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旱的到来总是那么的不经意,也许老天早有计划,轮到今年干旱,但人们却不是想的啊!
在从去年年底,一直持续道今年年初的那场大雪,所有的百姓都以为今年会是一个丰收的年份,都卯足了劲种庄稼。
毕竟,“瑞雪兆丰年”嘛!
恍然,这个时候才想起一件事,那哪是瑞雪,分明就是一场灾难。既然是灾难,那就说得通了,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嘛!
长江以北,张羽控制的各个州郡,城卫军,即预备役,还有所有捕快,全部到街上,镇上,还有村里,维持治安。并同时宣布张羽的最新命令,将大开粮仓,每家每户都能领到足够的粮食。
“哎~看这样子,今年的夏天会比较漫长啊!地里、田里的庄稼算是废了,天天浇水都没用。”一个三十余岁,面色黝黑的汉子,站在门槛出对着身旁的妻子无奈的说道。
妻子正想反驳,不想一邻居刚好从门前路过,正好听见了汉子的话,不由插嘴道:“废了就废了,你担心什么!”
妻子对着突然出现的汉子,歉然一笑,退到一边去了,但也没有走远,还竖起了耳朵。
黝黑汉子还没反应过来,见妻子离去,才发现是隔壁老王,怔然道:“为什么不用担心?没了庄稼吃啥?还有一年呢!而且还得交税,上哪去找那么多粮食?”
随即不等隔壁老王回话,又抱怨道:“早知道这样,前些年就不应该把粮食卖给官府,应该留下来,要不然也不至于没有足够的粮食。要知道我一家五口,每天要吃一斗半的米(约合四斤,别说多,灵羽小时候一家人五口人,一天就差不多要吃这么多,没办法,庄稼人吃得多,不然干不了多少活)。现在家里还有十石左右的粮食,根本不够到明年……”
老王听他啰嗦半天,颇为不耐,而且见他满是抱怨,怒道:“哼,你这王八蛋真是应该饿死才对,你怎么不记得是官府拿来那高产的种子,才让你一家人能够吃饱穿暖了?真是没良心的家伙。要我说啊,你这家伙就应该没有粮食领,连今年的税赋也不能免!就你这种不知恩图报的混蛋,迟早被人打死。哼!”
说完,老王转身就走。
黝黑汉子似乎没有从老王的话里反应过来,这是啥意思?
但见到老王离开,又挨了妻子一脚,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边喊边走追上去:“等等,等等,老王,你别走,是我的错,都是我胡说八道,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了!还有,老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
“哼!”老王心里仍旧不痛快得很,不想理他,冷哼一声,加快离开的步伐。
黝黑汉子见他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不由大急,快跑几步,拉住老王的衣袖,恳切道:“老王,老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只是心里着急才说了胡话,并不是真的那么想。要是没有陛下,我还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怎么会真的那样做呢?对吧,相信我,真的,相信我?”
黝黑汉子的话语似乎有些错乱,听得出来他很是着急,但其中的真情实意,老王还是听出来了,于是停下了脚步。
至于,为了避免衣袖被拉住,然后扯掉衣裳的因素,就当做没有发生吧!
“官府已经发了通知,说陛下下令开仓放粮,保证每家每户有足够的粮食渡过今年的旱灾,直到明年有了收成。还免了今年的粮税,至于何时开始征收,就看什么时候能够有收成。”
老王扯了扯衣袖,想走,但被黝黑汉子拽得老紧,心下无奈,又道:“不过,我想总不能明年还是大旱吧?应该明年就能有收成。”
黝黑汉子喃喃道:“要是明年也能免除就好了。”
嘭……嘶拉~
“哎呦~”黝黑汉子冷不防挨了一脚,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摔到在了地上,不由痛呼出声。
“哼~”老王见自己衣服被撕坏,不由大感心疼,不过听到黝黑汉子的痛呼,心头也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没有找他麻烦,只是说道:“只想着天上掉馅饼,那还种什么田,干脆去乞讨得了,不过也别在我们村里、镇上,城里也不许,滚到其他地方去吧!”说完,又是一声冷哼,赶紧跑了,免得黝黑汉子记仇,冲上来和他打一架。虽然不惧,但总归不太好,而且,天气确实太热~太热……
黝黑汉子听到老王的话,又看了看手里的布条,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他也只是嘴上厉害,心底还是善良的庄稼汉子,对于撕坏了邻居的衣服,颇觉不好意思。至于他自己挨了一脚,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常年和土地打交道的他,身子结实得很,之前的痛呼,不过是屁股被搁到了罢了。反正屁股肉多,只要没有伤到骨头就成,过两天就好了。
这就是早已被张羽拿下的冀幽并,及以北地区,各个郡县的缩影,早的已经种了多年的高产水稻,虽然年年都要交税,还要将稻谷卖掉相当的部分给官府,但家中还是有不少余粮的,只是不足以吃到来年有收成的时节罢了。
而刚得到的兖豫二州,还有徐州,少部分扬州在江北的地区,以及司州,虽然得到了开仓放粮的消息,但有不少人还是惶恐的厉害,要不是到处都有城卫军和捕快在巡逻的话,说不定更加惶恐,逃难的都有。
嗯,也不是没有,但刚有几个准备逃难的,就被城卫军给拦下了,给赶了回去,理由是避免引起恐慌,造成大规模逃荒。
实际上,这场席卷整个大汉的旱灾,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只不过,这些地方有些不同,他们惶恐的原因,是因为有人造谣生事。
“张羽并没有足够的粮食来赈灾,他北方几州的人口众多,不比中原腹地少,需要的粮食很多。再加上大军西征,以及年年征战,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存粮,剩下的小部分只够北方几州赈灾。至于你们就别想了……”
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
但现在这个目不识丁的年月,哪有那么多智者!
绝大数人都是相信的,虽然他们也听说高产的稻谷的消息,知道一亩地就能养活一口三五人。但是他们刚刚归附到张羽手下,还未来得及亲眼见过啊!本来今年已经种上了这个高产的稻谷,可是这不大旱了嘛,还没有收过呢!
而且不也说了吗,汉军年年征战,消耗了大多数存粮都已经用了,哪有那么多粮食来赈灾。
不过,紧接着,各郡各县,都打开粮仓,开始挨家挨户发放赈灾的粮食,似乎谣言就这么不攻自破了。
但释放谣言的人又出来搞事了,说:“大家别相信汉军,这不过是我们交到县里、郡里、州里的粮食,并不是张羽从北方运来的粮食,肯定是不够大家一年吃的。大家不要信……”
这把火点得真是时候,谣言似乎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了……
上一次释放谣言,是张羽,还有手下的所有人,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会造谣生事,都忙着赈灾去了,毕竟张羽下了死命令一切事务都要让道,赈灾为现在的首要任务。就这么让这些人逃脱了。
这一次却不一样了,早有人在暗处盯着,在这些人造谣之后,逃离的时候,将他们全部给抓了起来。而且为了不引起恐慌,都是在偏僻的地方进行的抓捕。
虽然即便这样做,还是会被少数人看到,但也不能放任他们乱来,让敌人步步紧逼的。
在长安坐镇的张羽,得到消息的时候,是既惊且怒的。
“混蛋,刘景升,不弄死,朕就不姓张。都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搞小动作,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真是该死!”
荀彧请罪道:“陛下,这是臣的过失,要不是臣……”
张羽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行了,文若,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所以你就不要说了。”
“况且,这些造谣生事的人,不是已经抓到了吗?”
荀彧只好拜谢道:“是,谢陛下不罪之恩。”
“陛下,不好了~”
张羽闻言,神情一愣,看向荀彧,发现不是他说的话,转头看向门口,恰好见到贾诩这老狐狸,脸上没了往日的从容,反倒是一脸的急切的走了进来。
心底大呼不妙的同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贾诩快速说道:“陛下,在审问那些造谣之人的时候得到一个重大消息,他们接下来还会有谣言要散步,只是还没得知具体内容罢了,只知道会引起百姓的动荡。”
“什么?”
张羽和荀彧齐齐惊呼出声,还都站了起来。
张羽几步来到贾诩身前,抢过他手里的消息,看了起来,看完,一边递给荀彧,一边问道:“不是找到对方老巢了吗,人呢?抓到了没?”
贾诩摇摇头,道:“还不知道,他们子啊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立马送了过来,想来还得过一阵才会有进一步消息。”
“什……”张羽就要发怒,看到不远处一个黑衣军士兵快步走来,又赶紧停了下来。
贾诩和荀彧都发现了张羽的异样,也都看了过去。
张羽不等黑衣军士兵说话,直接道:“是不是又有消息送来了?”
黑衣军赶紧双手奉上手里的竹筒。
张羽一看,大惊,赶紧一把拿过,都不用拆,直接捏碎竹筒,拿出其中的消息看了起来。看完,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大怒道:“刘表老匹夫、王允老匹夫,你们好狠,竟敢给朕泼脏水,很好,很好!”
贾诩和荀彧听着张羽的话语,感到不寒而栗,不由打了个冷颤,一下子就忐忑起来,想要看看是什么消息的想法也一下子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