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大道上,吴烦的身后一支马队疾驰而过。
掠过吴烦后,最前一人“咦”了一声,突然勒马停了下来。
这条是通往城外校场的官道,校场离城不远,就在郊区,不然巡役们每天上下值可得跑上半天了。
而吴烦也不是碰巧在这的,而是专门等候在此,远远的看见这支马队,这才装模作样的往前走着。
果然,马队里的人看到吴烦后,勒马停了下来。
这队人不是其他,正是赵心武和他的手下,也只有他,才能大摇大摆的带着一帮人闯进校场,也只有他,才能一言以定几十年来的武考规章。
“吴兄今日怎么步行前往校场?不知今天考校骑术吗?”
吴烦之前特意选在那一日去报名,就是为了触发剧情的,为的就是和赵心武相识。
只有大家互相认识,并且有一定的好感基础的话,人家就会在看到他后,特意停下来等他一段。
本来,大家结识了以后,吴烦还应该去他府上刷几个小任务,增加一点好感的。
但他之后成功触发了地下拳场的剧情,只要在地下拳场内表现尚可,也就是有一两场胜绩,那么这些小任务也就不用做了,好感会自然提升上去。
吴烦拱了拱手道:“这我当然知道,只是乡野小民,哪有钱买马练习骑术呢,今天我就是来陪跑的。”
“陪跑?
吴兄误会了,哪怕没有自带马匹,校场应该也有马匹提供,只是恐怕没有什么良马,最起码不用吴兄你陪着我们跑。”
实际上,晋朝刚立国那会,武举还是很严格的,所有考生都只能使用官方指定的马匹和弓具,以免落下不公平的话柄。
但随着晋朝统治的稳固,中原地区的人口直线上升,武力水平却开始倒退,西边的养马场一直有西戎骚扰,马匹数量极速下滑。
一正一反之间,再加上吏治逐渐开始崩坏,各郡县可以使用自带马匹和弓弩的潜规则也就悄悄走上了台面,如今早已是各家都默认的了。
不过,吴烦说的陪跑,可不是这个意思,他笑着解释道:
“是赵公子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骑术科只能选择放弃,这次去只是去参与一下而已。”
赵心武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发话,另一边那姓齐的姑娘却娇笑道:
“吴公子力考第一,就这么放弃骑术科未免也太可惜了。
不就是一匹良马吗,反正我不用比赛,到时候把我的白雪借给你好了。”
吴烦拱了拱手,道:“多谢齐姑娘美意,只是我不仅没有马,也从未学习过骑术,所以二位不用为我操心了。”
齐姑娘笑着摇摇头道:“我既知你没钱买马,又怎会不知你不善骑术呢?
吴公子你尽管放心,我的白雪灵性的很,你到时候只要稳稳的坐在马背上,剩下的一切都交给它就行了。”
齐姑娘依旧是男装打扮,不过今日的衣衫却是换了一套。
因为骑行的关系,她穿的是一身紧身的骑服,胸前的山峰耸立明显,蛮腰纤细,一双长筒马靴更是直接套到了大腿处。
英姿飒爽的同时,女人的妩媚身姿也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马背上的骑士再怎么亮眼,却没有他们的坐骑来的吸引人。
赵心武的那匹还好,纯棕色的马匹除了高度以外,颜色并不稀有。
可齐姑娘胯下的那匹“白雪”,却是人如其名,浑身雪白,一丝杂色也无。
别的不说,光是这么一匹颜色这么纯正的白马,价格就得是普通马的十几倍,如果马力又好,性格还温顺的话,价值再翻十几倍都一点问题没有。
可吴烦等候在此,不是为了借马啊,而且以前也没有过这段剧情,吴烦甚至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能引出他想要说的了。
见吴烦沉默不语,一旁的赵心武笑道:“吴兄不用担心,白雪真的是一匹好马,乖的很。
你坐在马鞍上,只管踩住马镫,夹紧马腹,缰绳虚握做做样子即可。
武举上的骑术考核科目不算多难,以白雪的实力,起码能保吴兄你得个甲。”
之所以不是甲上,自然是因为赵心武自己胯下的这匹,亦是能日行千里的良驹,再加上她骑术上的优势,这局想不拿下都不行。
吴烦苦笑,他虽然没骑过白雪,但他知道这白雪的来历,哪里会担心考的不好,相比考试成绩,他还不如多担心一点自己会不会从马上摔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齐姑娘的盛情了。”
齐姑娘嘿嘿一笑,也不扭捏,直接翻身下马道:
“你也甭谢我,你家那妹子喊我一声齐姐姐,我又怎能让自家妹夫受委屈呢,是吧。”
赵心武也跟着下马,两人马儿都不牵,两匹马却一直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既不偷吃路边的野草,也不东张西望的瞎跑,的确灵性的很。
他们身后,4名同样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士却纹丝不动,落后赵心武他们几个身位,目光看似朝远方看去,其实焦点一直落在吴烦的身上。
四道目光就像狙击镜上的准线,吴烦明知道目光没有任何杀伤力,依旧觉得背后痒痒的,身体不自觉的紧绷着。
赵心武等人既然说要借马给吴烦,此刻当然不宜直接骑走,反正校场就在不远处,几人无需走几步就能到。
“听吴兄刚才的口气,吴兄是在乡野长大?”
赵心武说的含蓄,吴烦却没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在他的时代,早就人人平等了。
“哈哈,没错,我自小就是孤儿,多亏同村的纪老爹照顾,才能健康长大,就是我家妹子的爹爹。
其实,即使如此,我本也是有机会学习骑术的。
我那纪老爹待我如亲子,一直视如己出,我尚幼的时候,就送我入学了。
只可惜,我志不在文,又天生一副好力气,所以本来我是会被送去武馆学艺的。”
听吴烦提到身世,两人都心生不忍,可吴烦正好在关键时刻打住,又让两人心生好奇。
“既然是本来,那后面必然是出了变故,却不知是何缘由?”齐姑娘抢着问道。
吴烦心里暗笑,能是什么缘由,他现编的缘由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