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别过脸,尽量不去看白憧笙地眼睛,
“苦修之地,嬉笑怒骂都是应该隔绝之事。”
“哦……”白憧笙点点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雪球,将其撇到院中,他这话地意思就是,不能打雪仗了呗。
白憧笙直起身子,平心静气地浅笑着,学着那些 来许愿的香客一般合着手掌,
“大师您说得对。”
容礼神色奇异地看着白憧笙,她竟然会听无忧的话,还是真是一桩天下地奇事。
“看来这灵安寺,真是块福地啊,居然还能让皇姐收心?”
他只以为是这寺庙,搅得白憧笙无聊极了。
然而沈知秋却从白憧笙的眼睛里,看出了别的什么东西。
因此当听到容礼说出如此肤浅的话来,不免有些无语。
无忧见白憧笙好像是揣上了心诚则灵地规矩,便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脚。
然而还没有放下,白憧笙却又将人拦住,一脸天真无辜地问道,
“无忧大师,你说萍水相逢,能不能算是因果?”
“不期而遇,自然是缘分。”无忧不知晓白憧笙问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便只是按照自己所学做出解释。
白憧笙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认不出露出一抹狡黠的浅笑,
“那你我遇见了这么多次,岂不是能算得上天赐良缘了?”
无忧一怔,她这是诡辩!
可是偏偏,他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她。
容礼再迟钝,也看出了白憧笙的心思,她这是看上无忧和尚了?
他与沈知秋对视一眼,同样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可不妙。
“无忧师傅,我说得对不对?嗯?”
起伏的胸膛暴露了无忧慌乱的内心,这一点,白憧笙也发现了。
因此她更加肆无忌惮地凑上前去,将人死死地堵在墙边,并踮起脚尖,凑得更近。
几乎都能感受到他温热地吐息。
她身上有种淡淡的花香,比寺庙里面的这些香灰可好闻多了。
无忧不自觉闭上了眼睛,想来自己从头到脚,都已经羞得通红了。
“无忧师傅,你怎么不说话了?”
白憧笙一脸无害,就好像是求识若渴的纯真小孩儿。
可是微微吊起地眉梢,摆明了她就是故意的。
无忧自小在这清冷地寺庙之中长大,连人都很少见。
面对白憧笙小狐狸一样的撩拨,他十分地手足无措,全然没有了讲经论道时的口若悬河。
“无忧师傅,你说呀!”
白憧笙刻意将自己的语气放缓,好使自己的声音缠缠.绵绵地钻入无忧的耳朵里。
无忧不觉打了个冷颤,正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而一道清冷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将他炸醒,
“笙儿,你在做什么!”
白清灵本是想抄个近道去北苑,却不想看见了这一幕。
她再怎么胡闹,怎么能闹到人家大师身上去!
“母后,”白憧笙听出了母后声音之中夹杂地怒气,便暂且将人让了出来。
而无忧只要一逮着机会,便同白憧笙拉开了距离。
他当即向白清灵深深鞠了一躬,
“见过皇后娘娘,贫僧还有事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白清灵微微点了点头,只当白憧笙是图个新鲜好玩。
然而白憧笙却向无忧下意识地抬了抬手,似乎不想他就这么离去。
无忧走了两步,又转向容礼,
“净明,到了坐禅的时辰了。”
他差点就忘了来此的目的,是来叫容礼一同坐禅地。
容礼回过神来,将袖笼往沈知秋一塞,跑了两步,然后又跑回来在沈知秋额头印下一吻,方才心满意足地跑开。
无忧脚下生风,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在拐角处,他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白憧笙一眼。
白憧笙本来心中还有些许的不甘,可就是无忧下意识的一眼,也能令她心花怒放。
他眼中是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