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这个。”他说,“我竟还以为…”
沈瑜卿话听到一半忍不住问,“你以为会是什么?”
魏砚身正过去,脸离她远了,腿还紧挨着,“以为你醋了。”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沈瑜卿怔了下。
魏砚没说话。
沈瑜卿像是想到什么忍不住道“你女人那么多,我若是都醋一醋,还不得酸死。”
她话刚落,眼前倏忽投下一片暗影,他鼻尖抵着她,呼吸牵扯在一起。
“我帮了你一回。”
他磨蹭着她的鼻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入了她的耳。
沈瑜卿想,他可真会见缝插针的。
“所以呢?”
魏砚手揉着她的腰,手指分开掐在上面。她的腰又细又软,他忍不住多摸了两下。
沈瑜卿腰上发痒,往外躲,却被他抓得更牢。
“你倒底想要做什么?”沈瑜卿有些恼了。
魏砚目光垂下来,马车里生着火炉,她只穿了里面的襦裙,没披外氅。
坦露着雪白的月匈月甫,他盯着,目光微热。
好一会儿,沈瑜卿注意到他的视线,“魏砚,你还要不要脸!”
魏砚眼里透着坏,笑,“跟你还要什么脸?”
他手进去捉住一只,沈瑜卿登时止了呼吸,她咬着牙,手受他禁锢,毫无挣脱之力。
魏砚说:“我方才帮了你,现在你来偿还我岂不是很公平?”
沈瑜卿:“公平你祖宗。”
魏砚勾唇,“你这句话就够知你一个杀头之罪了。”
他是皇室子,还是头一回有人敢连着祖宗骂。
沈瑜卿白他一眼,“骂了,怎样?”
魏砚手揉着,咧开嘴笑,“自然不能怎样,不过罚还是要罚的。”
沈瑜卿瞪他,“你敢!”
魏砚凑近亲了下她的唇,指下用力,对着那尖儿使劲压了下,“我有什么不敢的?”
第43章 .收拾当初没想过会是这样。
“这位夫人,你没事吧。”
一道熟悉的人声穿进来,隔着一道车帘,外一抹殷红人影而过,正朝马车走近,沈瑜卿心提了提,下意识就要推开他,她唇动了下,忽被人压住,“别出声。”
魏砚一手扣着她的腰,两人的腿贴在一起,他臂下用力,直接将人拖到自己怀里。
车厢跟着晃动。
她双腿夹着他的腰,抵着他的腹。
动一下,他呼吸便越沉。
“别乱动,再动谁都知道我们在马车里做什么了。”
这马车小,可禁不得折腾。
他眼里挂着浪荡坏笑,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们做什么了?”沈瑜卿白他一眼。
魏砚将人往怀里收,打量她一张清淡的脸,勾起唇角,笑道:“你说我们刚才做什么了?”
想到他在她身上做的恶,沈瑜卿不禁瞪他。
哪里是我们,分明是他逼迫。
无耻的莽夫。
“我没事,多谢公子。”
马车外,方一辆马匹骤然而过,不偏不倚撞到安浔尧身上,她本是有意引魏砚注意,想不到中途来了个多管闲事的,直接将她搀扶起来。
安浔尧避开。
秦七见她面色冷淡,半点感激之意都没有,脸上没那么热络了。
他摇着扇子不经意向后看了眼,透过车帘缝隙,忽看到一抹高挑人影坐在一男人怀里,姿势甚是亲密。
纵然情场里浪荡多年,不料想今日竟还能见如此场景,尚在外的马车里就如此急切,漠北民风果然豪放。
醒柳驾马,车马粼粼而过,秦七又多看两眼,目光蓦地一凝,仔细看去,那身影竟有些眼熟。转而一想,觉得不可思议,是自己眼花了。
马车停到王府,沈瑜卿先下了去,她掩着外氅的领,面色清冷,除却遮盖在耳根的红,看不出丝毫异样。
魏砚在后出了来。
醒柳不敢看两人,垂首跟在沈瑜卿身侧。
时候还早,沈瑜卿走了几步,忽又转过身来朝魏砚看过去,“你后午还要去军所?”
魏砚抻了抻胡服下摆,将刀挎在腰间,眼看她,“怎么,你想让我留下?”
沈瑜卿过了一遍他这句话,本也就只是问一句,他这么说无端地生出旖旎暧昧。
“你留不留下关我何事。”沈瑜卿落一句话,转身走了。
军所没什么要事,昨夜关外已处理妥当,城门严谨,至少能太平些日子。
魏砚扫了眼淮安王府的牌匾,若在以前也不过是他随处的落脚之地,而今却有些期待了。
他往里入门,到岔路眼朝一方看去,不远处是她的院子。
远处有仆从走来,魏砚没多做停留,很快挎刀入了内院。
…
上郡安姓不多,秦七路子广,消息灵通,当夜就得了安庭之女的画像。
听闻她已有了夫婿顿时心情顺畅,忍不住想喝两盏酒水庆祝一番,再打开人像,秦七皱了眉,这女人不正是他今日在街上帮的那个妇人吗!
秦七咋么咋么嘴,他混迹情场多年,一看那女人就不是省油的灯。
眼里心思多着呢!只不过按照以往路子,他一身锦衣华服招摇过市,她怎能避开,看都不看他一眼,好像他多管闲事似的。
秦七眉头紧锁,难道上郡还有比他更吸引人的男人?
啧!
老爷子交代秦七要妥帖照顾安氏女,如今人家都已许配人家了,他也好松口气。不过人还是要见上一面,多少留下点东西,让老爷子瞧瞧,别再误会是他糊弄。
翌日,秦七备好一马车的珠宝名器找到安浔尧的住处。
仆从打听到安浔尧的夫君战死,无依无靠只剩下她一个寡妇。想不到她夫君是个有钱的主,宅子三进三出,门有仆从看守,府门修缮,气派十足。
秦七甩甩袖,吩咐仆从过去叩门。
守门的下人向外看了眼,回身去向里通报。
过一会儿人出来,“公子请进。”
秦七衣裳换了件样式,却依旧是殷红,脚下一双云顶金靴,头束玉冠,打理得一丝不苟。
下人引他进正厅,秦七打量着府内的雕梁画栋,随口说了一句,“你们这家底倒是丰实。”
仆从没搭话,秦七也没在意。
入了正厅,秦七拂袖坐到椅上,紧跟着上了茶水,是上好的绿萝浮。
半晌,一素色襦裙妇人袅娜进来,外罩厚实绵氅,体态婀娜,别有一番韵味。
安浔尧见到秦七先是愣了下,方才仆从来报说有一公子上门求见。这事在陆翊战死后常有发生,她大多都是敷衍打发了。这次之所以迎人进门,就是想借此闹出些动静,好再见一见魏砚。
而今这情形,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不知公子找我有何事?”安浔尧坐到里侧。
秦七问,“尊父可是安庭?”
安浔尧更加摸不着头脑了,眼里警惕,“公子怎知家父的名讳?”
秦七饮了口茶水,“此事说来话长。”
秦七说了当年秦安两家的事,安浔尧有了印象,“我是听父亲提过。”
“这就错不了了。”秦七道。
他两手一拍,外入一列手端匣盒的仆从,匣盖打开,里装金银珠宝,皆是价值连城之物。
“夫人既已结过亲,你我二人的婚约自然不作数。这当做给夫人的赔礼,夫人只需给我一件信物,再修书一封,让我回去同家父交代即可。”
秦七吹吹茶沫,仰头又喝了一口。
安浔尧默不作声,心里在思量事。
这人贸然前来说些难以置信的事,若他非要强娶,安浔尧自然是不信,可怪就怪在他竟只要信物和她的亲爱修书,反而显得真了。
“怎么,不满意?”秦七看她思量,没有应声的意思,以为是给的少。
安浔尧道:“这些东西我都不要,只需公子为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家父的遗物和带回去的信我会双手奉上。”
“何事?”秦七问。
安浔尧道:“届时公子就知道了。”
当夜秦七离开,安浔尧解衣沐浴。
婢女舀温水清洗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