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
这是凤家大部分人的观点。
要知道,凤至现在可以算是声名远扬,但就算凤至有再多的丰功伟绩,打败了再厉害的人,因为她的年龄,也总会有人将她的战绩归到侥幸那一栏去。
更有那些与凤至年龄相差不大的人,会因为凤至的名气而有一种只要他们想,就可以打败凤至,将她所有的风光都夺过来的错觉。
因此,自打凤至从龙透关出来之后,凤家每天都有不少这样的年轻人到来。
他们为的,也就是与凤至比试一场,想踩着凤至上位而已。
不过,凤至之前可没有这样的闲心与别人玩儿过家家的游戏,是以将所有的决斗都给推了。
那些人虽然不甘心,但在凤家的地盘上,凤至要是不想应战,又有谁能强迫得了她?
不能与凤至真正的交手,那些人便将火气发作到了凤至亲手布置下的那片暗藏杀机的花海里,那片花海可是凤至为了筛选出可以进入龙透关的绝顶天才而布置的,那些人可不能真的认识到凤至布置这片花海时门槛设得有多高,只想着能过了这片花海,从某方面来说,总也是打了凤至的脸。
再加上那些单纯为了进入龙透关而来的年轻武者……
总之,那片花海自从凤至等人离开凤家之后,就从没有安静过。
而那名将花海毁尽的年轻男子,就被凤家人认为是那前来挑衅的一员。
听完这些猜测,凤至眼里顿时变得幽深起来,不仅幽深,在她眼底深处,竟然还似燃起了火焰一般,看着极为慑人。
那两名护卫被骇得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便听凤至咬着牙连连笑了好几声。
“很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竟然敢这样找上门来!”凤至一字一顿地道。
话说完,她一转身,就朝着安置了龙透关的后山走去。
竟是都推迟了回家的打算。
其他人见状,当然也是连忙跟了上去。
等到他们走后,一名护卫对另外一名护卫道:“整个凤家上下都没人将这件事当作是大事来看待,怎么你会在一见到凤至小姐的时候,就先把这件事给说了出去?”
不过是一片花而已,虽然其中有一朵极具灵性的,那片花海也有不小的杀伤力,但对于凤家来说,这样的杀伤力其实算不得强。
另外那名护卫,也就是最先与凤至提到龙透关外发生的事的那人,闻言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略有些迷茫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话说出去了,总觉得,凤至小姐是个极为护短的人,既然是属于她的东西,就算只是一草一木,也定不能被别人毁坏了,更何况这次还是那么一大片……”
然后,两名护卫不由对视一眼。
若是凤至真是个如此护短的人,那么这次,只怕又有大事要发生了。
……
那名护卫确实没有看错,凤至真的就是个极为护短的人。
她的东西,她可以不要,但别人不能伸手来抢,更不能不问过她这个主人的意见,就随意将之毁坏了。
没有生命的东西尚且如此,更何况,这次被毁的,还有朵朵在。
朵朵虽然只有几岁孩子的智力,但不管怎么说,它也是凤至养在身边的小家伙,又怎么能被人这样随意毁去?
凤至在去后山的这一路上,都是紧紧握着拳头的。
那个人,他最好还在那里。
等到抓住他了,她定要将他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拆下来!
想到朵朵先前的种种逗趣行为,凤至每走一步,身上那不知何时升腾而出的火焰便更盛一分,浑身散发而出的惊人热度,让担心不已的凤来等人都忍不住不适的落后了她好一段距离。
只有龙衍,一直无视凤至身上的热度,牢牢跟在她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片刻也不曾放开。
从凤家祖宅到后山龙透关所在,算不得很远,凤至一行又一路疾驰而去,没过一会儿,众人便远远的就看到了龙透关那道巨大的,泛着金色光芒的大门。
不过,这时候可没人会注意那道由两条巨龙组成的大门有多耀眼。
所有人第一时间都看向了龙透关外,原本应该一片勃勃生机的花海。
这一看,众人立即便知道了,那两名护卫所说的话可是一点也没有夸张,那片花海,真的是被人毁得一干二净,再没有任何的生命力。
只见,原本那片金黄的花海,这时却只剩下了一地的狼藉,还没来得及变得完全干枯的枯枝败叶软软地倒在地上,就像是寒冬时节掉落在地的树叶,只等着随风而去,或者就此与地上的淤泥混在一起。
再对比一下他们离开之前,这片花海那生气十足的样子……
怎么看都只会让人觉得凄凉。
凤至脚步猛然一顿。
她这时已经来到了花海的最边缘,因为她浑身散发出来的灼热,倒在她脚边的那些残枝败叶迅速抽干残存的水汽,甚至还冒出阵阵青烟,看情形随时都要燃起来。
看到那淡淡的青烟,凤至才猛然抽了口气,将心里所有的暴戾都强行压了下去。
许久,待确认自己能够完美的压下情绪了,凤至才重新睁开眼,看向已经败落得不成样子的花海中间,轻声唤道:“朵朵?”
没有任何的回应。
“朵朵?”
还是没有回应。
“朵朵?”
……
仍是沉默。
到了这时,凤至便也不再抱什么无谓的期望,而是看向龙透关的大门口。
听那两名护卫所说,那名毁了这片花海的男子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也是为了挑衅种下这片花海的凤至,做完一切之后不仅没有离开,还就在龙透关大门口盘膝坐了下来。
这一坐,就是两天。
倒就像是在故意等着凤至回来一般。
凤至这样一望过去,就看到龙透关那可以称得上是宏伟的大门口,这时正围了一群人。
这群人大多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们这时围成了一个圈儿,这个圈儿的最里面,似乎坐着一个人,但因为被人群挡着,叫人看不清楚他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