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陆凌风,被他侮辱这一句对我来说虽然算不了什么,但他话里的轻蔑之意却让人侧目。
“看什么看!”陆凌风瞪大眼睛,原本俊秀的面容也变得狰狞可怖起来,极尽轻蔑仇视地说,“像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就算拿去卖,也应该是论斤卖,而不是论夜卖,真不知道楚湛眼睛出了什么毛病能看上你!”
他话音刚落,就见楚湛阴沉着脸快步走了上来,当着陆女士的面,狠狠地对着他的脸揍了一拳。
这一拳碰撞在陆凌风的脸上,发出了让人心惊肉跳的声音,在陆女士刺耳的尖叫声中,陆凌风的脸猝不及防地朝一边歪了过去,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陆凌风,谁给你的勇气在我面前说这些污言秽语,侮辱我的客人?”
这一拳过后,还没等陆凌风反应过来,他的衣领就被楚湛用力揪住,楚湛充满杀气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让他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妈,妈,楚湛打我!”
他像个被人收拾了熊孩子一样嚎叫起来。
见到陆凌风这副软弱窝囊的样子,楚湛的嘴角挂上轻蔑的笑意,冷冷道:
“好一个挨打了只会喊妈的窝囊废,我看你不是孩子,就是一个纯粹的废物。”
陆女士见到自己的爱子被打,疯了一样的凑上前,粗暴地掰开楚湛的手,抱住瑟瑟发抖的陆凌风,愤怒无比地谴责楚湛:
“楚湛,你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你弟弟遇到危险,你不帮忙就算了,还为了一个女叫花子打他,你真不是人。”
楚湛没有理会陆女士的叫嚣,只是沉着脸走到我身前,温柔地将我搂入怀中,在我耳边轻声说:
“陆凌风刚才说的话,你不要在意,他就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废物,我以后会好好收拾他的。”
我看着楚湛近在咫尺的脸,沉默地点头。
虽然楚湛表现得很沉稳,好像丝毫没有受到这对母子的影响,但我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落寞的神伤。
没有人喜欢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肆意敲诈,被指着鼻子骂不是人的感觉。
陆女士和楚家的这笔烂账,楚湛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心里肯定还是会受伤,就像温夫人帮着温霏对付我,葬送了我的人生时,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痛至骨髓的绝望。
“我们进房间。”
楚湛绅士地把手虚放在我的腰间,带着我略过陆女士和陆凌风,往套房里走。
但在我经过陆女士时,她却忽然死死地握住了我的胳膊。
“臭女人,你往哪里走?”
陆女士尖锐的声音几乎是从她的牙缝里挤出的,足可见她对我的突如其来的痛恨是多么强烈:
“你这种货色,怎么也好意思和我儿子勾肩搭背?我这个当妈的他都不让我进他房间,你凭什么进去?还有楚湛你这个不孝子,想把亲妈和亲弟弟晾在门外,自己和一个贱/女人在屋里你情我侬?”
这些人嚣张惯了,自以为可以随意欺辱别人,可我为什么要怕她,为什么不敢反抗?
我怕温霏,是因为她手里握有我的软肋;我在左愈面前保持沉默,是因为我和他那男人已经没什么好说。
至于眼前这个陆女士,很抱歉,她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直起胸膛对上陆女士眼里恶毒的恨意,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冷声道:
“这位女士,我怎么样和你没关系。楚先生不见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闻言,陆女士的面色在一瞬间变得僵硬,她显然没想到我这样一个在她眼里穷酸卑微的女人,居然也敢当面反驳她的话。
“臭女人,你居然敢挑唆我儿子和我翻脸!你算什么东西!”
她像是被点着了的火药桶,迸发出仇恨的火星。
“妈,我刚才就觉得这女人看上去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自从挨了一拳后就保持沉默的陆凌风忽然开口,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然后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兴奋地说:
“现在我想起她是谁了。哥,没想到说你和左愈那个冷血魔王抢女人的传闻竟然是真的,你这口味够猎奇的啊,喜欢进过监狱蛇蝎心肠的女人。”
陆女士狐疑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道:
“蹲过监狱,还和左愈有关系,难道她就是那个上过左氏黑名单的温潇?”
陆凌风玩味地看着我,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笑着说:
“妈,我可都听说了,这个女人下贱得很,当着众人的面下跪,只为了左愈能施舍给她的那点臭钱。啧啧,那副贱样,那叫一个让人大开眼界。”
说到这里,陆凌风又向楚湛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哥,你就为了这种女人打我一拳,还真是无情无义啊。人家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更何况你的这件衣服破烂得简直不堪入目。你这么精明的人,难道看不出这笔买卖不值?”
楚湛的额头上青筋暴跳,他此刻狂怒的样子,不下于和左愈对决时。
“陆凌风,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说一句侮辱这个女人的话,我就会让你后悔你出生在了这个世上。”
他那可以杀人的目光成功地让陆凌风闭上了嘴。
但陆女士却仍旧不依不饶,仗着她是楚湛的亲妈,双手摇晃着楚湛的肩膀,尖着嗓子说:
“楚湛,你就算先不给我们那两个亿,你也得给凌风安排一个工作。他被他爸那个死鬼家的凶婆娘给扫地出门,现在失业了,我可听说了,你名下有一个叫天堂的俱乐部正要换负责人,让凌风出任这个位置总可以吧?这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