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和老大等人来到县衙附近,当即分开,按照路上商量好的计划进行。
老大和老六等人刚潜伏到预定位置,掌柜和手下的暗杀成员,也抵达了预定位置,当即向县衙正门附近的守卫人员发动了攻击。
“咻”
“咻”
……
二十余弩矢在夜幕刚刚落下之时,就划破天空,袭向了选定的二十余人。
“额~嗬嗬~~”
无一漏掉,二十余人尽皆被杀,倒在了地上。
“什么人?”
“快,有敌人!”
经过短暂的慌乱,活着的守卫人员虽然依旧担忧,但总算勉强镇定了下来。
掌柜正准备发射第二波弩矢,正门的守卫队长已惊动,向被杀的人员这边跑了过来,嘴里正大喝道:“怎么回事?为何大呼小叫的?”
掌柜的立马调整了目标,低喝道:“射!”
二十余支弩矢再次飞射而来,其中一支的目标正是奔行的队长。
“噗”
“嘭”
奔行中的队长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当即被射中头颅,连半个字都来不及吐露就殒命当场,凭着惯性扑倒在地。
“敌袭,快,队长死了,为队长报仇!”
然而,敌人在何方都没有搞明白,于是所有的守卫都惊慌失措的抽出腰间的佩刀,给自己提供并不是多么强烈的安全感。隐蔽的弓箭手则拉弓开箭,却不知道往何处发射,只能四下扫视,企图发现来袭的掌柜等人的踪迹。
“咻、咻、咻……”
又是二十余支弩矢飞来,近二十位守卫被射杀,数人被射伤,无一漏空。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在这次射击中,其中一人窜向了另外一边,引起了守卫的注意。
“在那边,跟我上,杀了他!”
“咻、咻、咻……”
一波弩矢再次飞射,掌柜大呼道:“快走,被发现了。”
二十余人不断往后奔行,其间左右闪动,在夜幕下看上去人数过百,还时不时的抽身回首射出几支冷箭,将追来的一小队人马杀掉几人。
“不好,敌人甚多,大家跟我上!”
原本还留守在原地的守卫立马动了起来,只余下大门处的守卫,和暗处的几人,其余人全部出动。
“杀!杀光贼子!”
巨大的喊杀声惊动了县衙内的李儒,派人前来相询。来人见大门附近的守卫都消失不见,还有数十具尸体摆在地上,黑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守在大门处的士兵躬身回道:“有过百贼子欲要冲击县衙,守卫前去追击去了。”
“哼,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连一只鸟都不得放进去,否则唯你们是问,听明白了吗?”来人得到了答案,训斥了句就返身进了县衙。
大门处的守卫神情一振,回道:“是!”也不管来人还能否听见。
然而来人和守卫,以及暗处的几个守卫不知道的是,就在来人在大门处和守卫谈话的时候,四道黑影如同鸿毛,飘进了县衙之中,没有引起半点注意。刚进去县衙,四道黑影又分成四路,飘散开去。
四道黑影自然就是老大四人了,虽然他们之前查探的时候没有进入县衙,可是在李儒还未来到县衙之前,就已经将县衙里边的建筑分布搞得清清楚楚。是以,临进来之前,老大四人就已经分好工,各自负责几个地方进行查探。本来按照以往的规矩,打探消息不得单人行动,至少得两人以上为一组,既是为了监督,也是为了能全身而退。但眼下确实是人手不够,只能单独行动,是生是死就看各自的运气了。
老大去往的位置,乃是县衙大堂,冥冥之中他觉得今天县衙大堂将有大事发生,必能打探到想要的消息。
刚来到县衙大堂附近,老大就看到之前跑去问话的士兵正往大堂走去,同时大堂内也隐约中传来了不少的声音。心里一激动,差点暴露了踪迹。
当即收敛心神,往大堂潜行。来到大堂檐角,四下看了几眼,没有发现暗哨,略微放下心来,轻轻打开了檐角的小窗。身形一闪,窜了进去,立马关上小窗,藏好身影,凝神听了起来。
“报!”
李儒正要说点什么,忽有人来报,话音一转:“说。”
“启禀军师,有敌人冲击县衙,守卫已经前去追击了。应该是聚贤楼的余孽,想来应该是之前的抓捕行动中逃脱的那些人,想要给他们的同伴报仇。”
刚藏好的老大听到这话,心里一阵不安,想来那边的聚贤楼暗点没有及时撤离,有不少人被杀。有同伙被杀,心中难以安宁。至于被抓,他是不考虑的,因为聚贤楼和他们应该是一样的,融进骨子里的教导,以及自身的骄傲,是不允许他们成为俘虏的。因为死了,你还能进入烈士陵园,家人享受烈士待遇,要是成为俘虏,烈士陵园不用想了不说,家人也只能靠自己活下去。
虽然现在汉军辖下自己生产也能活得有滋有味,但他们清楚这是怎么来的,唯有以性命相报,不然内心难安,自己不能原谅,家里人也不会原谅。
堂内,李儒眼神一厉,喝问道:“是不是所有守卫都去追击了?”
对于李儒的眼神,来人感到头皮发麻,低头回道:“是的!”
李儒大怒:“混账,如此简单的调虎离山之计都没有发现,还傻乎乎的追了上去,真是该死!把值守的队长给我抓起来,立马处死!”
来人硬着头皮回道:“守卫队长已经死了。”
李儒呼吸一滞,咆哮道:“死了那就鞭尸,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哼!立马再安排一队人马守住大门,等前去追击的守卫回来,全部给我抓起来。另外,你亲自带队,带领一队人马在县衙内进行搜索,找出潜进来的聚贤楼余孽,必须立马给我清楚。”
“是,军师!”来人退去。
檐角处的老大,心里是又急又怒又有高兴。急的是,他们的行动已经暴露,没有洗想到李儒竟然如此厉害,竟能判定他们已经潜了进来;怒的是,李儒已经安排人手在县衙内进行搜索;高兴的是他们的身份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暴露,李儒还只是以为他们是聚贤楼逃掉的那些人。
然而,老大虽然知道了自己几人已经暴露,却也没法去通知几位兄弟,只能自求多福。最主要的是现在堂内这么多人,显然是有大事进行安排,来得正是时候,说不得就能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或者说是凉州军的重大安排,为汉军攻城提供有利的消息。
下边,李儒的咆哮,让堂内的众人心里一阵恶寒,人都死了还不放过,还要鞭尸,连留个葬身之地都不能,一个个都小心起来,免得眼下自己惹怒了李儒,也步了这位队长的后尘。
李儒强自收敛了怒气,说道:“不仅要安排五千人做炮灰,还有随时准备着安排炮灰接替,避免炮灰死亡过多,防守出现漏洞,让汉军发现不对。”
看来李儒对大堂的守卫力量很有信心啊,明知道有人潜了进来,还敢继续安排事务,分明是觉得潜进来之人没那能耐靠近大堂。却不知道此时就有一双耳朵在他头顶,将他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中。
随后李儒又对今晚夜间的防守嘱托了几句,以及对明日城防的其他安排。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李校尉留下,其余人都可以散了。”
众人当即散去,唯独留下了李校尉,离去的众将军、校尉无不是羡慕的看着他,因为他是李儒的心腹。而且,据说这个李校尉与李儒乃是亲戚。
上边的老大心里一紧,觉得李儒留下这个李校尉乃是为了相当机密的事情,说不定就与之前失踪的那些受伤的士兵有关。
“我让你安排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嗯!安排好了,五十个好手藏在暗处,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那里。只是,真的会有人进来吗?那我们出去怎么办?”
李儒顿感一阵头疼,说道:“十有八.九是被发现了,我们想要离开得想其他法子了,通过地道出去是不成了,而且现在重新挖也不一定来得及了。汉军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城,根据这些日子汉军的动作,想来一旦攻城必是动如雷霆,能守得住几波可就难说了。”
李校尉没有回话,他相信李儒会有办法。
想了下,李儒说道:“这样,你想办法西面,我会将一段城墙的防守安排得稀松一点,你立即安排手下直接挖开城墙,不用太大,能容一人一马通过就行,到时候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了。”
“是!”李校尉应道。
李儒摆摆手,没有说话。
李校尉当即退去。
上边的老大也立马退走,打开小窗往外离去。
“噗”
出来之后,关上小窗的时候一不小心力度用得大了点,结果出了响动,内心大呼:不好!于是再也顾不得隐藏身形,往约定的汇合地点跑去。
“什么人?”
“追!”
堂内尚未离去的李儒也听到外面的动静,面色一片漆黑,他知道自己太过自信了,以至于自己的安排全被人给听见了。
李儒虎着脸快步走到大堂门口,吩咐道:“务必要杀死潜进来的贼子,要是有一人漏网,你们都给我去守城墙,听到了吗?”
“是,军师!”
堂外众守卫立即应声,只留下十余人护卫李儒,其余人全部追了上去。
老大在奔行的时候,同样也在注意县衙内其他地方的动静,但却没有听到半点响动,不知道是没有被发现,还是已经被杀。之前在大堂听消息的时候,太过于专注,也还要防止自己被忽然发现,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外面的情况。
一路奔行到约定地点,没有发现老六、老八、老九的身影,老大心里一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快,贼子在那,杀了他!”
“杀!”
听到身后的动静,老大心里的阴霾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