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郭嘉的建议,对于韩馥与田楷的异动,有了应对,而且还是双保险。
张羽的眉头得以舒展开来,但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又和几个下属聊了聊天,增加彼此之间的关系。
一个严肃,且有雄才伟略的主公,的确值得效忠,但终归彼此之间会有些隔阂。
而,如果是一个,遇到正是能认真对待,且有雄才伟略,但在平时却是能和大家和睦相处,还能彼此之间,闲聊,随便的闲聊等等的主公。那就不只是值得效忠了,而是掏心掏肺的效忠,没有半点隔阂。
闲聊了一阵,张羽来到自己的办公地点(征北将军不是正式办公地点,正式的办公地点是有统一的地方的)。
翻看一些呈上来的文件,批上意见。
如此重复——
直到太阳将要下山,张羽才终于踏出了房间,准备回府。这时已经不早了,毕竟是夏天,天黑得晚。
出门,上了专车,额,专用马车,让车夫回府。
本来一直以来张羽都不主张坐车的,额,坐马车,可是上次的事情,让手下的人都一力劝谏,不让他暴露在外,因此,骑马、便衣行走在外,成了奢望。
这让张羽有些回想起上辈子的事情,总会有国.民.党的特务对共.党这边的人进行刺杀,尤其是蓝衣社,那简直是防不胜防。
甩甩头,扔掉这些东西,暂时是回不去了,也许是永远也回不去了。
张羽感觉有些闷,掀起马车的窗帘,往外看去,看着街上的行人,忽然想起一件被遗忘在脑后的事情。
“老陈,先不回府,去趟东城,找个人回去和夫人他们说一下,今晚不用等我吃饭了。”
听得吩咐,老陈当即应道:“好的,老爷。”
随后又听见老陈对其他人的吩咐,让人回去报信。
待安排好,马车转向,去往东城,或者叫城东更为合适。
那里有几个人,暂时还没有多少自由的人,其原因,不是囚犯,而是——
忘了!
是的,张羽忘了!
早先在对渤海郡动手的时候,张羽就对荀攸与太史慈有吩咐,让把袁氏三兄弟中投降的人,愿意臣服的人,送到渔阳。
结果,运气不太好,辽东出了事情,还是天大的事情,疑是有间谍打入军械所。惊出张羽一身冷汗,最后只好亲自出马,前去查探事情的真相,以及安抚人心。
就在这过程中,袁氏三兄弟很没有骨气的‘跪了’,然后送到了渔阳。
可又因为不是自己人,而张羽又没有进一步的命令,只好暂时限制自由,关押起来。唯一好点的就是,不是牢房,而是小院,住在小院中,虽然没有自由,好在还算舒坦。一时间,三兄弟也没有什么动作,整天吃饱了睡,睡醒吃,闲得可以。
张羽从辽东回来,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以至于,没能想起这事儿。
当他看到荀攸和太史慈送上来的文件的时候,恰逢各地诸侯异动的消息又到了。
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啊!
又暂时搁置了,直到今日,局势明朗的同时,郭嘉也献上了良策,心情放松下来,方才想起了此事。
又才让老陈将马车赶到东城,来看望一下这三位贤侄。
哈哈,一不小心,辈分激增,成了叔叔了。
算了,没必要管那么多,此时张羽正坐在去往东城的马车上。
得益于工部的努力,渔阳城内的道路,也翻新了,成了青石路,平整,稳当。
一点也不颠簸,大约盏茶的功夫,马车就停在了东城的一座小院前。
“老爷,到了。”
张羽闻言,蓦地睁开双眼,好是有一道精光从其中闪过,一无形的气势瞬间拔地而起。
连赶车的老陈,都似乎略有所感,有些疑惑的看向马车:也没有什么?为什么我感觉有些奇怪呢?
也许是感觉到了自身气势的变化,张羽眼光一闪,恢复到云淡风轻的状态。起身,踏步,掀开车帘,缓步下了马车。
站在小院前,抬头一看,院前有个破败得厉害的牌匾,漆全掉光了,只能隐约看出‘杨’字,还不全,右边几乎已经看不清了,只有木字还算清晰,凭着猜测,大概是个杨字,或许后边还有个府。
悄然叹息一声!
没想到曾经的好友的后人,现在住在这里。哪怕这并不是张羽过错,但心里总有些子自责。
当然,这也不能去责怪那些手下,总不能给一个投降之人,找一个上好的府邸待着吧?
那到底是投降被俘的呢?还是来做客的?还得是大牌的客人?
这三人一点都不符合啊,所以完全没必要。
那么,张羽如何会因为这种小事去怪罪手下之人呢?
要真是那样做了,岂不寒心?
“你们各自去找地方吃饭吧,不用跟着我,只要一个时辰后能回来就成。”
说完,张羽就大踏步走了上去,守在小院门外的征北军士兵,立马行了个军礼,然后打开了小院的门。
进了小院,张羽发觉环境还不错,暗自点了点头,看来也不算亏待,住在这样清新脱俗的小院,对提升心境很有好处,尤其是投降之人。
没走几步,就见一人迎了上来。
“主公!”
张羽点头,问道:“嗯,晚饭开始了吗?”
来人回道:“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那好,你去让厨房多准备一个人的饭菜,今天我也在这吃。”
主上有命,岂能不尊,来人应声离去,吩咐厨房去了。
张羽倒是不急着与袁氏三兄弟见面,又在小院中逛了逛,感觉挺好,心很静。直到有人来叫张羽,说是马上就要开饭了,这才转身,跟在其身后去往用餐的地方。
袁谭与以往一样,在房间里边看书,看的都是征北军教育部印刷的,有新书,也有旧书,孤本也不少。
来到这里,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福音了,可以静静地看书,不用馆任何东西。
“袁谭,吃饭了。”
袁谭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魏缭子》,整理一下衣衫,走出房门,去往用餐地点。
袁熙,偶尔看书,偶尔发呆,不知干嘛。
今天,袁熙实在不想看书,就站到窗前,呆愣愣的看着院中,某处草坪。
“袁熙,吃饭了。”
一语惊醒了发呆的袁熙,身子一抖,默默的走出房门,去往……
袁尚,自从到了这里,心中气愤不已,有心想要骂人,想要发泄,但被看守的士兵盯得头皮发麻,一句话也敢说。
第一次吃饭的时候,碰上了两位哥哥,本待要发怒骂人,结果,又被周围的看守士兵给瞪了回去。
自那以后,像是一蹶不振,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事也不干。
“砰、砰”
“吃饭了。”
从这喊话上,就能听出巨大的差别,明显袁尚不怎么受待见。
是啊,谁会待见一个整天像猪一样生活的人呢?
答案是——
没有!
没!有!任!何!人!
袁尚听得呼喊与敲门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从床上起身,穿上衣服,迈步出门……
三兄弟,几乎相差一两个呼吸时间,抵达吃饭地点。
今天桌上的才要比以往多上两个,彩色倒是没有多少 变化。只不过,有些奇怪的是,筷子呢?
难道要手抓?
三兄弟,一同疑惑的看向不远处的看守士兵,满眼的不解。
就是成天什么也不做的袁尚,也难得的露出了一次不同于门板脸的表情。
只不过,没人理他,他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让这院子里的除了他的两个兄弟,都是十分的瞧不起。即便是两个哥哥,也许心里也是如此呢!
好在,他们的疑惑没有维持多久,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都情不自禁的望了过去。
顿时,瞳孔收缩,一阵惊讶。
竟然是他?没有把我们忘了?
“三位贤侄这些时日可好?”张羽爽朗的声音响起,“最近这些日子在忙一些事情,没有时间过来,今日正好处理得差不多了,就过来看看你们,顺便和你们说说话。”
短暂的愣神,袁谭立马恢复过来,起身迎了上去。
于情于理都应该迎上去才是,不管是身份,还是辈分。他这么做都是应该的。
袁熙见到大哥的举动,也跟了上去。
袁尚则是没有半点举动,眼中似乎还有愤怒之色,或许是怪张羽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看望过他们一次吧!
“叔叔哪里的话,叔叔能来,已经是小侄天大的福分。”袁谭沉静的回答着,“小侄这些日子过得挺好,每天没事,就看看书,也挺自在的。”
看书?
张羽面上有一丝惊讶一闪而过,而袁谭并未察觉,身后的袁熙就更别说了。
“看书好啊!多看点书总是好的,也能增长见识不是!”
听着张羽的话,袁谭心下一松,明白不是来处分自己三兄弟的,不然也不会一脸笑意的说话了。也不会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善意了。
“叔叔所言极是!小侄恨不能遍识天下所有的书籍。”
张羽闻言,含笑点头,走到已经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下,又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的袁尚,没有责怪之意,招呼袁谭、袁熙道:“来,都坐,先吃饭,吃完饭,再和你们好好谈谈。”
在张羽进门之前,看守袁谭他们的士兵就已经将筷子准备好,放到了桌上。
袁谭、袁熙见得张羽没有丝毫作假,依言入座。
“哼,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