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楠精心乔装打扮,去医院探望江墨森,成功避开了赫景洲的眼线。
江墨森在病床上躺了身体,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乔装打扮过的章若楠,还是被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墨森,你好点了吗?”章若楠搀扶他去病床上坐下。
江墨森脸上的淤青消了大半,可以看出原本俊眉星目的模样。
“阿楠,你怎么又来了?”
以他对赫景洲的了解,怕是病房外已经布满他的眼线,他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章若楠摘下鸭舌帽和墨镜,露出一张清腻白皙的脸,“我来看看你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
现在赫景洲的人到处找她,她出来招摇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很容易就暴露自己的行踪。
江墨森抚摸着女人乌黑如墨的长发,嗓音清润好听,“断了七根肋骨,要完全恢复恐怕没那么快。好在赫景洲手下留情,否则我都没机会见到你了。”
章若楠将手心放在他的胸膛处,隔着厚厚的绷带,依旧能感受到他沉稳规律的心跳。
“这种封家出事后,赫景洲身上的戾气变得很重。如果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恐怕你就不是断七根肋骨这么简单了。”
江墨森瞳眸微微紧缩,“赫景洲受伤的消息,你已经知道了?阿楠,你是不是怪我故意瞒着你?”
章若楠没有正面回答他,“你怎么能跟他硬碰硬呢?硬碰硬,无疑是以卵击石。”
最后只会自讨苦吃。顾虑到他的自尊心,后面的话她没有说。
江墨森浓密的睫毛垂落,刚好遮挡住眼里的情绪,“赫景洲在满世界找你,人也变得暴戾焦躁。为了找你,他连伤都不顾了,据说伤得挺严重的。”
章若楠显得坐立不安,赫景洲受伤的消息,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是从他人的口中得知。
明明他做了那么多让她伤心难过的事,可她还是见不得他受伤弧助的模样。
她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一直都是。
江墨森如鲠在喉,“赫景洲受伤的事,我不是故意瞒着你……”
章若楠嘴角勾起一丝牵强的笑意,“你是不是怕我会心软,就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离开了?”
她亏欠最深的就是江墨森,即便他有私心,隐瞒赫景洲受伤的事情,她也没有资格怪他。
江墨森眼里忧伤蔓延,“你是不是后悔离开他了?”
其实他想问的是,她是不是后悔跟他走了?
章若楠心里很乱,她答应江墨森要忘掉过去,就不能再跟过去纠缠。
“墨森,我想去见见他,就见一面!”
江墨森挑起她的下颌,声音清凉如水,“你的迷惘和痛苦,全都来自你的举棋不定。但凡牵扯到赫景洲的事,你就会陷入举棋不定,左右摇摆的状态,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你放不下他。”
他以为有机会可以走进她的心,可事实是,她的心从未对他敞开过。
章若楠不想暴露她那份藏在心底深处的爱,割舍不下,遗忘不了,碰一下就会鲜血淋漓。
“既然你不希望我见他,那我就不见了。”
江墨森扣住她的肩膀,凝视着她的眼睛,“阿楠,你问问自己的心,想不想见他。如果想见就去,遵从自己的心,别留下遗憾。”
哪怕他那颗心伤痕累累,也不想她因为遗憾郁郁寡欢。
爱情可以是自私的,也可是包容的。他有胸襟,可以容纳她所有的缺点。
在决定继续爱下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章若楠敞开双臂主动拥抱江墨森,眼里早已雾气弥漫,“墨森,能不能别这么纵容我?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无法无天。”
她对赫景洲多一分留恋,对江墨森便是多一份伤害。
她觉得把心腾干净了,再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是对男方最起码的尊重。
江墨森揉了揉她那头海藻般的长发,眼里写满了宠溺,“阿楠,你永远是那个住在月亮城堡里的公主,可以随心所欲做你喜欢做的事情。我会纵容你,迁就你,做你永远的骑士。”
章若楠眼睛红彤彤,泪水盈满了整个眼眶。在爱与被爱的选择里,智者永远会选择后者。
人天生就喜欢犯贱,对轻易得到的幸福,总是不懂得珍惜。
江墨森揉了揉她眼角的泪水,“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章若楠漂亮的眼眸里满满的担忧,“你伤得这么重,我理应留下来照顾你的……”
江墨森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你有分身术吗?你来照顾我的话,谁照顾小家伙?”
章若楠顺着他给的台阶下,“那你好好保重,有事给我打电话!”
江墨森勾唇笑了笑,“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我的手机已经被赫景洲监听了,所以不能再用原来的手机与你联络了。”
章若楠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那我们怎么联系?”
江墨森安慰她,“为了避免你的行踪暴露,我们暂时先不要联系。我想,赫景洲应该不会在墨尔本待太久。”
偌大的商业帝国没有赫景洲镇守,早点会乱,所以他应该不会在墨尔本待太久。
等赫景洲离开,他才能放松戒备。
现在还不是放松戒备的时候。
章若楠伪装得很好,成功骗过了监视江墨森的人,却在电梯口被江秘书撞了个正着。
江秘书惊呼出声,“太太……”
章若楠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关闭电梯门,“别声张!”
江秘书赶紧闭上嘴巴,章若楠这才将他松开。
“太太,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章若楠下意识压低了帽檐,“江秘书,千万别跟赫景洲说你在医院遇见我的事,听到了没?”
江秘书眸底疑云丛生,“太太,赫总为了找你差点把命折腾没了,你真的忍心不去见他?”
章若楠眸底没有波澜起伏,“那是他活该!当初翻脸无情的人是他,现在装模作样地折腾自己,他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吗?”
江秘书急了,赶紧说道:“赫总腹部的枪伤虽说不是致命伤,可他顾不上养伤,就追着你从缅甸到墨尔本,一路折腾到现在。你现在不去见他,就不怕将来后悔吗?”
章若楠心中莫名忐忑,“江秘书,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