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呢?”
走到沈宴身前,左惟墨懒得和他说太多,直接问。
沈宴微笑道:
“你放心,我知道她是你的人,不会对她做什么。她正在教我的未婚妻拉琴,没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左惟墨对他话里的轻佻之意很是反感,但却没表现出来,只是道:
“你接近蓝雪是为了什么我不管,但你别做得太过分,如果真的伤到她,就是触犯了我的底线。”
沈宴听他这么说,笑意却更浓。
“我早就听说左少特别珍视白小姐,却没想到,你喜欢她已经喜欢到这种地步。为了她,你可以对我这个沈家的继承人放狠话。她对你的意义真有这么重要?”
左惟墨坦然承认:
“是的,她和我亲人的安危——就是我的底线。”
沈宴注视着他的眸子里多了些许审视,然后他笑道,“既然你来了暗夜,还是让我招待你一下吧。上次在晚宴上和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左惟墨察觉到身旁那些窥探的目光,皱了皱眉说:
“涉及到商业细节,到楼上的包厢去说吧。”
沈宴微笑着让开身体,请他经过。
楼上的另一间包厢。
奢华却略显阴暗的房间里,左惟墨坐在沙发上,说到一半,沈宴摁响摇铃,就有侍者端着酒水进来。
左惟墨拿起托盘上的一杯酒,略微抿了一口。
沈宴笑着举起酒杯,和他碰杯,然后把自己杯里的酒都饮下,左惟墨也象征性的多喝了几口。
渐渐的,左惟墨就感到头晕目眩,他马上就意识到是刚才的酒里有问题。
抬眼看向沈宴,他正要说话,却忽然晕倒。
沈宴伸手探了一下左惟墨的鼻息,轻笑着说,“原本是想给你下点烈性的助/情药,但后来一想,你这么意志坚定的人即使被这么对待,也不一定会如我所愿,弄不好你会宁愿憋死也不碰我给你安排的人呢。所以,就只能改成迷/药,让你直接睡死过去。”
说着,他收回手,看着守在包厢外的手下,沉声道:
“让那边开始吧。”
手下立刻应声,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
另一见房里,只穿了纱裙的女人倒在地上,呼吸急促,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她的视线变得模糊,只看到一个陌生男人走进房间,俯身离她越来越近。
这一刻她无比慌乱起来,拼了命一样喊出声:
“别过来,滚开!”
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摁住,嘴里骂道:
“以为谁多想碰你呢,如果不是老板给了我钱,我才不做这种勾当。你也别挣扎了,老板和我说过,你也是拿过钱才同意配合演戏的,既然如此,都当了女表子还立什么牌坊啊。”
施语棠的眼里有泪水涌出,她还在挣扎,却已经没了什么力气,嘴里喃喃出声:
“可是我不想的啊,如果有选择我也不愿意的,我还没谈过恋爱。”
听到这里,男人眼里有了些许同情,但也只是一瞬间。
“别整得好像你亏了一样,做一次就能拿到三百万,这什么概念啊,有些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不还是得乖乖躺下被生活那个啥嘛。”
劝慰了她几句,男人深呼吸一下,施语棠的瞳孔放大。
半小时之后。
沈宴优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着里面的凌乱,无动于衷道,“处理好了吗?”
手下立刻回答道:
“那个办事的男人已经被送上回东南亚的飞机了,您放心,就算左氏再找一百年也不可能找到他,绝对不会有闪失。”
“那个女人呢?”
沈宴微微勾起嘴角,就像在谈论高雅的戏剧。
手下有些为难:
“有点麻烦,语棠小姐的情绪已经崩溃了。”
闻言,沈宴不耐烦地皱起眉,“她就是麻烦,难道还要我给她做思想工作吗?告诉她,就算装也给我装的没有破绽,否则,她就直接去另一个世界吧。”
手下说是,然后伸手去拉地上的女人,她双目无神,好像已经没有知觉。
但手下知道她一定听到了沈宴的话。
“语棠小姐,不要让我们为难。沈先生是你忤逆不了的人,既然已经发生,现在也没必要伤心了。”
他说的轻易。
施语棠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披散着,一张脸空洞又麻木,“我知道了。”
看她的精神状态,就连这个手下都有些担心,但这是沈宴的意思,他只能完成命令。
等到左惟墨睁开眼,后知后觉的发现身边躺着一个女人,而她腿/上还有血迹。见到这一幕,他下意识地皱紧眉头,掀开被子发现零落一地的衣服。
他自己身上倒还穿着衣服,但那女人却是——
这时,房门从外被推开,沈宴出现在那里。
“左少,你居然——你居然和我的未婚妻不清不楚!”
沈宴演的很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惨遭背叛的男人,愤慨又无助。而原本躺在左惟墨身边的女人也好像听到动静清醒了,她醒过来,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迅速用被子挡住自己身体,然后发出尖叫。
“宴,对不起,我,我是被强迫的——”
大概是因为激动,女人的声音尖锐得很,简直吵得左惟墨脑壳疼。
沈宴指着左惟墨对女人道:
“你还说你是被强迫的,左少这样的人难道还缺女人吗,他怎么逼你?左少不一直是以人品靠得住著称吗?没想到我不过是离开一会儿,你就给我戴绿帽子,还是和左少!”
女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特别可怜,激动地语无伦次,“不是,真不是这样,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她哭得真情实意,左惟墨看过去,看到她那张和施语柔一模一样的脸。
就在现场一片混乱的时候,白蓝雪出现在沈宴身后,在看到房间里的情景之后,她愣住了。左惟墨看到她,原本一直沉默的他立刻开口:
“蓝雪,我——”
但白蓝雪只是飞快地移开目光,然后转身跑开。
左惟墨右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吓得身边的女人又哆嗦了一下。
跑到暗夜俱乐部门外。
白蓝雪一人在路边站了很久,似乎想要离开,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不知何时,沈宴站到她身边。
“沈公子,你来做什么?”
侧过头,沈宴看到白蓝雪的眼眶发红。她的肤色白皙如同欧洲人,因此脸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让人看得特别明显,他想她刚才一定是一个人哭过了。
“我来看看你。”
沈宴低声说,“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你也根本就么想到吧,你的男朋友会和我的未婚妻——呵,这个世界可真是荒唐。但你也别太生他的气了,毕竟这是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你也会犯这样的错,睡别人的未婚妻?”
沈宴一愣,然后皱眉说:
“现在是左惟墨睡了我的未婚妻。”
白蓝雪注视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你看到左惟墨做了这种事,还打算维护他的家人吗?”沈宴觉得她此刻的目光明亮的可怕,有些不适地转过头问。
“打算。”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白蓝雪没有犹豫就做了回答。
“为什么?他对你不忠诚,你还愿意为了他做那么多——”
他有些好奇地问,还没说完,就被白蓝雪打断:
“即使如此,我也愿意。他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把我拉出黑暗的人。在我曾坠下深渊的那一刻,他对我伸出了手,不论后来发生什么,我都已经很幸运了。他对我的好,我怎么能不还,不然我又成什么人了?”
听到这里,沈宴看向白蓝雪的眼里多了一丝惊愕,他没想到她受到这样的冲击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看来白承沥说的没错,白承轩的这个女儿绝非池中之物。
“我们的约定还奏效。”
白蓝雪看着他,目光坚定,没有动摇,“希望你能兑现你答应我的事。”
说完,她不再说什么,直接就朝前走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俱乐部,沈宴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没有叫住她。没过多久,左惟墨也匆匆离开俱乐部,经过沈宴身边时深深看了他一眼。
虽然左惟墨什么话都没说,但沈宴感觉到他眼里的怒火。
呵,就算他生气了又能怎么样,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用不了多久,左氏继承人睡了沈家长孙未婚妻的照片就会出现在左愈的办公桌上,到时候左愈是会顾全长子的名誉,还是坚持不向沈家妥协?
他就不信左家能硬气到底。
毕竟左氏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商业世家,而他们沈家可是两道通吃,还能用得上正界的手段,左愈和左惟墨如果聪明,就应该明白沈家的合作他们只能接着,否则就有的好受了。
车上。
施语柔看着一身凌乱的妹妹,伸出手想要把她理衣服,却在还没碰到时就被甩开。
“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和沈公子在一起,我们家已经不缺钱了吧,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做这种事情啊,你答应过我不会有事的,你是不是和他一起骗我?”
被逼问,施语柔浑身都在颤抖,她看着妹妹被糟蹋后的样子,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语棠不知道,她恨啊。
沈宴让她把妹妹找过来之前,明明答应过她,只是利用语棠跟她那张一模一样的脸骗过左惟墨,不会真的让语棠受伤,可现在她才知道,那个男人的心有多狠。
他不仅让语棠受伤,还害得她没了清白,为的就是那所谓的阴谋算计。
她想到刚才在车下她质问沈宴,这种事找她做不行吗,为什么偏要毁了她妹妹,语棠可是清白之身,而沈宴却冷酷地对她说:
“一个被上/过不知多少次的女人怎么能和没有经验的清白女人比,没了血迹就少了力度,人家会说既然不是处,那被上一次又有什么,还会怀疑她根本就是自愿,这出戏最精彩的地方就演不下去了。”
她可是从十九岁开始就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以为他起码会对自己有点感情,会看在她的份上,顾及什么,不做太过分的事。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毁了她们——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你。”
千言万语,最后只变成了她伏在施语棠的身上,放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