咬。死神机甲相当厚实，但是被六级狼首领弄得摇摇晃晃，马上就要倒掉。机甲里的人员对黑猫等叫道：“伙计，快开枪。”
威尔闻言立即开了一枪，黑猫大骂一句：“肥猪，被你害死了！”
六级狼首领被威尔这一枪吸引到黑猫的汽车，尖牙利爪开始撕咬汽车。黑猫4人在摇晃的汽车里失声尖叫，他们连开几枪却都没有造成有效伤害。
临近几辆车此时还在忙着防御其他正在冲刺的变异狼，谁也顾不上救援他们。
“哐当！”一边的车门被六级狼首领扯了下来，黑猫等立即空门大漏。
狼首领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威尔的大腿。
“妈咪，救我！”威尔叫了出来。
“噌”一个矫健的身影跳落在狼首领后面，揪住它的尾巴抡了几个圈，然后在道路旁的石头上摔了个稀巴烂。
“救我们的人这么威猛，应该又是渣林吧？”车内四人都好奇地看着那个身着紫罗兰机甲的人员的背影。
后者回过头来，原来是米拉。米拉对威尔道：“书虫，我不是你妈咪。你最好尽快学会保护自己，否则就等着给变异兽、尸群或者坏人做点心吧。”说完又冲到10米外击杀了另一只变异狼。
威尔揉揉眼睛，用痴迷的目光盯着米拉的背影：“天哪！我感觉我恋爱啦！我发誓无论遭遇何种的艰难险阻，一定要把这个靓女追求到手！我将以此作为我在末世的重要的生活理想！”
吉米在威尔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醒醒吧兄弟，这种高级货色不是你能攀得上的；再说了，你没看到米拉和渣林同乘一车吗？搞不好他们俩已经那个了……你知道的。”
“你不要打击这个可怜的孩子好不容易鼓舞起来的生活热情。”黑猫拍拍威尔的肩膀，“我支持你去放心大胆地去追求所爱。”
“谢谢你黑猫哥，你可真是个好人。”
“当然，好人一向是我的常用代号。”黑猫笑道：“我巴不得你早点因为争夺爱人和渣林决斗，然后你就会被他撕成碎片，这样我不仅车子腾出了空间，还能节约口粮和燃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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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分钟后，所有突袭的变异狼都被杀死。众幸存者一哄而上，抢夺战利品。变异狼的肉并不好吃，但是大家从约翰城堡逃出来的时候都没有带多少口粮——实际上那里也没有什么富余的粮食——食物问题从现在起是每个人不得不考虑的大事儿。
比利对林在山道：“老板，您需要我下车为你抢一只狼吗？”
林在山摇摇头，叹道：“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此时有一拨敌人趁机杀出来，绝对会给我们造成重创的。”
“那您最好赶紧整顿整顿。”
“现在不是整顿的时候，随时会有其他变异兽发现我们，必须尽快赶往安全地带。”
“老板，不是我扫兴，而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们今后可能很难再找到什么安全地带了。”
“只要我们实力足够强大，再危险的环境也会变成安全地带！”林在山强调了一句，“必须尽快整顿，让大家形成有效合作群体，并且提升战斗力和生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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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继续前进，出了山谷，又进行了十几公里，到达维希镇的边缘。此时天色已晚，林在山下令就地宿营。
施瓦龙森突然跑过来对林在山说：“渣林，我刚接到骑士会一个紧急求救电报，我们的一批兄弟在300公里外遭遇了危险，我和罗丝、杰克必须马上赶去支援。”
“我和你同去吧？”
“不，我能搞得定；再说了，这里的幸存者需要你。”
“我看他们很快就会把我抛到脑后了。”
“那是因为他们忘记了马上要到来的危险。你多保重，我暂时告别。我们可以用电报联系。”
林在山目送施瓦龙森的房车离开，暗自叹口气，“比利的预感一点都没错，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这个所谓的不好，显然不是对我这个刚刚气运加身的人而言的，应该是对其他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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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营地周围是一片石质的平地，光秃秃的，没有丛林、高草，相对便于人类栖息和行动。前方到处是建筑废墟，但是僵尸极为罕见。由于视野较为开阔，更有利于对大队人马组织防守阵线。
如果是无畏战队在此，林在山只要发布几条简单的指令，马上就可以看到执行的成效；但从约翰城堡出来的幸存者们在失去强权控制的情况下，彼此互不统属、派系林立，不仅执行力极差，而且还动辄争斗、内讧。有一百多个人竟然为了一个看上去更好的停车位火拼，眨眼间就死伤了30多人，害得林在山不得不猛冲过去，用异能将他们制止。
“就为了巴掌大的一片地方，杀死30多个同胞，你们以为自己是在维护米国国土吗？”林在山大声训斥。
火拼众人虽然停火，但是兀自瞪眼睛、吹胡子、竖中指，极尽所能向对方示威。
林在山道：“我刚才难道是在自言自语吗？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听从？”
冲突一方的头目道：“渣林先生，我承认你我们的救星；但是，你还不是我们的首领！”
另一方的头目也附和道：“渣林，你是华夏人，怎么可以做我们米国人的首领？”
“你们什么意思？”林在山笑道，“难道还想在这里举行一次大选吗？”
“对，我们就是要求举行选举，用民主的方式选出团队的首领！”一个头目大声道。
另一个头目道：“我们对选举毫无兴趣，只想恢复自由之身。渣林先生，你不会像暴君约翰一样连我们的自由也剥夺吧？”
林在山温和地答道：“不会。”
“那我们就要说拜拜了。”那个头目挥挥手，十几辆车再次启动，就准备离开宿营地。
林在山急忙拦住，劝说道：“你们小股人马单独行动非常不安全，还是和大家在一起更好。”
“你错了渣林先生，我们更喜欢单独行动。这是我们在约翰城堡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换来的酬赏。”
“你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就算置我的面子于不顾，难道也不考虑一下前方随时会出现的危险吗？”
“我们能为自己负责，不劳您牵挂。”这对人竟不顾林在山的劝阻毅然而然地离开了。
他们这走，马上开了一个坏头，立即有十多个小团队一起来找林在山要求离开。
“你们确定吗？”林在山再三询问。
“我们确定！”
这些冲突者一路上与林在山相处，已经看出他的性格善良、温和，从不轻易杀伤别人，更不用说是无辜者；所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他们知道，就算得罪了林在山，他也不会将自己怎么样。所以对他的敬畏之心渐渐淡薄，甚至开始在他面前嚣张起来。实际上，正在发生此种心态变化的不是个别人，而是大多数。
西方人与华夏人在文化上有巨大差异，华夏文化讲究以德服人、以情感人，林在山毫无疑问品德高尚，何况他对所有幸存者均有救命之恩情，如果是放在华夏语境，即便他总是嬉皮笑脸、不务正业，众人也会毫无疑问把他当成首领。这个世界的西方人讲究以力服人、以利诱人，对待朋友乃至异己都从不掩饰敌意和利益分歧，若力大过我的，我便从之；力不如我的，我便使之从我，人与人必要分个高低上下，越是在残酷的生存环境越是如此。像林在山这种对谁都温文尔雅、一团和气的领导方式就有些不适用了。
众小团伙算准林在山不会将他们怎么样，所以个个不惜撕破脸皮来争取所谓的“自由”。
“也罢。”林在山心平气和地说道，“既然要求离开和自由行动是大家的意思，我绝对不会阻拦的。就请大家自便吧。不过，考虑到现在天色已晚，此时离开非常不安全。你们还是在此宿营，等明天早上再走吧。”
众人意见不一，有的听从林在山的建议，答应暂时留一晚；更多的则像脱缰的小马一样，忍不住兴奋之情，撒丫子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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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凑过来轻声问道：“老板，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自由离开呢？何不当场干掉一两个，我看他们哪个敢不从？”
林在山反问道：“比利，我如果那样做的话，和约翰又有什么区别呢？”
“您就算骑在他们头上拉屎都是在为他们好，绝对要比放任他们追求所谓虚无缥缈的自由好多了。”
林在山摇摇头，“你可以用暴力剥夺一个人的生命，但你不能剥夺他对自由的向往。他们已经在约翰城堡受够了，就让他们去吧。”
“我敢保证，他们出不了3天，就得死掉一大半。”
“活着很重要，但活着不是我们去限制别人的理由。”林在山深知自己以暴君的方式管理别人是绝对无法保持正能量的，而没有了正能量积蓄，自己就是庸人一个，连自己的小命都无法保全。“再说了，我终究只是一个外人，一个过客，早晚是要回华夏的，怎么可以做这么多米国幸存者的首领呢？”
“渣林，这可不是选举民国总统，管他什么国籍？再说了现在是末世，如果米国幸存者们心胸狭窄到会将你这样的救星拒之千里之外，那我们注定是要灭亡的。”米拉发言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林在山道，“我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一个米国人跑到华夏要做我们申城或者中城的首领，我心里应该也很难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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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卡洛琳、黑猫、威尔、吉米、罗勃等人一起来面见林在山。
“渣林，我们几个商量过了，愿意跟随你的脚步，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就算到地狱也不分开！”卡洛琳坚定地说道。
“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我绝对不会辜负大家的。”林在山笑道，“大家想不想短期内成为一个高手？”
“想！”众人一起称是。威尔自末世以来一直是最弱鸡的一个，始终处在食物链的底端，对变强的渴望也最为强烈，此时听林在山此言，激动地哀求道：“渣林先生，如果您真得有办法能让我短期内变强，我愿意当场拜您为师！”
“我们也愿意拜您为师。”吉米和罗勃也附和。
黑猫不安地来回看看，“渣林，我要不要也拜你为师，那样我可就由你的哥们变成了徒弟了。”
“不要勉强，另外，我也一下子收不了太多徒弟。”
“那我还是做你的老友，但你的拿手绝活儿一定不能少教我。”
“放心吧。我先给大家做一锅狼肉骨头汤，然后大家边吃边学习武功，顺便看星星和畅谈人生，如何？”
“好有诗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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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林子山这伙儿人的欢声笑语很快感染了其他人。那些打定主意离开的人闻到肉香、听到林在山无私地给留下来的人灌输生命能量，特别是看到弱鸡威尔竟然眨眼间变成了一条威猛的肥龙，个个艳羡不已。
几个人凑过来，问林在山：“渣林先生，您能为我们灌输一点生命能量吗？您知道的，只要一点点，可以增强我们的末世生存能力就行。”
威尔、比利、米拉等人同时出声阻拦，“绝对不行！”
林在山却笑道：“为什么不行？”
比利道：“老板，您每灌输一份生命能量，自己就会削弱一分。您帮助别人可以，但是不能拿自己的宝贵的生命冒险。”
黑猫也道：“老友，我看你根本没必要为这些叛徒和垃圾浪费自己的生命。说不定他们会拿这些能量去干坏事儿。”
林在山闻言道：“黑猫，你说的后半句话很有道理，这我不得不防。”
那几个索要生命能量的人一起发誓道：“我们绝对不会干坏事儿，如果有违誓言，就让我们死在魔鬼的手里。”
林在山笑道：“我最容易相信别人的誓言了，我现在就为你们灌输生命能量，你们要好好珍惜。”
“一定一定。”这些人获得生命能量加持，精力充沛地离开了，很快又招来另一批人。林在山是一律来者不拒，但都要求他们发誓不用这些能量做坏事儿。
就这样帮助了几百人后，黑猫等再也无法忍受，强行阻止了外人靠近林在山，并建立了所谓的“武力封锁区”。而原来答应宿营的那批人占到了便宜，也趁夜驱车溜走了。本来偌大的宿营地，只剩下林在山一伙儿不足30人。
卡洛琳并不反对林在山的奉献行为，但对他的健康状况颇为担忧，“渣林，你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苍白，身上还会冒冷汗？”
林在山突然昏倒在地，卡洛琳、黑猫等人无不大吃一惊，大声地呼唤他，声音在黑暗里传出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