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羔羊处境
空色焦虑地问道：“老兄，这些美女化形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我判断问题主要在于两方面。第一方面是技术因素。你要想让这些美女化形活起来，就必须将一套自成体系的意识灌输给她们。”
“等等，你想说的是对美女化形进行意识投射，对吗？”
“不错。”
“让我们先辨别两个概念：意识投射和意识能量投射并不等同。”空色摆出一副“专家叫兽”的样子。
“咦？这两者有区别吗？”林在山从未对这两个概念深入思考过。
“区别可大了。”空色答道：“意识能量投射是将我们意识活动所产生或伴发的心理能量传导到特定对象身上，就像是你用电去给别人充电或者攻击敌人一样；而意识投射则是将我们意识中所含有的信息及功效，灌注、发送、寄存到特定事物上，比如你想象旭日东升、温煦大地，如果把这段意识投送出去，别人就能体会到阳光的温暖。”
“也就是说，如果我把一段茶杯爆裂的意识投射出去，这段意识被触发后，茶杯真得会爆裂。”
空色道：“那要看你的意识投射的能力及效率了。”
“我已经能做到让茶杯爆裂这一点了。”
“你确定自己没有使用气感、电力或者其他外在力量？”
“我确定。”
“你个妖孽！”空色“表扬”了一句，接着道：“意识投射要比意识能量投射难得多。我所见过的绝大多数人及试炼者都不具备意识投射的能力；但是他们中的佼佼者可以投射意识能量，影响别人。只不过对意识能量的投射和放电、散热等异能差不多，都是即时性的，不能存储和持久，而且容易被辨别和防御。但是意识投射就不同，因为意识是自由意志的产物，它很难被察觉和辨别，当然也就很难被防御；而且被投射到特定事物上的意识就像是存储到u盘里的程序或文件一样，可以随着这个事物而迁移变化，延续很长的时间，只要这个寄存意识的事物本身没有消亡和被破坏，所投射的意识就可能一直存在。”
林在山如饥似渴地倾听着，“你这短短几句话就为我打开了一个通向辽阔无边的待开发的新大陆的门，我有预感，如果沿着意识投射钻研下去，一定会有非凡的收获。”
“又何止于此？在高层试炼者们当中流传着一种观点：意识异能是星河系统意志的个体化诠释。只要意识异能提升到足够程度，就会融合、甚至是在一定程度上掌握星河系统的意志。换句话说，意识异能是最接近神的能力，它升级的方向就是神圣律令。如果你能达到那种程度，你的意志就是世间万物运行的法则，你随随便便一句话，这个世界就要按照你的话语来运行。”
“我去！”林在山吓了一大跳，“那岂不是说，我来一句‘要有光’，就真得会产生光；来一句‘太阳熄灭’，作为我们生命源头的这颗恒星就寿终正寝了？”
“是的。不过，还不是做这种美梦的时候。传说要想获得掌握这种能力的资格，起码要晋升到九级星魂。你知道九级星魂是什么概念？就算是七级星魂相对于这个星球上的凡人而言，都已经可以称作神了。且不说五级以上的每一级晋升都是宇宙级别的难度，就算你走狗屎运升到了九级星魂，仍然需要通过重重考验——包括成功抵御无数强大对手疯狂而无情的剿杀——才有可能获得那种能力。”
“其实，我并没有贪求这种能力。我只是感觉这种能力一定很恐怖，如果稍不留心，就会祸害无穷。”
“不切实际的话就不说了。让我们回到美女化形的话题上去，你到底是想说意识能量投射还是意识投射？”
“当然是后者。”
“我去！”空色叹一口气，“看来凭我的资质是很难让这些美女化形活起来了。”空色星魂等级虽然要比林在山高，但是却不具备后者的意识投射异能。
“这一点我可以帮你的忙。我会为你的美女化形灌输一些意识进去，使她们能够说笑打闹，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并与你进行一定沟通。”
“那可太感谢了！这些美女就当是你送给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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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有第二方面的问题要提醒你：你的美女化形不活，除了异能或技术因素外，也与你的态度和习惯有关。我刚才参观的时候注意到：你的宫殿虽然富丽堂皇，但是没什么内涵，缺了一点文化底蕴。在华丽的装饰背后隐藏着的是你性格上的自卑，这种自卑又渗透到你对美女的幻化过程里。你非常在意她们的穿着、体型和容貌，却没有处置好她们与你的关系。你对她们的在意其实只是对你自身——作为一个美色鉴赏者——的感受在意的折射而已。说白了，你对这些美女化形并无真正的感情，她们在你的星魂世界里都是一群没有归宿的游民——这大概与你对待女性一贯的态度有关系，你和众多女性们交往过，但从未深切地爱过谁并想稳定下来，对不对？”
“我去！你这家伙戳中了我的痛点，所说的话真得有点伤人。”
“大师，你并不真正在乎女人，但你管不住自己；你不断地催促自己进行下一段的交往，又没有任何严肃的安排；你处理不好与女人的关系，却又不能对这一点超然直面。这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小困扰，不仅使你无法成功地在自己的星魂世界里幻化美女，而且也绝对会阻碍你的晋升。”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挥刀自宫更好呢？”
“没有。其实我也有很多类似的困扰，但是我比你强的地方在于我能坦然面对自己。”
“行了，不扯这些烦人的大道理。让我们回到正题，你赶紧想办法把这些美女化形弄活。”
“我先声明，我会灌输自己的某些意识到这些美女化形上。”
“没问题，外来的美女更有趣味。”
林在山再三询问，空色都连连确认。
一番操作之后，林在山道：“我已经设置完毕，在激活这些美女化形之前，我先请教几个学术问题。”
“没问题，不过你先让她们自己把新蒙上的头巾摘下来。”
林在山意识发动，最左边的一个古装美女摘下了自己的头巾，露出了闭月羞花的容颜。
“哇！老兄，你太棒了。有什么学术问题，尽管问！”空色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古装美女。
“瓦尔斯等人竟然能够贿赂虚空竞技场系统——它的管理员被称作崔妮蒂小姐，要知道瓦尔斯等级还没你高，他能做到，为什么你做不到？”
“我不是做不到，而是不屑于做。你要明白这种行为早晚是要遭天谴的，也就是说星河系统终究会惩罚瓦尔斯和崔妮蒂的。”
“没想到你这个假和尚在这方面竟然如此大义凛然。”
“那是当然。老兄，借一步说话。瓦尔斯他是……用什么贿赂的？”
“瓦尔斯自称是72匹经过淬炼、提纯的星魂。”
“我去！星魂可是星河世界最宝贵的资源，随便那一匹星魂经过淬炼、提纯之后都是无价之宝。你别不信，我曾经亲耳听说某上层玩家用1万匹星魂买下了一个未经开发的星球。”
“1万匹？怎么样才算一匹呢？”
“假设有个上层玩家制住了你，他可以运用某种摄魂技术或异能，硬生生地将你的星魂从你的生命中抽离，然后放入特定的装置当中进行炼化。这时候，你就成了一匹星魂。我郑重提醒你：星魂的提炼过程是极其残酷的，我们这些善人是绝对不应该、也不会去做的。”
“我记住了。为什么要用‘匹’这个计量单位？”
“因为在上层玩家以及星魂牧者眼里，低级的生命和星魂就和牛羊等这些牲口差不多。”
“黑白影就是你所谓的星魂牧者，对不对？”
“不错。不过他们并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一对星魂牧者。整个地球起码有9对，他们分别管理着不同的片区。说到这里，我想起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要提醒你。”
“什么事情？”林在山看到空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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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来是华夏片区星魂牧者的牲口，是第2组黑白影的宠物（林在山闻言再次吐槽自己总是和2有关）；但是过去一段时间，你的进化速度太慢，他们已经放弃你了。下一次再逮到你，一定会设法收割或者宰杀你。还好，你机缘巧合漂洋过海来到米国，并深入米国中部，进入了第5组的牧区。这里的那对星魂牧者已经察觉了你的出现，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找到恰当的时机来收拾你。根据上一次我和他们偶遇的情形来看，我敢打赌，他们见到你后一定会很乐意将你送去竞技场或者炼化器。鉴于你在系统编码方面的超凡的天赋，任何星魂牧者察觉后都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扼杀在摇篮——原因很简单，他们绝对不能容忍一个自己的牲口或宠物有朝一日能成为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强大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已经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你比羔羊还惨。羔羊起码还有主人庇护，但你现在连主人都将你放弃了。你应该叫失落的羔羊。”
“我该怎么应对这种失落的羔羊处境？”
“你从现在起最好不要睡觉，要始终保持清醒，这样会降低被逮住的概率。”
“这个不难，我现在就算几个月不吃不睡也能活下去。”
“该吃还得吃，否则你没有足够的生命能量来对抗各种威胁。你必须每天进行星魂能量痕迹的清洗，以免被锁定。我这就有清洗的办法，你可以用值钱的东西来交易。这种清洗并不总是有效，星魂牧者如果发狠要找到你，总归有办法，你根本躲不掉。只不过我判断，在他们发现你是个星魂编码员之前是不会劳心费力搜寻你的。想象一下，一个人会闲着没事追踪一只蚂蚁吗？除非偶然发现它是个蚁人。”
“这是忠勇骑士所著的一本预言书，我用它来交换你的星魂能量清洗术，没问题吧？”
“真得吗？这本书对你们来讲用处不大，因为其中的预言只有当其指向的未来已经定型后才会被触发；但是对我们这些中高层玩家而言，还是有很大利用空间的。我就同意这项交易了。”
“你对我还有什么建议吗？”
“尽量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轻易显露；否则，绝对会被那些比你更加强大的存在注意到。”
“这么说我前一段时间有意无意地让自己的实力打折扣是歪打正着了？”
“算你走狗屎运。”空色摸摸自己的下巴，又道：“保证自己安全的最根本途径是尽快晋升七级加，只要你突破了这道门槛，星魂牧者和这个位面中的其他强者都将拿你无可奈何。不过，晋升七级加绝非易事。若非超卓不凡或者福缘深厚之人是根本没有机会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瓦尔斯的处境了。像我们这种处境的人是不是还很多？”
“绝对不止一个，但也不会太多。按照地球不足100亿的人口比例来推算，在此时能够晋升到五级加从而陷入像你这样处境的星魂最多也就数百个而已。”
“这么说，还有一批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小伙伴了？”林在山又惊又喜。
“你最好每天祈祷那些强大的存在们先找到你的这些小伙伴而不是你自己，这样就可以死道友不死贫道，多熬一段时间。”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谢谢大师你的提醒，你的美人们已经被我激活，再会。”
“祝你好运，老兄。”空色一改愁容，转身嬉皮笑脸地面对着十几个美女化形，“美人，乖乖摘下你们的头巾。”
众美女顺从地一一摘下头巾，果然都是绝色美女，燕瘦环肥，各有各的美。
空色喜不自禁，他突然注意到一点不对，“怎么少了一个美人？”
众美女齐声道：“没有少。”
“那第12个跑到哪里去了？”
“请跟我来。”众美女将空色引到另一处宫殿，大殿正中央站着一位仙气飘飘的白衣美女。众女见到这个白衣美女都恭恭敬敬地分立两边。
“这是谁？”空色定睛细看，突然意识到了白衣仙女的身份，脸色和身姿立即变得庄重起来，嘴里失声道：“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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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大亮，瑞文的车队顺利地摆脱了众男的追击，正缓缓地行驶在山间公路上。
“盖伦，你难道又变成了80岁老太太了吗？为什么车速这么慢？”坐在后排的瑞文训斥驾驶位上的施瓦龙森。
“我们应该停下来等一等索普。”
“那头蠢猪说不定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头死猪，等他干什么！”
“索普可是打不死的小强。”
“如果真得如你所言，他一定会自己找到我们的。”
“扑通”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到车顶。
瑞文大叫一声“戒备，当心变异兽！”就从车窗探出头查看，什么也没看到。等她坐回车里，却像见到鬼一样，发现副驾驶位上多出了林在山的身形。
“你这头蠢猪整整一夜不回，死到哪里去了？”瑞文抢先喝问道。
“我只是花了一点时间思考了一下人生而已。”
“老友，你悟出什么了吗？”施瓦龙森关切地问道。
“当然，我已经初步掌握了怎么样才能做好一只羔羊的技术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