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林夏又一想,自己又不是像周清团长或者胡老师一样,专业能力极好,哪会有人来找她们学习。
齐武那边“哼”了一声:“不信我的话是不是?”
“倒也不是。”林夏笑一声说:“就是觉得我自己还没那么厉害。”
“那你就等着瞧吧。对了,你还记得符温符大哥吗?”
“记得啊。”
虽然林夏记得这个人,但她的脑子里,他就是齐武邻居哥哥这么一个符号代表,没什么别的印象。
“符大哥在我旁边,他想和你说两句话。”
林夏皱眉:“他要说什么?我们好像没什么交情。”
齐武不知道,“让他和你说?”
林夏“嗯”了一声。
“林同志,先恭喜你电影上映了。”
林夏:“谢谢。”
“我是想感谢你之前给我的那些果干还有糖渍梅子,我大嫂顺利生产了,母子平安,现在孩子长得很健康。”
这是个好消息,林夏听着心里也高兴,笑着道:“不用谢,顺利就好。”
符温还想说些什么,旁边齐武就说:“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啊,我早和夏夏说过了。你还有要说的吗。”
符温摇头,他想说话,但是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把电话给我,我还有话和夏夏说,你去陪我爷爷吧。”
符温也只能呼出一口气离开。
林夏和齐武两人聊了一会儿电影,也挂了电话。
晚上学习报纸的时候,在《人民日报》上她看到了对《红色理想》的评价,作者对里面的思想进行了深度剖析,高度赞扬了为国牺牲的那些革命积极分子。
周清让人把这篇文章给大家念了一遍,一脸的笑容,看起来及其高兴。
被日报表扬,就相当于国家的态度,《红色理想》第一步已经稳了。
接下来如果不出意外,其他地方报纸也会争相跟着报导,那这部电影的火遍全国,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接下来,就该是她们团忙的时候了。
周清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些和她竞争的对头们,过来请求她教授她们的学生学习《红色理想》歌舞剧的画面了。
祁丰的婚礼办的很热闹,也很红色。
没有新中国成立前拜天地那一套,而是在领袖像年前宣誓,主婚人也是念的非常具有革命口号的证婚词。
龚越参与了整场婚礼,送了一套领袖像章,这是这时候婚礼最流行送的东西。
他看着对着领袖像喜气洋洋宣誓的祁丰和新娘,嘴角挂了一抹笑,心情有祝福,也有晦暗。
不知道他和林夏,会不会也有结婚的这一天。
他不知道,但他只知道,他不想放弃。
参加完婚礼,龚越立马起身回了西南。
早上再训练的时候,林夏就没再见到龚越。
她还奇怪了一下,莫名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等吊完嗓子去跑早操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少了一个天天围着军区大院跑步和她每天打招呼的龚越。
这个念头,只在林夏心里过了一下,就很快抛到了脑后。
倒是丁双琴在跑完早操时擦着汗朝林夏走过来说:“夏夏,今天龚越没来跑步啊,有没有觉得不习惯?”
“没有。”林夏面上一片淡定,对丁双琴说:“你别天天关心这些杂事,关心关心你的舞蹈。”
“哎呀,我努力着呢。”丁双琴随意地摆摆手,凑近了林夏小声地说:“夏夏,你还记得李山吗?”
林夏点了下头:“去年秋天和我们一起上山摘板栗那个军人,你提起来他干嘛?好像我们之后没怎么见过面。”
丁双琴得意地一笑:“不知道了吧,他可是为你吃了大苦头。”
“为我?”林夏皱眉:“你别胡说八道了,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夏走进宿舍,把擦过汗的手帕放盆子里洗洗,晾起来。
丁双琴往后靠在桌子上,双手环胸说:“他给你写了封情书。”
林夏立马转头看向她,眉头皱的更紧了:“我怎么不知道他给我写了情书?”
丁双琴站直丁双琴身体,围着林夏转了一圈说:“你啊,就是榆木脑袋,不开窍。你把所有人的情书,不都一股脑的交了,你知道才怪了。”
丁双琴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完:“就是你交了人家的情书,咱们团长去找他们领导了,骂了他们一顿,还罚了他们。结果他们背后说你坏话,被李山听到了,打了他们一顿,一群人被罚关了小黑屋,还得抄军规和写检讨。”
林夏听完,整个人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有没有觉得李山这人很有担当?”
“没有。”林夏推开丁双琴凑过来的脸:“不过挺谢谢他维护我声誉的,但是其他的感觉,没有。”
丁双琴盯着林夏的脸看了一会儿,她的脸上,连一点心动都没有,连变化都没变化。
丁双琴撇撇嘴:“没意思,这么说,李山没戏了?”
“我才多大,我根本不想谈恋爱。如果你和他关系好,和他说一声,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丁双琴点点头:“知道了。真不知道以后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比和尚心都硬。”
而这一天晚上,远在林河村的打麦场上,早早架起了一块白色幕布,全村人搬着凳子,抱着孩子,坐在了幕布前。
林春把放映机调好,在人来得差不多时,开始放映电影。
林夏一出现在电影里,全村人一片哗然。
“那是林家丫头?”
“对对对,就是林丫头!”
“天哪,林丫头居然拍电影了?”
“电影里她穿的可真气派。”
村里人不断有人讨论。不过电影还在放着,她们说了一会儿,又继续看。
看到林夏剧里追着乔雪松不放时,村里人不少人摇摇头:“这女孩子演的不好,哪能追着男孩子跑呢,不矜持。”
“就是,这要是在咱们这里,估计都没人要了。”
“大娘,你可别这么说,林夏这么漂亮,又是文艺兵,人家可是要嫁军官的,咋会在家里找呢。”
“就是,人哥哥军官,肯定嫁的很好,你这就是瞎说。”
“我又不是说的林夏,我说的她演的那姑娘。”
其他人不吭声了。
一场电影看完,大家感受就是结局挺让人想哭的,但是没有林春那些军人感受更深刻。
不过不影响他们对方英秀的羡慕,对林夏的夸赞。
这是天晚了,要是白天,估计全涌进林家大门了。
就是如此,第二天,也有不少人厚脸皮问林夏要不要找婆家,除了林夏,还有问林春的。
现在俩人在村里成了香饽饽。
来恭喜的,方英秀欢迎,那些来说亲的,都被方英秀拒绝了,而且不许她们再上门。
她儿子和闺女,她都不会给她们做主娶媳妇,让她们自己去找喜欢的。
她和自己丈夫就是自由恋爱结婚,她知道那种感觉,不是盲婚哑嫁能有的幸福,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步入婚姻是因为爱情。
大队长是在下午来的林家,他主要来问问林娟的事。
“嫂子,我就这一个闺女,好不容易进了文工团,我是感谢夏夏的。现在夏夏都拍电影了,我也想知道娟子在文工团的生活。她写信很少说这些,只说一切都好,我们很担心她过得究竟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
这事方英秀也无能无力:“夏夏和娟子不是一个部队的,如果娟子不和夏夏说,夏夏也不知道这些。你们别担心,我写信问问夏夏。”
“麻烦嫂子了。”
***
李山出来小黑屋,丁双琴就去找他转达了林夏的话。
李山整理了下军帽,一直闷头往前走,没有说话。
丁双琴追在他后面:“哎,你听到了没,听到了没,你别追林夏了,人真的不喜欢你。”
李山猛地停下来,眼睛锐利地看向丁双琴,声音低哑:“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喜欢我?”
“她亲口说的啊,让你不要浪费时间,她现在不会谈恋爱。”
“那我就等到她愿意谈恋爱的时候。我孑然一身,等一辈子也可以。”
丁双琴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看着李山走远,她气恼地跺了下脚:“真是死脑筋,你愿等就等吧!”
她气呼呼地回了练功房,找到林夏和她一通抱怨:“你说说他,是不是死脑筋。”
林夏也头疼,叹口气:“我真的不想他等。”
虽然这和她也没关系,但是总是觉得对不起。
丁双琴一摊手:“那没办法,谁让他就喜欢上你了呢。”
林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和他接触都不多,他怎么喜欢上的我?”
丁双琴揉了揉她的脸:“你这张脸,就是罪魁祸首。”
林夏笑着拍开她的手:“又乱说。要是因为一个脸喜欢人,你喜欢多少了?”
丁双琴还真煞有其事地数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数到最后,她一拍手:“哎呀,太多了,数不清了。”
林夏点了她脑袋一下:“你最花心了。”
晚上回去宿舍,林夏就听到丁双琴在说她今天听到的新八卦,一个首长家儿子结婚的场面。
“祁丰你们都知道吧?祁师长的儿子,那天结婚的时候,可惜我没看到,据说咱们军区所有领导都过去了,还有和他一起长大的那些兄弟们。重点是彩礼,送了这个数,还有三转一响。我以后的婚礼要是能有这场面,做梦我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