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之后,便见到公孙瓒在不远处等候,身后还有一群士兵和其手下的校尉等人,约有百人。
“属下参见主公!”公孙瓒当即拜倒,身后的士兵同样拜倒。
张羽下马快步上前,拉起公孙瓒,“伯圭不必如此,辛苦你和众位将士在此守护我大汉的百姓,你们辛苦了!”说完,站直身体,对着公孙瓒等人就是一躬。
在上谷遭遇多日围困、拼命厮杀的公孙瓒等人心里十分感动、震撼,作为主公能为天下的百姓做到这样的地步古今罕有,不由心里肃然起敬,挺起了胸膛,胸中的热血沸腾起来。随后这一幕被传了出去,整座城里的将士备受鼓舞,士气大增。
“主公严重了,愿为主公赴死,誓死杀尽贼寇,誓死护卫边疆!”公孙瓒等人再次拜倒,气势如虹的喊道。使得城门楼上的守城士兵都是侧目不已,纷纷猜测是何原因。
“好了,你们确实有大功,当得我这一拜,也当得天下百姓铭记!好了,不说了,走我们先去军营!”张羽再次拉起公孙瓒。
“好,主公请!”公孙瓒也再次变得爽朗起来,然后一同往军营方向走去。
“好,走!”二人在前边一路有说有笑的往军营行去,典韦等人则是紧跟在身后。
没过多久就到达了军营,这个时候已到晚饭时间,所以营中正在用饭,张羽见此非常满意,要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使得军中的将士没有及时用餐,从而对战斗力有损,万一要是匈奴突袭那就麻烦了。公孙瓒见到张羽脸上的满意之色,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做对了,没有因为自己没让大家等待而对自己有所不满,反而是非常满意,不由松了口气。“伯圭,做的不错,我们也和他们一起吃吧!”
“这……,好吧!主公稍等!我让人去打饭过来!”
“不用了,我们自己去就是,顺便随便看看!”张羽迈步往伙房走去,公孙瓒等人赶紧跟上。
到了伙房取饭的地点,“给我也来一份!”
“好勒!”打饭的人听见这话,立即动手打饭,打完之后,伸手递了过来,张羽伸手接过。
“咦,主公你怎么来我这打饭了?”打饭的人很是惊讶于高兴,还有些不解。
“怎么?这饭不能吃?我看军中的这些将士吃得很开心嘛!这不,都还有肉呢!”张羽随口回着,然后站到一边,就开始享用。
“山子,过来帮忙打饭!”打饭的人对伙房里边喊道。
“哎,师傅,来了!”然后就见一个年纪不足二十的年轻人围着围裙走了出来,接过之前打饭的人手中的活。
打饭的人擦了擦手,走到张羽旁边,“主公,那个你还是别吃这个了,我给您另炒一份!”说着就伸手要夺过张羽手中的饭碗。典韦在不远处见此情景就要出手,被张羽眼神制止,“老哥,不用了,就这就挺好的,大家不都是吃的这个嘛,已经很不错了!来,老哥坐!”张羽拍了拍身旁的石头,是以他坐下。
打饭的人激动不已,依言坐下。这时张羽吃得差不多了,见他很是激动就问道:“老哥是哪人?居然认识我?”
“不敢当主公如此称呼,我叫胡三,在家中排行老三,主公叫我小三子就是,我家里都是这么叫我的,渔阳人,当初在渔阳有幸见到主公大展神威,诛杀了几大恶霸家族,是以认识主公。”胡三,也就是之前打饭的人回道。
“这可不好,这样,我就叫你老胡好了!”张羽这时已经吃完,站起来就要去把碗放到指定的位置,胡三赶紧起身抓住张羽手中的碗,张羽无赖,只好让他去了,其实挺近,几步路罢了,很快就回来了,继续聊天。
“老胡,那你是何时进入军中的,我看你年纪也不算小了,应该有些年了吧?娶妻了没有?”
老胡回道:“我今年二十有六,算起来现在进入军中有六年了,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和老母亲,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听母亲说是匈奴杀的,所以当时主公招兵的时候就投军了,本来我两个哥哥也想来的,只是当时年纪大了,不收,幸亏他们没能进来,不然我可就来不了了,因为我听说军中有兄弟的不能同时从军。”说到这里胡三有些赧然,忽的想起这不就是眼前的这位主公规定的么,不好意思的笑了,“呵呵!让主公见笑了!”
“没事,你继续说!”张羽认真听着。
“我在从军前没有娶媳妇,家里穷没有钱取媳妇,那个时候就大哥去了媳妇,连二哥都还没有娶媳妇,更轮不上我了,可是后来进入主公麾下以后没多久就变了,最开始我在军中就听说有好些人去我家提亲说媒,没过多久我二哥就成亲了,家里还帮我说了门亲事,当时我母亲可高兴了,后来我回来家中没多久也成亲了,母亲告诉我说,‘儿啊,你二哥可是沾了你的光了,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取上媳妇,太守大人对咱家有大恩哪,你在军中要是碰上太守大人,一定要给他磕几个头,还有,要在军中好好做你的饭,不要误了军中的饭点,让大家挨了饿,受了罪,要好好报答太守大人的恩情!’”说完起身就要跪倒磕头,张羽赶紧扶住他,然后按回石头上坐着。
“没事,小事一桩,这也是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就不用磕头了,你继续说,我听着!”
胡三没办法,只好坐下继续讲,“这些年家里是越过越好了,成亲没多久,我媳妇就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现在已经能满地跑了,去年又生了个闺女,十分可爱,呵呵!”顿时胡三的脸上闪耀这父爱的光辉,“母亲现在在家给我和大哥、二哥带小孩,一天笑得都合不拢嘴,嘿嘿!还教育我儿子和三个侄儿要快点长大,好投军报答主公您呢!”
“呵呵,老人家好就行,我只希望今后没有战争,不会再有马革裹尸还,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发生!”张羽心情有些低落起来,随即振作精神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想家了?有没有对这场战争觉得害怕?”
胡三也有些憧憬未来没有战争的光景,同时也有些想家了,“恩,想,天天都想,想我母亲、媳妇、儿子、闺女、大哥、二哥,也不知道他们这会在做什么?”这时胡三有些走神,没几下就回过神来,“让主公见笑了,嘿嘿!”
“人之常情,何以见笑!不过却是辛苦你们了!”
“呵呵,没呢!大家都相信主公一定会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胡三很是坚定的说着。
张羽见此,知道荀彧弄的培训班效果已经开始出来了,在意志力上有了很大的进步,这将会锻造出真正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队伍。心里很是满意!随即拍着胡三的肩膀说着,“恩,不错,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好了,我还有事,下次再聊了!”
“恩,主公慢走!”胡三起身相送。
张羽点点头和公孙瓒、典韦等人走向军营的议事厅,在张羽走后,胡三对着张羽的背影跪下磕了几个头,旋即起身,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这件事或将成为他今后和儿孙们吹嘘的资本。
“师傅,那就是主公吗?咦,师傅你咋哭了?”不知何时胡三的徒弟山子从旁边冒了出来。
“嘭!”“你个臭小子,看我笑话是吧?找打是不是?”胡三佯怒到。
山子配合道:“没,真没!不过那真就是我们主公,好年轻,看起来很好说话啊!对我们这些人很亲近嘛,都和大家吃一样的饭呢!”
“是啊!就是因为有了主公,才有了我们今天的美好生活啊!好好做好你的事情就是!做好了你自己的事情就是在好好报答主公!”胡三很是感慨,能有这样一个主公实乃大幸!
……
就在张羽进入军营的时候,城外的匈奴大营的单于大帐中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讨论。
“兰大当户,你确定没有看错?真的是他们?”匈奴单于坐在一座金光灿烂,足以亮瞎别人的狗眼的宝座上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下边坐在最末的大当户兰古问道!匈奴单于姓呼延名石,算得上是一代雄才伟略之人,从崛起到统一北匈奴只用了短短的五年时间,不过也得益于生于匈奴最大的部落之一——呼延部落,同时还是呼延部落的王子,是以有着非常雄厚的根基,当然其能在短短的五年时间就统一北匈奴,如今更是想要合并南匈奴,重现昔日冒顿单于的荣光,也是世间少有的明主了。
兰古起身拜倒,珍重的说道:“启禀伟大的单于,属下以长生天的名义保证我说的话句句是真,没有半点掺假!”
“起来吧!”单于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显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对此有些忧虑。想了想之后看向下边左首的男子,“不知左贤王以为如何?”
之前还在抚须的中年人,当即回道:“启禀伟大的单于,我以为这并不足为虑,虽然这伙黑衣人多次袭击我们的部落,不过那都是小部落罢了,而且也应该是偷袭,我们这次可是有三十万大军在此,岂能容他逞威,说不定还要借此机会除掉他们,何况今日兰大当户所言也只有百人左右罢了;再则我们兴师动众而来难道还要因为这么些人就撤退么?所言我认为不足为虑,一旦他们出现就重兵围杀他们,以前他们总是躲在暗处,我们找不到他们,拿不出办法对付他们,不过想来也是因为人数不多,而现在他们居然要到明面上来,正面对决,这不是自己找死么?何不成全他们!”左贤王叫须卜骨朵,乃是匈奴第一智者,是匈奴中除单于以外的最强势力,比其他的王、当户要厉害多了,同时须卜也是匈奴中的大部落之一。
“左贤王不愧是我匈奴的第一智者,果然厉害,这一分析,让人茅塞顿开啊!好明日继续攻城,今晚稍些!诸位都回去吧!”呼延单于在左贤王说完之后,满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看了看其他人,见他们都不再担心,方才开口说话,然后让他们离去。
“是,伟大的单于!”所有人立即起身,倒退着出了单于大帐。出了大帐之后,左贤王一抹额头,满是汗,回想起单于最后那个看自己的眼神,知道今天躲过了一劫,要是劝单于退兵的话,说不定就立即以一个扰乱军心的罪名斩杀自己,再不济也会夺了自己的兵权。不由后怕不已,也不和其他人说话,赶紧就回自己大帐去了。
……
城里的张羽等人已经来到议事厅有了一小会,这会正说着,前几天的战况和自身的状况。
“这五六天的战斗相当激烈,不过还好我们准备充足,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得到消息,所以无论是物资还是兵员都很充分,物资足够我们这六万大军半年的使用,就是水的问题可能会有些缺乏,不过我已经让人开凿新的水井,增加用水。如今城里出来四师以外还有战前和物资一起到来的五万预备军,以及周围村子里的一些预备军共有六万五千多,这些天我们一共有大约六千人牺牲,除了少数人遗体没有齐全以外,其他的都是齐全的,除了今天牺牲的其他的都已火化,等战事结束之后送进渔阳的烈士陵园,没有重伤人员,大家都是拼死战到最后!”公孙瓒说着说着就觉得眼睛有些酸。
张羽也是深受打动:“恩,好,很好,非常好,他们当近烈士陵园,哎,可是这样拼可不行,城外大军可是数倍于我们,我们的命比他们珍贵太多了,就是一个拼死几个也不值得的,都是保家卫国的好汉子啊!当见证我们未来的强盛,享受自己开创的盛世才对,这样下令今后不得以命相拼,凡是受了较为严重的伤势的士兵立即退下,换上其他人。”
公孙瓒这会已经不再悲伤,看来这些年镇守上谷已经把他磨砺成一员有着铁血心态的无敌战将。“是,主公!这样必定可以减少很多伤亡!这几天匈奴的损失要比我们大,差不多一比四,两万多人牺牲,现在应该还有近三十二万人,只是不知道重伤的有多少人?”
“这么多,之前不是说只有三十万吗?”张羽吃了一惊,已经牺牲了两万多,居然还有差不多三十万,能不吃惊吗?
“恩,之前确实是只有三十万左右,只是这些天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人,想来应该是一些小部落或是之前在和鲜卑对抗,如今达成协议之后,退军来了我们这!”公孙瓒解释道。
张羽听了心道:会不会还有其他部队没有来?看来这场战事得稍微拖延点进度了,不过也得先杀一杀他们的锐气,挫伤他们的士气才是,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弱他们的攻城效果不是!“嗯,那我们得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我已经做好了全面的安排,要借此机会除掉这个心腹大患!这样,明日让君山出去杀杀他们的士气,免得以为我大汉无人,如此的肆无忌惮!”
“恩,好,主公!”公孙瓒也有些吃惊张羽的霸气。
“主公,真的,嗷,太好了!嘿嘿!不过主公可别忘了今天的赌约,我的美酒啊!”典韦听力立马就兴奋起来,同时还不忘赌约,俨然就是一个酒鬼。
张羽有些哭笑不得,“好了,我知道了,回了渔阳就给你,真是,和志才一样都是大酒鬼!”
典韦只管“嘿嘿”笑,公孙瓒手下的各校尉则是觉得有些惊奇,觉得主公很是亲和,一点也没有架子的样子,公孙瓒却是一副早已了解的样子。而远在冀州正往渔阳返回,正喝着美酒的戏忠,突然一阵咳嗽,被呛到了,琢磨到不会是有人惦记我了吧?恩,或许是惦记我的美酒也说不定,恩,很可能就是典黑大个,不行,回去之后得到主公家里多搬点走,不然我怎么抢得过典黑子,嘿嘿。一阵阴笑,令得周围的士兵都起了鸡皮疙瘩:参谋长不会是想媳妇想到发疯了吧?如果戏忠知道周围的士兵这么想他的话,估计就没心情惦记美酒,也没心情喝美酒了!
“好了,都散了吧!休息去吧!明日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连日的赶路让张羽也有些疲惫,打了哈欠后说道。
众人散去,一夜无话,一早张羽、典韦、公孙瓒就已经起来,用过早饭之后,一起上了西边的城门,这边正式匈奴的主公方向,匈奴单于的大帐就在这边。今天匈奴大军用过早餐早餐之后,就出营准备再次攻城,到了距离城墙两里的时候,军中出来一将进行例行的挑战,因为知道没有人会接战,这样还能提高自己这边的士气,所以每次攻城之前都会来上一次,之前公孙瓒却是不好出城应战,自从见识了典韦、黄忠、赵云等人的武艺之后,也知道了自己的短板,万一对方有高手,自己牺牲也就算了,还要连累上谷丢失,这个罪名可担待不起,而手下的校尉的武艺还没自己强,也就造成了匈奴这样的嚣张气焰。
典韦看见匈奴靠近正想请命出战,就见到对方有人挑战,心里很生气,然后看着张羽。张羽看着城外的大军,头也不回的说道:“去吧,君山,灭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典韦豁然应道:“是,主公!”旋即对城外前来单挑的匈奴将领吼了一嗓子,“等着,喝奶的崽子,爷爷马上就来牵你去喝奶!”
张羽等人听了哭笑不得,典韦这木疙瘩居然能这样子骂人了,真是奇迹!城外例行挑战的匈奴将领正想回去,结果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随即却是高兴起来,可以刷有人头领战功了,于是原地等待着!而正想发动攻城的匈奴大军也被呼延单于抬手制止了,准备看看汉将的实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