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两种选择
正在发生的恐慌情况第一时间通过各种监控设施传入市政厅，并显示在会议室的大屏幕上。
何笑天及霍乾坤带领下的中城各要员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如何应对恐慌和暴民都颇有心得。他们一致认可的策略就是：以暴制暴、以恐惧遏制恐慌。在末世前，他们还会顾虑社会各界的看法和媒体舆论；但在这个深度末世，那些只能暂时丢到一边了。何况这批中城大佬也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此刻，至少有6个地区正在发生大规模恐慌和暴力事件。
何笑天和霍乾坤经过短暂的交流后，就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新的维和指令。
上百台机甲同时被派出，奔赴各个出事地点，包围暴民，将他们与平民隔离。这些机甲和相关人员抵达后按照统一程序宣告中城当局的处置措施。暴民拒不服从，则先行警告；仍旧无效，则发射麻醉-弹药或者捕网等予以擒拿；对顽固抵抗者当场击杀。
这种雷厉风行的武力控制手段在短时间内就收到成效。当恐慌者发现代表中城当局的机甲要比传说中的妖魔鬼怪更加凶猛、狠辣的时候，反而不再慌乱；当被暴力和血腥冲昏了头脑的暴民们发现自己的同伴血溅街头的时候立即露出了弱者的本性，变得像羔羊一样顺从。机甲武器射出的狂风暴雨般的弹药或许对盗火者、女巫兰达这种存在无效，但足以扫荡由中低级星魂者构成的这些乌合之众的抵抗能力和意志。
一个晚上过后，恐慌和暴力事件基本被平息，受波及地区的幸存者被统一集中到中城广场暂时安置，其余未被波及地区市民则被勒令暂时停留在各自家中。
上午11点时分，一名工作人员向中城各要员汇报了损失情况：“在昨天的事件中，累计有1200名平民遇害；为了维持秩序，逮捕了452名暴民骨干，击杀1980名暴民。”
何笑天默然不语。霍乾坤长叹一声，“我们人性中的弱点伤害起人类来，要比任何的妖魔鬼怪和病毒都厉害。按照这种态势下去，不出半个月，中城就会自行灭亡。这是我们绝对不能接受的结局！为了种族的延续，我们务必要尽心尽力！”
霍乾坤目光转移到文宣部长身上，“现在局势得控，是时候安抚民心了。你赶紧责令手下制作一期特别节目出来，告知全体市民：我们中城当局完全有能力控制局势并维护公众安全！”
“明白！”文宣部长当即拨通了李妍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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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城的某处街头，李妍面向陈更新的摄像机站定身形。在她的背后，正有十几台机甲在喷射火焰烧毁尸体。这种画面在末世的环境下当局根本不屑于遮掩。经验似乎表明，绝对的暴力有助于维持秩序。烧毁肇事者和受害者的尸体不仅是秩序的需要，也是避免鼻涕虫病毒扩散的必要选择。
李妍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平静地播报道：“在昨天的恐慌和暴力事件当中，中城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恢复了秩序，有上千人员死亡。导致这一悲剧的最主要原因是鼻涕虫病毒的爆发。为了避免病毒扩散，当局派出大量机甲销毁尸体。现在中城所有的重要设施、交通要道和公共场合都有机甲把守、巡逻。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中城的机甲技术先进、做工优良，对鼻涕虫病毒具有很好的防护效果。相信在机甲尽出的情况下，中城完全有能力控制并最终扑灭鼻涕虫病毒。……”
信号传输到中城市政厅，经过技术人员剪辑之后递交何笑天和霍乾坤审核，二人各自提出一些意见，再经技术处理之后面向全市播报。
在上万市民云集的中城广场上，东南西北4个方向各自竖立着一块大屏幕，同时播放特别节目。
只见画面中的李妍正在平静地播报，“请广大市民相信，中城完全有能力控制并最终扑灭鼻涕虫病毒……”
播报到这里的时候，大屏幕画面中突然闪现出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的身影，她就像是鬼魅一样漂浮在李妍的头顶，用悦耳但冷漠、似乎夹带着无穷重奏的声音磔磔怪笑。
广场众市民连同市政厅内众要员同时惊呼，这个鬼魅一样出现在经过反复剪辑和审核的录播节目中的身影正是女巫兰达。
女巫兰达以这种方式出场，毫无疑问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和关注。李妍的光芒瞬间被兰达遮蔽。
“我是女神兰达，是你们地球人类最古老的噩梦。我的信徒已经遍布末世地球各个角落；在美洲，超过了8万人；在大洋洲超过4万；在太平洋各岛及沿岸各地区，合计达到了7万；在欧洲有12万；在非洲已经有2万；在亚洲其他地区，已经不下6万。不管你们此刻相信与否，在不久的将来，中城多数人都将皈依我。”
霍乾坤急忙命令手下：“快点切断实时画面！”
“报告执政官，我们无法切断！信号已经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了。”
“啊？”霍乾坤又吃一惊，看向何笑天，后者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女巫兰达接着“播报”：“相对于你们这些卑微、弱小的低等智慧生命而言，我就是神明！我是不死不灭、神通广大的存在。我可以在弹指一挥间使你们灭绝，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你们进化、繁荣。我一句咒语就能将僵尸驯服，让虫群远遁。我一个念头能让你们堕入地狱，也能使你们顿升天堂。”
女巫兰达滔滔不绝。她话语的语义并不深奥，语气语调也谈不上声情并茂，但在她的话语中伴随着一种无形而强大的魅惑力，令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数万观看节目的市民和市政厅里过半数的人员都在不知不觉当中被女巫兰达精神异能控制，只剩下何笑天、霍乾坤、贝特斯、王成霸等极少数人保持理性。
霍乾坤再次下令：“贝特斯，赶紧用武力摧毁播报设备！”
贝特斯当即出手，发出一股能量束。
画面中的女巫兰达冷冷一笑，两手翻飞。播报设备及广场大屏幕周围顿时弹出防护能量场，阻隔了贝特斯的攻击。她继续道：“实话告诉你们：我的拿手好戏之一就是制造一些具有强烈的自我繁殖和保护意识的低级生命。你们人类最害怕的10种古老的病毒当中起码有6种是我的杰作。细细追究起来，我要对你们历史上的多起黑死病和所谓鼠疫事件负责。你们没印象是吗？难怪，毕竟太过久远了。不过，有一样病毒你们一定印象深刻、历历在目，那就是……”
女巫兰达隔空一抓，广场上的一名幸存者就凭空消失并出现在大屏幕的画面中。她在众人的惊呼中左手插入那名幸存者的肚皮取出一条半尺多长、儿臂来粗正在使劲扭动的肥胖虫子，“我最近制造的一种新病毒就是——鼻涕虫！”
众人再次连连惊叫，有的人已经屁滚尿流。那名肚子里被揪出鼻涕虫的市民在空中使劲而徒劳无功地挣扎着。
“鼻涕虫病毒是我花费了一周时间制造出的小玩意儿。我相信你们在过去几年时间里和它相处得肯定非常愉快。”女巫兰达将那条鼻涕虫握在手中细细把玩。遇人就咬的鼻涕虫竟然像是见到母鸡的小鸡一样温顺和欢快，哪里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凶悍相？
“对我而言，它们不过是我的营养补品。”女巫兰达说着将那条肥胖的鼻涕虫送入嘴里，一口就咬断了它的脑袋，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三两下就吃得干干净净。
“啊！”众人被彻底惊呆了。
女巫兰达隔空将擒住的那名市民丢到地上，“恭喜你，今天是你的幸运日！你不仅被我亲自动手解除了体内的鼻涕虫病毒，而且今后都将获得对它的免疫力。当然，前提是你能在胸口开了这么一个大洞的情况下存活。”
那名市民挣扎着爬起来，又对着大屏幕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女神兰达，我愿意奉您为神，终生做您的虔诚信徒。请您大慈大悲拯救我吧。”
“哈！这孩子真是开窍。”屏幕画面中的女巫兰达目光中透露出笑意，口中念念有词。广场上那名胸口开了大洞的男子顿时伤口愈合。后者惊服之下，更加卖力地跪拜。
女巫兰达高声道：“中城市民们，你们已经死到临头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不出3天，鼻涕虫病毒就会席卷全城，到时你们无一能够幸免。正在控制你们的中城当局根本没有能力杀灭鼻涕虫病毒，更加不可能与我抗衡。你们跟着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我现在就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1）追随我，成为我的信徒，我会庇佑你们免于各种末世伤害。想追随我的人只要大声咏唱《兰达女神赞歌》或者念诵‘顶礼膜拜至高无上、不死不灭的兰达’，我就会启动神力护佑你们。（2）执迷不悟，做中城当局的奴仆，你们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而我也很乐意出手送你们一程，使你们的死亡之旅更加精彩别致！下面，让我们倒计时1分钟，请务必谨慎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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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顿时再次陷入慌乱，这次不仅是平民，就连众武装人员也开始动摇。中城市政厅里也瞬时炸了锅，自控能力差的人已经屁滚尿流、丢魂落魄、失声痛哭，有的开始口呼兰达女神原地跪拜。
“都给我振作起来！我们绝对不能向这种邪恶力量屈服！”霍乾坤拉住林业部长大喊道。
“砰”，何笑天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手枪轰掉了正在跪拜的文宣部长的脑袋，对霍乾坤道：“他们已经被精神控制了，劝说、开导是根本没用的！”
何笑天的果断击杀震慑了在场的人，一些原本想投靠女巫兰达的要员再次变得犹豫起来。
相比众要员的惊慌和失魂，畜牧业部长王成霸倒是镇定自若、怡然自得，他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留着口水欣赏大屏幕画面里女巫兰达曼妙的身影。
“何老弟，你还有什么招数吗？”
何笑天的确还有后招，但那是他所剩无几的看家手段，他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使用；而且使用的后果未必比鼻涕虫病毒大爆发更好。
“10、9、8……”女巫兰达的倒计时已经接近结束。
何笑天突然问霍乾坤：“告诉我你打算作何选择？”
“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对吗？那个女巫不过是在恐吓公众而已。就算她具有毁灭中城的力量，我宁可战死，绝不屈服！在最后关头，如果逼不得已，我会启动‘吞噬者’方案，数万棵智慧型植物会像凶神恶煞一般吞没中城一切活物！”
“很好，到时我也会启动核爆。”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同生共死吧。”霍乾坤和何笑天握了一下手，一起端坐在座位上。
此时倒计时已经结束，2万多受到女巫兰达鼓惑的中城市民纷纷拿起武器或者赤手空拳向代表中城当局的武装和工作人员逼近。
女巫兰达曼妙的身影倏然闪现到中城广场，她随手抛出十几道咒语，很快就控制了广场周围的机甲和上万平民。这些力量就地倒戈，将市政厅团团包围。新一场的血雨腥风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