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我的瑞秋
在这一瞬间，时间好像凝固了。索菲亚、施瓦龙森、卡洛琳等人的心被同一个节奏所牵引，并同时处在了悬停状态。震惊、悲伤、忧惧、怀疑等各种神色一起固化在脸上，直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波扫过。
“噌”，野牛比尔强壮的双腿从深陷的泥土中跳出，稳稳地落在硬地上。
“渣林！”山顶众人这才知觉冲击中反应过来。
施瓦龙森倾身要往山下冲，却被索菲亚拦住。后者在从纽约赶来之前就已经用代码与林在山实时共享部分感知觉，她在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再次感受到林在山的生命活动。
“渣林还没死，你们不要乱动！”索菲亚提醒道。
“身体都被踩穿了，还不死？”施瓦龙森心里当然希望林在山活着，但正因为如此才忍不住在口头上质疑。
索菲亚不正面回答，而是转头扫了神色惊慌的卡洛琳一眼，“某些人不是说为渣林祈福，他肯定不会死的吗？那又为什么这么慌张呢？”
“神的旨意不可测度，没有谁可以替神做出保证。”
“自相矛盾、口是心非的婊子！”索菲亚冷哼一声。
卡洛琳对索菲亚的嘲讽和挑衅不予回应，只是捂着心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山下竞技场。
山顶众人见施瓦龙森等为首者没有悲伤嚎啕和惊慌失措，就都继续保持观望。
野牛比尔高喊一声：“可恶的渣林，你到底在哪？赶紧滚出来！”
“咦？难道野牛比尔刚才踩死的不是渣林？”施瓦龙森又惊又喜。
在野牛比尔的阵营中清清楚楚地传来一声回答：“i’m here！”
这声回答清晰响亮、发音准确、语调别致，颇像一位正在响应美女召唤的土豪观光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台死神机甲顶部正端坐着完好无损的林在山。他像个顽童一样骑在机甲的脑壳上，轻松自如地冲众人挥手致意。
“yeah！”山顶众人纷纷激动地欢呼，有的开始鸣枪。刚才这短短的瞬间令他们的心情大起大落，他们迫切地需要发泄和表达。
卡洛琳长舒一口气，慌张的面色顿时舒缓起来。
施瓦龙森哈哈两声，“渣林这个机灵鬼可不是谁都能杀死的！问题是刚才被比尔踩死的是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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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拍拍死神机甲的脑袋，对驾驶舱里的萨姆博士道：“博士，你的控制系统果然厉害，我根本来不及一个个巨兽地破解，所以只好直接搞定你这个系统管理员。”
“渣林你休要得意！你现在虽然黑掉我的控制系统，但我终有一天要把你变成最得力的傀儡，然后让一千只变异兽爆你的菊花！”
林在山一边挡架野牛比尔隔空打来的能量束一边回应萨姆博士道：“你以羞辱、制服、或者消灭别人为目标，这让你先在地丧失了思维的开放性、包容性和创造性，注定你不可能达到自己应有的最高水平。”
“如果满脑子玄学思维、满口的道德说教能让科学发展的话，我们人类又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屈从于末世威胁？”萨姆博士对林在山的话不屑一顾，“像你这种假道学只能有百害而无一利。”
“我去！我给你们讲的是我在末世生死考验中悟出的最重要的生存智慧，你们却把我的话当成空乏的道德说教？”林在山用能量场抵消了野牛比尔的一记强大的冲击波，继续驳斥：“我非常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如果拒绝道德关怀，将注定只能走负能量的进化道路，这不仅对自己是缺憾，对整个人类而言也是莫大的悲剧。”
“负能量的进化道路？难道还有正能量的吗？”被林在山控制了机甲的萨姆博士不服气地问道。
“当然！我走的就是正能量进化道路。”
“如果正能量进化道路就意味着像你一样天天过着一种如同奴隶一般屈从于道德说教的生活的话，那我宁可选择负能量进化道路。”
“萨姆博士，以你如此顶尖的智商，竟然看不到末世进化最基本的法则不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吗？”
“不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那又是什么？”萨姆博士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他故意用话语扰乱林在山的心神，暗中却指使ai瑞秋破解束缚。
“在我看来，末世进化的正道是：怀着悲天悯人之心自强不息、博爱共进。”
“莫名其妙！”萨姆博士嘲讽了一句，“我很难想象，一个与野牛比尔大战了几十分钟的人，竟然依靠的是这种虚浮的生存哲学。让我告诉你该怎么做。生存哲学有主人哲学和奴隶哲学之分；生存道德也有主人道德和奴隶道德。有些人愚蠢如猪，活该被聪明人吃；还有些人简单如驴，活该被人使。真正的强者就是要做主人，超越平凡和世俗，绝对不会被道德说教牵着鼻子走。只有那些像你一样天生一副卑贱的奴才像的人才会心甘情愿屈从于别人灌输的道德说教，做道德的奴仆。如果你信奉的是奴隶道德，就算再努力，也不过是个不自主的贱民而已！”
“是吗？”林在山再次挡住野牛比尔的一记猛攻，继续对萨姆博士道：“如果刚才没有道德良心的驱使，我就不会替你挡住比尔的攻击，你恐怕是要非死即伤。像你们这种既享受着他人付出道德成本后的好处又用最恶毒的语言贬抑他人道德努力的人，才是最卑劣、最无耻的人，是不折不扣的婊子和贱民！你们要是真得有种，那就一切靠自己，不要接受他人的任何热心帮助、劳动成果和无私奉献。离开他人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的人，却大言不惭地在那讲什么主人哲学和主人道德，你不觉着这比那些在正要喷发的火山口耍酷和拿狗屎为自己脸上贴金的人聪明不了多少吗？”
“渣林，你的英语如此差，我根本听不清、也不想听你在说什么。”萨姆博士冷笑一声。此时瑞秋在耳机里提示：“机甲束缚已经被成功破解，再次获得控制权。”
萨姆博士心中大喜，悄无声息地操作着死神机甲瞄准了林在山，并按下了机炮按钮。这台死神机甲的机炮都是经过咒语强化的，极具杀伤力。
“砰”，林在山被一颗炮弹击中；与此同时，野牛比尔更加强悍的一道能量束已经打到面前。
林在山的身形在炮弹的猝不及防的冲击下瞬间飞出十几米远，刚好躲过了野牛比尔的能量束攻击。由于没有了林在山的遮挡，比尔的能量束结结实实地轰中了萨姆博士所在的死神机甲。
“轰隆”一声，死神机甲仰面朝天重重躺倒在地。在机甲的严密护卫下，萨姆博士本人安然无恙，但是死神机甲遭到重创，出现了严重的硬件损伤。
“不，我的瑞秋！”萨姆博士高声痛呼。他在这之前将能搜集到的几乎所有尖端技术和配件都用在了自己乘坐的这台死神机甲上，目的不仅是要为自己打造一台强大的移动堡垒和彪悍座驾，而且更重要的是：赋予瑞秋以得力的外在形体；但现在似乎一切努力都白费了，瑞秋被比尔强大的攻击几乎弄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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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战的众人没谁注意萨姆博士的“瑞秋”，他们此时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刚刚被死神机甲“爆菊”倒地的林在山身上。
野牛比尔已经腾空跃起，准备再次实施致命踩踏。
白光一闪，林在山瞬移到竞技场靠近山腰的一端，对着山上众人挥动手臂，并告知为首几人：“我安然无恙，大家做好布阵准备。”
野牛比尔追到跟前，铁锤一般的拳头擦着林在山的脑门打在一块巨石上。这块巨石裂成一堆碎片。林在山在巨石碎裂的灰尘中跃向高空，比尔在屁股后面紧追不舍。又一场令人眼花缭乱的追逐战展开。
比尔此时星魂狂暴状态已经达到了巅峰，他满脑子都是要将林在山擒住然后扭断他的脖子、再撕成碎片的可怕念想，其余皆抛到九霄云外。
而林在山本想用代码防护网困住比尔，可担心比尔在决斗后说他林在山违约而拒绝履行退兵义务，所以又强行克制住。像他这样与顶级高手决斗，在对方已经星魂狂暴的状态下还受制于某种自我约束而放着最拿手的代码防护网不用——可以说是显得“幼稚”且“不智”了。
他这种策略的一个严重后果就是局面越来越被动，自己险象环生。
在比尔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林在山接连出现了几次迟钝和失误，身体遭受到重击。
“砰”，他胸前又一次被比尔的重拳击中，后背狠狠砸在山脚的树丛里，砸出一条直线的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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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龙森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脸色紧绷得像个愤怒的大猩猩，直到看见林在山再次矫健地闪入竞技场，这才放松了几秒。“渣林，揍死野牛比尔这个畜生！”
索菲亚怒视了施瓦龙森一眼，“再瞎叫唤，当心我弄死你！”
“不好意思，忘记了该死的野牛比尔是你的老爸。”
黑猫将施瓦龙森拉到一边，耳语道：“大明星，我们既然守着野牛比尔的掌上明珠，何不用她做人质，逼迫野牛比尔就范？”
“你脑子有毛病才会想出这么一个骚主意！”施瓦龙森斥责道：“我们是正人君子，用敌人的女儿要挟敌人，传出去谁还敢信任救世会和骑士会？而且，野牛比尔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接受别人的威胁的，即便用他的女儿也不行。我们如果前脚威胁他暂时屈从，他绝对后脚就会实施一百倍的报复！没有谁能承受得了这种六级后期疯子的报复。”
“但他现在的样子已经离疯不远了，难道你们还指望能和现在的比尔把酒言欢吗？”
“我相信渣林一定会有办法制服他的。”施瓦龙森话音未落，林在山再次中拳，这次是飞到了高空。
黑猫叹道：“希望渣林的办法不是用自己挨揍来感动野牛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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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功于强大的防护和自我修复异能，多次遭受重击的林在山并未被重伤。他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继续勇敢地与比尔缠斗。
索菲亚和卡洛琳二人担心到了极点，前者眼里含着泪水，后者紧闭着双眼不敢再多看。
林在山倏然闪现到仍被困在死神机甲里的萨姆博士旁边，嘴角含着血笑问道：“博士，你还没有修复瑞秋吗？要不要我帮忙？我的手艺可以说是这个位面顶级的，连北米那对星魂牧者都当面夸过我。”
“你真得能够修复我的瑞秋？”萨姆博士有些激动。他对瑞秋和这套机甲投入太多，以至于不知不觉中动了很深的感情。
“修复一套破烂机甲有什么难度？如果条件具备，就算是死尸都有可能将其复生。”
“你能为瑞秋安装一套人类的躯体吗？”萨姆博士再也顾不上提防和嘲讽了。
林在山一面躲闪比尔一面答复萨姆博士：“这个恐怕有点难度，不过我目前正在致力于这方面的研究，长则几个月，短则几周，应该能够做到。”
“渣林，只要你肯帮我缔造出有血有肉的瑞秋，我愿意帮助你做任何事！”
“一言为定！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林在山突然转身与野牛比尔两拳相对，他又被震飞，但1秒钟时间不用，再次闪回突击比尔的后背。
随后，林在山用多变的身法吸引着野牛比尔在竞技场连兜几十圈，使后者能量虚耗。
“砰”，两个人在空中硬碰硬撞击。林在山落地后稳稳地站住，而野牛比尔连退好几步。
至此，不仅林在山，就连观战的许多门外汉都已经看出野牛比尔的巅峰期已经过去。如果再缠斗一段时间，肯定会衰竭。
山顶众人除了索菲亚和卡洛琳外无不表现出喜悦之态。
“渣林必胜！”施瓦龙森、黑猫等人开始欢快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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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野牛比尔再次发出雷鸣般的战吼，他的生命能量以不可思议地速度暴增。强大的能量场逼迫周围数百米范围内的人站立不稳、接连后退，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施瓦龙森惊呼道。
“如果我没猜错，野牛比尔要星魂自爆了。”勇女士低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