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的队伍在不停的后退，虽然是后退，但是非常有序，而且保持着强悍的战斗力，一百多人，就像是一个人一样，战斗过程非常流畅。
而宋义朝的部队虽然前进，但是损失却格外的惨重。
很多军官因为冲的太靠前，而被铅弹射中胸口，碗大的洞口留下，人则死的不能再死了。
只是爵位实在是太过于让人动心，纵然是知道往前冲锋会死，但是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他们也会不停的往前冲。
很多人面目狰狞的挥舞着战刀被火铳活活打死，嘴里依然喊着冲锋。
此时的顺军还保持着极其强悍的战斗力，死亡和流血不会让他们畏惧，反而会激发他们的血性。
小砚台也是第一次指挥战斗，但是他学的有模有样。
宋义朝的骑兵冲锋的快，配军营的将士退的更好，这完全得益于这一段时间大眼儿对于配军营将士们刻苦的训练。
顷刻间，一千多将士，就被一百多配军营的火铳兵杀死将近一半。
朱慈烺在阵中，手里紧紧的握着宝剑，几次想要出阵杀敌，却被小砚台给阻止了。
“此时，我们士气正盛，为什么领兵冲杀！”朱慈烺疑惑的问道。
小砚台解释说道：“陛下，咱们之所以可以压制对方，那是占据了军阵的优势。侯爷说过，以后的战争趋势，个人的勇武的影响越来越小，而军阵，团队，智慧，指挥，后勤对战争的影响力则越来越大，您若是信得过草民，就不要干预我的指挥！”
“放肆！”朱慈烺身边的小太监恼火的说道。眼前这个小家伙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竟然敢质疑陛下，自己必须教训他。
“哼，你一个阉人懂什么！侯爷说过，专业的事情，必须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要不你去指挥！”
“你！”小太监气愤的还想说什么，却被朱慈烺一脚踹开。
“陛下！”
“陛下什么！你在说话，你就去前面指挥！”朱慈烺气愤的说道。
小太监见朱慈烺气愤的样子，当下丝毫不敢跋扈，老老实实的跪在一边儿。
朱慈烺知道，眼下自己能否活命，全都指着这个小孩儿。
当下点头说道：“好，本宫，不对，朕完全相信你，你若是能够赢了，朕封你个伯爵！”
对于朱慈烺的许诺，小砚台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恭敬的说道：“陛下善待天下百姓即可，草民不在乎什么爵位。”
“开火！”
“开火！”
“开火！”
小家伙不断用手指和眼睛测绘距离，将从徐梁那里学来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
短短时间，士兵撤退了二十次，但是也足足射出了二十轮弹丸，摆在宋义朝手下骑兵队伍面前则是一条长长的铁蒺藜防线。
防线后面则是黑洞洞的火铳，这火铳的威力可以达到一百四十多步。
最后宋义朝见大事不妙，没有办法，只能在士兵的保护下赶紧撤兵。
“陛下，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朱微婥兴奋的说道。
而小砚台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脸平静的说道：“陛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跟侯爷会合。”
“好！”朱慈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因为他是见过虎豹骑作战的，虎豹骑虽然精锐，但是绝对不会强到这种地步。
但是眼前遍地的尸体，却又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朱慈烺和朱微婥等人看向眼前这群将士的眼神里全都是敬佩，这群士兵如此精锐，那么训练他们的人该是何其精锐。
朱慈烺不由得有些怪自己的父皇，徐梁如此厉害，为什么当初将他关进大牢？
若是由他指挥三军，未必不能赢。
看到朱慈烺的神色有异，小砚台在一旁解释说道：“陛下，这配军营虽然精锐，但是却不足千人，所以在关键时刻用可以，却很难普及，因为一般士兵根本达不到这种水平的。”
朱慈烺这才释然。
小砚台领着一百多士兵保护着朱慈烺迅速赶忙灵山。
朱慈烺领着一行人离去不久，李自成手下的另一员大将李岩也得到了消息。
来不及向李自成请旨，赶忙赶到朱慈烺他们交战的地方。
此时留给他们的只剩下一地的尸体，以及遍野的铁蒺藜。
李岩看了一眼，便知道宋义朝定然是大义了，但是就算是大义了，也不得不钦佩敌军的战斗力。
李岩明白，这种战斗力绝对不是一般朝廷兵马所具备的。
唯独有虎豹骑，或者说虎豹骑中的配军营才有这种能力。
“将军，这不合情理啊！这战场之上全都是我们士兵的尸体，可是对面却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莫非他们一个人都没有死？这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强的部队？”李岩身边的参将疑惑的说道。
李岩摇摇头说道：“有，配军营就有这本事。”
“什么？配军营？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岩的参将听到配军营三个字，直接打了一个冷颤。
倒不是这参将贪生怕死，实在是这配军营的本事实在是太大了，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若是配军营保护伪明太子，这仗可就真的不好打了。
李岩比谁都清楚徐梁手下兵马的战斗力，赶忙对身边的参将吩咐说道：“你们速速去禀告陛下，就说朱慈烺已经被我发现了，让陛下赶忙派兵马来支援我。”
“是。”参将毫不犹豫，赶忙返回京师。
李岩看着前方的灵山微微皱了皱眉，他虽然也有数千骑兵，但是却不敢冒然前进，因为宋义朝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刚才经过了一番大战，徐梁必然已经接到了朱慈烺。
自己在冲上去，面对的队伍肯定比眼前战场上明军的规模更加强大，到时候弄不好自己要跟宋义朝同样的下场。
片刻之后，李岩眼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他虽然佩服徐梁，但是不代表他会跟徐梁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相反他必须杀死朱慈烺，或者俘虏朱慈烺，才能彻底解决大明的后患。
“徐梁啊，徐梁，既然你非要螳臂当车，就不要怪我李岩不客气了，上一次你有居庸关，我奈何不了你，这一次你也是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人，你还要往我这里撞，可就是你的不自量力了。武功你比不过我，打仗你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