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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要死了啊?
  姜民站在刑侦部的门口,正巧听见了楚俟隅的话。
  在听到姜民的声音后,楚俟隅头就更痛了,他要是知道自己受伤了,肯定又得念叨,说不定还会和自己父母说,到时候一个小伤就成了一堆人念叨的事情了。
  司千霄,他本来就有伤,还非得帮着我抓钱正,结果这人直接晕过去了,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的。
  相比较自己的伤,楚俟隅还是觉得把话题重心转移到司千霄身上比较好,虽然他不过是整个刑侦队才认识的人,但是楚俟隅能看出来,刑侦队的每个人和他相处的都极好。
  至于姜民,在他认为的自己和司千霄之间的关系上再加上句他是为破案抓人才伤成那样的,肯定会让他也把注意力全放在司千霄身上。
  这么严重怎么不好好在医院修养段时间再回来,就算钱正要见你,也不着急啊,再不济明天再回来也可以啊。
  果不其然,在楚俟隅的渲染下,本坐在轮椅上准备悄悄起身的人再次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重点。
  我
  他担心钱正被人下了药活不久,所以着急回来,怎么拦也拦不住。
  楚俟隅打断了司千霄准备说的话,完完全全给他树立了一个为警队,为案子着想的形象。
  小司啊
  姜局姜局,我们先审问钱正吧。
  司千霄本来就不是个会回应别人的关心的人,现在被楚俟隅说的,自己恐怕都要成为这些人眼中的英雄了,所以赶忙打断了他们对自己的关心。
  也好也好,你也别太累了,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和楚俟隅说,让他带你出来。
  因为楚俟隅的关系,再加上司千霄现在被楚俟隅树立的形象,姜民对他已经不像是第一次见他时那样了。
  进审讯室的时候,司千霄依旧是被推着进去的,钱正原本低着头,听到开门声后,钱正才缓缓抬起头,看见进来的是自己想见的人,才没有重新低下头。
  听说你要见我?
  司千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这是他第一次能够清楚看到他全部面貌,整张左脸像是被揉搓到了一起一般,透露出让人极为不舒服的血红色。
  你是警察?
  虽然旁边坐着楚俟隅,但是钱正并没有让他离开,像是只要见到了司千霄,便不在意其他了。
  算是吧。
  刑侦部外聘人员,应该算是警察,而且自己旁边的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议。
  第一次见这样的脸吧。
  见过钱正疯狂的样子,现在这样平静的同自己说话,司千霄有些吃惊。
  当时自己一个人去找他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平心静气的同自己说话,哪怕自己帮他暂时恢复了脸上的瑕疵。
  对于钱正的问话,司千霄没有回答。
  自己确实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脸,以前也不是没讲过脸上有胎记的,但是想钱正这样的脸,司千霄这是第一次见。
  知道怎么来的吗?因为一个男人,一个在我妈怀孕的时候,喂她吃他自己研究出来的药的男人。
  钱正在说到这个男人的时候,眼里还是带着恨意。
  是你父亲?
  其实在他们那里,也有些人炼制所谓的长生不老的丹药,然后让自己的孩子去给他们试毒。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他们竟然真的能狠心让甚至于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试药。
  父亲?他也配?就因为我这张脸,我的母亲被人戳嵴梁骨,就连那个男的也嫌弃,他有什么脸嫌弃,我这样不都是拜他所赐吗?
  越说越激动,楚俟隅警惕的看着他,但是他并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只是被拷着的双手放在桌上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所以,你就听了别人的话杀了那些人想要改变容貌?
  司千霄还是想问问看能不能知道些背后那个人的线索,虽然不知道钱正为何愿意同自己说这些。
  听别人的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别人的话,但是你知道那三具尸体里有一具其实是我男朋友的,原本我们也想你们这么好,可是就因为有一天他看到了我脸上的样子,他就说我恶心,说我骗他,我骗他?我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能说我骗他啊?又怎么能说我恶心呢?我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他,他竟然
  比起原本因为提到自己父亲而产生的愤怒和恨意,在提到他口中的男朋友时,楚俟隅和司千霄感受到了他的癫狂,所以两个人也都没有否认他口中关系。
  你说,他这样说我,换做你们,是不是也忍不住杀了他啊?杀他的时候我还心疼他,给他注射了麻药,你看我保存他的皮是保存的最认真的。
  钱正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嘴角带着笑的道。
  然而他这笑容以及这话,不仅仅让司千霄和楚俟隅感觉背嵴一凉,就连站在外面听的众人也都感觉到了寒意。
  其实他可能只是一时没接受的了。
  司千霄说了一句没有任何人会相信的话,听起来可笑至极。
  呵,接受不了。哦,对,我忘了,像你们这样,天生就长成这样,是所有人围着转的对象的,又怎么可能知道我的感受,你们不可能感同身受,你们也不配感同身受,你们不会因为长相而被人嫌弃,被人用恶心的眼神看着,你们不会,你们永远都不会!
  钱正勐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楚俟隅反应极快,立即起身将司千霄的轮椅拉倒自己身后。
  站在外面的刑侦队的人也准备进去,但是被姜民拦下来了。
  看着楚俟隅护着司千霄,钱正笑出了声,然后又重新坐了下来。
  如果他不长这样,如果他像我这样,你会护着他吗?你不会,你只会觉得他恶心,只会想要离他远远的,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一样,哪怕有些人冠冕堂皇的说着什么只看内在,真面对选择时,他们绝对会选长得好看的人,谁都一样。
  钱正指着坐在轮椅上的司千霄问着楚俟隅,钱正对于脸的执念来源于太多人,所以才会想要通过杀人来获取不一样的人生。
  能够改变样貌,能够让他从此不被嫌弃,他肯定是愿意的。
  是不是有个人和你说,只要你杀了四个人,拿到四张人皮就能帮你改头换面?
  即使知道钱正的记忆被改了,司千霄还是皱着眉问他道。
  有人,有有,好像
  钱正脑海里好像出现了一个站在白雾中的人,他好像是说能够帮自己的,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有没有帮自己,一点也记不得了。
  是谁,你好好想想,是谁告诉你只要四张人皮就够了。
  司千霄看出来钱正的记忆修改并不牢固,所以不断刺激他回想。
  四张皮,四张,对,还差一张,还差一张我就能成功了,还差一张。
  钱正被这几个字刺激到了,发疯般冲向了司千霄,楚俟隅看着他的样子,皱着眉一脚踢向面前的桌子,通过桌子的力道,将桌子那边的人直接踹向了角落。
  外面的人看到里面这幅场景,也急忙冲进来控制住了钱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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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林倦找来
  是谁告诉你的,皮容是谁告诉你的!
  钱正的疯魔让司千霄也很着急,那还管什么楚俟隅让自己坐在轮椅上,直接从轮椅上起身,凑到了被几个人按着的钱正面前道。
  差一张,差一张,就差一张,就差一张我就能变成你了,你就能回来了。
  对于司千霄的问话,钱正并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喊着话。
  然而这句话却让被楚俟隅拉住的还想追问钱正的司千霄愣住了。
  他知道皮容是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他是清楚的知道皮容并不是帮他改变他的容貌,而是将自己完完全全的变成另一个人的。
  可是,即使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些,他还是愿意这样做,而目的只是为了让那个人回来。
  看着被刑承铭和邓文立押走的钱正,司千霄好像知道他想变成谁。
  那个说他骗了他的,说他恶心的,被钱正杀死的第一个人,也是他口中的男朋友的人。
  司千霄甚至感觉自己能通过被押着离开的钱正的背影感觉到他杀第一个人时的无措和悔恨,所以他的皮容自始至终都不是为了掩盖自己脸上的瑕疵,又或许是最开始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后来全都变成了想要代替那个人活在世上的念头。
  他应该真的很爱那个人吧。
  冷不丁的对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楚俟隅说出了这句话,楚俟隅还在想该怎么控制眼前这个人近乎于执念的想要知道所谓的钱正背后的人想法,所以被司千霄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真的爱他就不会伤害他的。
  许久后楚俟隅才对他道。
  你记得我之前说过,皮容是用一个人的身体去承担另一个人的一切吗?我原先以为钱正不知道,以为他是被人利用了,但其实他知道,他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想变成那个人,让那个人还好好活在这个世上。
  司千霄坐在审讯室里,像是在同楚俟隅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那个人指的是谁,但在楚俟隅看来,在钱正动手杀了自己的爱人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喜欢和爱了,一个人活在世上都有他们自己看待世界的想法,并不是其他人能够取代的。
  所以,司千霄说钱正很爱那个人,在楚俟隅看来不过就是迟来的内疚罢了。
  就像是刚才审讯的时候钱正问的那句,换作是自己,自己会怎么办一样,在楚俟隅看来,如果自己是钱正,就算自己当时再难过,再因为那个人的话而愤怒,只要自己知道还爱他,那么就应该让他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
  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
  楚俟隅问出了钱正刚才的问题,这个当时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这会从楚俟隅口中问出来,依旧是想要得到点答案。
  换做是我,我会和他一起死。
  司千霄并不认为当一个人呢很爱一个人的时候会愿意放他去和别人恩爱,自己那么喜爱的人,要让自己亲眼看着他同别人亲昵,看他的所有情绪都因为别人而不是自己,这样的圣人做法自己做不到。
  审讯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楚俟隅看着司千霄,这几天里自己好像挺多次这样认真的看着他的,但是只有现在,楚俟隅觉得眼前这个人还有很多秘密。
  聊好了吗,聊好了去趟警局的招待处,那里等了很多记者。
  审讯室外响起了姜民的声音,这个案子的特殊性以及社会关注性让很多记者天天蹲守在警局外,所以为了警局出入方便,姜民承诺了只要案子有进展就会通知他们,而自己也不过是才通知,那群记者就蜂拥而至,现在就等着刑侦队队长的出席。
  楚俟隅听了后便准备把坐在轮椅上的人也推去,毕竟这个案子能够抓到钱正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功劳。
  我就
  小司不方便出席的。
  司千霄也准备拒绝的,只不过是姜民先拦住了楚俟隅把话说出来了。
  为什么,这个案子他也出力了,我们能够抓到钱正也是他的功劳,而且他差点还因为抓捕出事了。
  其实楚俟隅知道为什么司千霄不方便出席,虽然姜民给了司千霄参与案子的权利,但是外界并不知道,更何况,司千霄的身份并不能被扒,他甚至连户籍都没有。
  只不过,司千霄帮了他们那么多,可现在连被人知道的权利都没有,楚俟隅有些受不了。
  你先去换衣服,我会找人帮你照顾他的。
  姜民并没有回答他,即使知道楚俟隅说的这些都有道理。
  去吧。
  看着楚俟隅还是没动,司千霄对他道。
  自己参与这个案子本意也并不是为了帮他,只是为了能够知道那个在钱正背后帮他的人到底是谁,只不过后来好像想要帮忙的心更胜了些。
  楚俟隅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去了自己的办公室换上警服。
  您是有话要和我说吧。
  姜民还站在自己面前,明显是想要同自己说什么,而且至少暂时是不想让楚俟隅知道的。
  这次不方便让你露面,请你谅解。
  确实是有话要和他说的,而且自己的这句话只是用来做自己之后要说的话的前缀罢了。
  您有事就直说,关于在记者面前露面的事情我并不在意的。
  别说是自己不便这样被大众关注到,要是自己师兄看到了,那自己回去就不只是认自己给他下药的错了。
  自家师兄都说了,不然自己插手管这件事,自己都已经没有听了,这要是再被记者报道,那自己以后恐怕连家门都出不来了。
  楚俟隅家里的人并不怎么希望楚俟隅找一个同性,也致力于给他找相亲对象,虽然楚俟隅都拒绝了,我希望你做好准备,也别因为这些就放弃楚俟隅。
  这些话从一个警察局局长口里说出来,司千霄怎么都觉得有些诡异。
  虽然自己当时是为了获得眼前这位局长的信任表达了自己对楚俟隅的爱慕,但是也不应该这么快就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有打算和楚俟隅长相厮守才对啊。
  不是,姜局,我
  你愿意加入刑侦队吗?这样一来你就有站在他身边的权利了,我给你时间考虑哦,等开完记者会我再来要你的答案。
  突然转变了聊天的方向,司千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然而楚俟隅已经从办公室出来了。
  以往看到的都是楚俟隅穿自己的衣服,当他穿着警服出来的那一刹那,司千霄确实有被惊到,这身衣服配上楚俟隅,让人更能感觉到他不同于其他人的气场。
  走吧。
  姜局满意的看着身穿警服的楚俟隅,没让他和司千霄说话,直接带着人去了招待处,刑侦队的所有人已经等在了门外。
  楚俟隅看着站在那等自己的众人,唯独少了一个在这个案子中其重要角色的人。
  傻子才等在这呢,还有这破轮椅,我什么时候到需要这个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