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闭、闭关了,在后山的禅、禅洞。”容礼好不容易说清楚话。
她手一松,风风火火地转身离开。
容礼踉跄几下,好不容易站稳,有些难受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这么紧张?不会真对无忧有意思吧?”
他嘟囔着说出口,却又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荒唐。
“净明,过来打坐。”住持不动声色地将人叫了回来。
容礼也来不及多想,转身坐回了蒲团上。
左右在这里也住不了几天了。
他这样想着,竟然觉得心思竟然意外地平静起来。
白憧笙一路问了过去,步至清净寂寥的后山,却忽然陷入了迷茫。
之前几乎都是出于本能,让她追到了这里。
可是现在,她找回了一丝理智。
不觉驻足,然而只是这一瞬间的犹豫。
容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常乐颜出于愧疚,坚持要将容安留在灵安寺行护卫之责。
“孝纯公主,皇后娘娘请您过去。”
白憧笙恍惚了一下,都忘了去想容安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她望向清幽的山林,在雪天里缭绕着淡淡的云雾。
“孝纯公主。”
容安又唤了她一声,这四个字仿佛是阻碍她上山地天堑一般。
明明想要一转身就奔向他的,可是却迈不动步子。
不错,她是大周的孝纯公主,就算不能成为像容锦凰那样的公主典范。
可是有些戒律,却是绝对不能触犯的。
白憧笙握了握手中的佛珠,而后将其挂在了就近的树枝上,而后转身离去。
她一步三回头,看着挂在树枝上的佛珠,又看看寂寥的山林。
似乎在期待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没有。
冷风乍起,将那一串佛珠吹到了雪地里,露出上面的“无忧”二字。
容安走在白憧笙的前面,这个摄政王世子一向是最为耿直,她不觉有些担心容安会将她今天来此的事情泄露出去,
“那个……容世子,”
她有些支吾着叫住了他,容安转身行了一个军礼。
他深知自己的身份,这也是他和那个任性的容若之间最大地不同。
“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我来了后山?”
容安依旧还是那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沉默着看了白憧笙一眼,反问了一句,
“我为何要告诉皇后娘娘这件事情?”
白憧笙尴尬地笑了笑,也是,白清灵没事也不会问起这种事情。
回到北苑,一大家子都是成双成对地说笑着。
她以前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之处,这些都是她的至亲。
不论何时,都是能够相互陪伴的存在。
可是看过容锦凰和楚临,白清灵和容烨的过往。
白憧笙忽然发觉,自己生命之中,还缺少了一些什么。
“容安,你有什么不能割舍下地人吗?”
她难得问起这么有深意的话,只可惜是对牛弹琴,容安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父王和母妃。”
白憧笙轻笑了一下,眉宇之中有些几分无奈。
自己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容锦凰正与沈知秋问及白憧笙和无忧之间的事情,神色愈加沉重。
余光之中似乎看见了白憧笙的身影,不觉看过去。
在触及她目光的一刹那,容锦凰似乎看见了无奈与忧伤。
“阿凰!”
白憧笙一开口,一如往常的活泼开朗。
容锦凰差点都以为方才那一下是错看。
“姐姐又去哪里了 ?这佛门清净之地,姐姐当心冒犯了神灵。”
她与沈知秋会意地结束了交谈,而还是像平素一样,先嘱咐上她几句。
“哎呀,我怎么会乱跑呢?”白憧笙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容锦凰与沈知秋心照不宣,并没有提及任何有关无忧的话。
白清灵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白憧笙一脸的嗔怪,
“今天就别乱跑了,楚太子给你三弟求情了,我们明天就回到京周。”
明天就回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