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世,有个非常出名的app,徐梁在战争之余,就喜欢听罗小胖唠叨唠叨。
其中有一些论断,徐梁是非常认可,并坚定的实施的。
比如,人和人之间智商上的差距。
徐梁认为,一个人但凡是能有所作为,那么基本上大家的智商都差不多,真正智商低的人,徐梁见过,非常少。
大多数还是普通人,而普通人就不能成功了吗?
非也。
在徐梁看来,普通人只要做事情有坚持,找到合适的方法,不断的训练自己,就能成功。
但是有个前提,就是必须找到合适的方法。
合适的方法,完美的路线,是成功的一半。
之前朝廷上下,很多都是经过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为什么他们做事情那么不让人满意呢?
因为他们在走上工作岗位之后,学习到的工作技能和知识是一成不变的,但是社会是发展的,维稳他们或许做的非常好,但是应对巨大的社会变化却非常困难。
现在朝廷上下使用的工作方法,是徐梁自己慢慢培训的。
凡是自以为自己很厉害,天老大,我老二的那种人,绝对不能重用。
三国时期,关羽傲的不行,看不起身边的同僚,所以他死了。
张飞傲的不行,看不起手底下的战事,所以他死了。
魏延傲的不行,所有人都看不起,所以他也死了。
所以徐梁手底下都是那种做实事,诚诚恳恳的人。一个不听话的才子,绝对不适合徐梁的团队。
真正的天才,徐梁不是没见过,也不是不拥有。
这种人也很多,例如李岩,哪怕他给李自成出力过,徐梁也能接受他。
但是那么一个庞大的帝国,无数人都是砖头和螺丝钉,那些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就必须统一标准做事了。
筛选出能够符合标准,愿意做基石的人之后,就该要求他们专注了。
大明聪明人如过江之鲫,但是却很少有人能够做到专注。入仕之后,想要清廉刚正,却又不能抵御分润孝敬的诱惑;想要做些实事,却又深陷在人情网络之中;想要立点功业,却又瞻前顾后怕赔上仕途。
最终的结果是自己的本职工作根本没法做好,大多数时间都浪费在副业上去了。尤其是一些官员更爱搞一些艺术创作,收点儿雅贿什么的。
到了明王朝中后期,国家陷入了漫长的党争时代。
各个党派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吵架,骂街,互相陷害。至于王朝的覆灭,他们根本不关心。
这也导致了君主不得不重用阉党和锦衣卫。
因为臣子很忙,没时间工作。
如此一来,国家还怎么运转?
徐梁做了皇帝之后,首先有一点儿好处,那就是抓紧了人事权,党争无所谓,用政绩说话,政绩不好,谁都不管用。
这也导致了各部门之间沟通频繁,一切友好的交流,都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但是对别人的工作指手画脚,那绝对不行。专业的事情只能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不是你部门的事情,最好别掺合。
许多以前,不懂的钻营,技术过硬的官员和将领,一下子从复杂的政治斗争中解放出来,一切只为自己的kpi,一心思完成自己的绩效。
这让很多人想起了张居正,这个给帝国打了吊瓶的男人。
徐梁比他更伟大,直接让这个王朝焕发了新生。
很多有识之士,很多阴谋家,都老老实实的,因为他们发现,他们的君主再走一条康庄大道,任何不顺他心的人,都是螳臂当车。
慢慢的朝廷的行政效率提高了数倍。
而徐梁的敌人,满清和李自成,他们依然处于风建社会的政治建设,比起徐梁差太多了。
在接到北京的情报之后,徐梁越发的看不起多尔衮,感觉多尔衮不够男人。当然,也越发的佩服多尔衮,他绝对是个合格的政治家和战略家。
能忍。忍者龟。超级忍者龟。
不过就算是在坚固的龟壳,早晚也有被砸碎的那一天的。
多尔衮既然想保住最后的防线,天津卫和保定府一线,那么自己以雷霆之势吃掉巴哈纳、石廷柱,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在大清这个新生的,但是又迅速老去的帝国里,战功对于个人,对于政治势力,都有非常大的影响。
只要自己吃掉这股力量,就会彻彻底底的让多尔衮以及他的走狗,认识到事情的残酷。
那就是东南的徐梁,是一头随时能吃人的猛虎。
他们要做的是每日里战战兢兢,等待猛虎的侵略,而不是主动去挠虎须。
而且多尔衮也有掣肘的地方。
两黄旗跟他很不和谐,索尼他们天天担心多尔衮废了福林,自己做皇帝。
尽管外界传说多尔衮没日没夜的欺负大玉儿,已经占了福林天大的便宜,但是徐梁相信一个男人,他的欲望是没有尽头的。
说起来,眼前的形势,有点儿像是当年的锦州之战。
不过又略有不同,当年是黄台吉坚持要打下去,而多尔衮要求撤军,非要不打,最后受了怯战的处分。
当然,抛去政治斗争的因素。
巴哈纳和石廷柱如何也想不到,他们比徐梁晚了两天才收到南线收缩避战的命令,同时也收到了革除世职的处罚。
他们连忙派兵追回前去德州的甲兵、包衣,据守沧州。虽然京师有消息传来。说摄政王要调他们去山西,但是不知道为何还没有收到正式军令,所以只能等等待和忍耐。
徐梁在得知底牌的情况下,当即下令新军三团进攻顺德府,收复府治邢台,其他属县纷纷依附反正,打出了大明的红旗。同时又调集新训练的预备团到德州作为总预备队。冯先奇的骑兵部队到武邑机动,徐敬业的新二团出无棣,直指沧州,自己随高燕占据吴桥。
吴桥原本就是华北要镇,县城之外有十八屯,是当年军屯、民屯的遗留。因为石廷柱和巴哈纳的奉命退缩,吴桥县的百姓又得以回到家乡,下地收粮。
三日后。在吴桥县城外的中军大营里,各团主官汇聚一堂进行军议。
总参谋部之前已经将作战代号和各部的战役目标下发各团参谋部,进行了两轮汇总讨论,最终制定出整套战役预案。
李岩站在正前方的沙盘旁,手持竹鞭,下面是一干将校。
“此次战役分为三个阶段,”李岩道:“第一阶段是关门打狗。待巴哈纳、石廷柱发兵西进。骑兵营就要从武邑北上,光复武强县,沿滹沱河运动,断绝东虏北逃之路。”
冯先奇在山东。专心训练骑兵营,摸索骑兵战法,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颇感欣慰。
“新二团从无棣县插入沧州,交由工兵营建设工事,进行布防。”李岩继续道:“新军三团要在东虏占领晋州之前,攻克真定,阻断东虏西逃之路。”
真定府就是后世的石家庄,扼守井陉口,是晋冀往来的重要孔道。
李自成已经从陕、甘、宁夏等地收拢二十万大顺军,御驾亲征,兵锋直指山西。石廷柱和巴哈纳要想及时入晋,只能走真定过井陉,否则项上人头不保。
“新军一团从吴桥西进至束鹿县,防止东虏军南下。”李岩轻轻点着沙盘。一个年轻的参谋官站在沙盘一边,用长杆将代表各团的小旗插进目的地,同时用弯针和各色棉线,勾勒出各团可以走的行军路线。
这些路线都是各团参谋部提交上来的,所以军官们早就记得了。不过他们只知道自己的行动路线,这回看到了四个团协同并进,只从沙盘上都能感受到肃杀兵威。
“各团运动到位之后,进入战役第二阶段。”李岩道:“由高燕部率先向东虏军发起总攻,二团、三团作为主力策应。骑兵部队伺机奇袭,力求将之就地歼灭。鉴于敌军战兵数量庞大,我军参战的三个团以及其他策应部队有兵力四万多人,骑兵营,双方总兵力接近十五万,所以总参谋部建议选择平阔地界作为主战场,以便我军合围并击。”
李岩说出“建议”一词,抿了抿嘴,从鼻孔中吐出一股气。他已经做惯了主帅,只有“命令”何曾有过“建议”?
心里虽然有些不顺,李岩手中竹鞭还是轻车熟路地在藁城、晋州上点了点:“这两处皆是大兵便于展开之地。其中藁城曾为成祖破吴杰部的古战场,最为适合大军展开阵战。不过藁城靠近滹沱河,容易使东虏逃脱,若是选择此地决战,骑兵营必须有效阻断北面逃路。”
“战役第三阶段,”李岩道,“击破东虏之后,尽量生擒东虏及其辅兵。追击各团、部,最北不可越过无极县。完成追击任务之后,新军三团驻守真定,二营驻守沧州,一营驻守深州,保护亲民官行政。”
“从沧州到真定,共计四百五十里。深州为其中点,至真定为二百二十里。只要东虏军过了深州,每两个时辰进行一次塘马联络,以免被东虏各个击破。相距百里的两个营,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应援,否则坐失期不至罪,斩无赦!”李岩厉声道。
只要东虏过了深州,就等于钻进了一个长二百里,宽五十里的大口袋。虽然各部明军在人数上都较之东虏要少,但只论战兵数量却是相差仿佛。从肉搏战而论,恐怕要略逊于正蓝旗的甲兵,但面对石廷柱的正白旗汉军则具有碾压性的优势。
“陛下,请为此次会战定名定令。”李岩转向高坐的徐梁道。
“定名:征北会战。”徐梁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