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伊觉得很不爽,非常不爽!
再次躲过密集的子弹掀翻了一个警卫后,维伊停顿了一秒钟,而就是这短短的一秒钟却让他中了至少三弹。
虽然狼人的体质并不畏惧这种普普通通的子弹,但是疼痛感却是真实存在的,是没法消除的。
靠!自己不就是来找个人吗,你们至于这样吗?老子到现在都没对你们下死手的好吗!
这一路来维伊连续遭到了至少三拨人的阻挡,除了那些不幸被流弹带走小命的,维伊都只是把他们打晕了过去而已。
所以——有这么大仇吗?!
伤口的恢复将子弹挤出了身体,随着叮叮当当的声响,落在了地上,带下缕缕血丝。
“你们——很不友好啊……”
话音刚落,一声狼嚎响彻整个泰米尔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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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手蹑脚的,艾尨随着雪丽来到了二楼,雪丽推开了一扇房门,艾尨随之闪身而入。
真是的,怎么有一种做贼的心虚感呢?……咳,好吧,自己和贼也没什么两样。
这么一想着,艾尨竟惊奇地发现自己对无相也没有那么地愤恨了。大家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吧?有的为了生存,有的为了信念,有的为了无悔……
好像并没有什么错的,又好像都是错的。就如太阳的升落,这一面迎来了白昼,另一面就会迎来黑夜。
世界似乎本来就很复杂,有时我们所看到的会告诉我们这是错的,但当我们设身处地地去做一回的时候,就会明白这其中究竟隐藏着多少的心酸与无奈。
“这里——是书房?”艾尨环视着房中熟悉的摆设,“这里是储藏库的入口?难道你觉得那个家伙会藏在这里?”
“是这里没错。”雪丽促狭一笑,“但不是储藏库。”
“不是储藏库?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的暗门?”艾尨微惊。
雪丽信步来到书房中唯一的一张书桌前,指了指其后的壁画,“你来看看这里。”
艾尨走近前,望着这幅金彩明显的壁画。画中是一个鸟喙人身,背生金色双翼的怪人。
“这是《罗摩衍那》中金翅鸟王的画像。”雪丽解释着,“传说中它头上长角,鹰嘴龙眼,头顶红发,下身和翅膀上披鸟类的羽毛,上身和脸部则赤身露体,胸前挂着如意珠,右手持法 轮,左手抓了一条像蛇一样的龙放入嘴中大快朵颐。金翅鸟的形象有多种,印度山琦遗迹中的金翅鸟是单纯的鸟形,但传于后世的大多头翼爪嘴像鹫,身体及四肢如人类,面白翼赤,身体金色。金翅鸟的这副尊容看上去不怎么雅观,却是疾恶如仇。佛经用金翅鸟王来比喻佛祖的法力无边。《智度论》上写:‘譬如金翅鸟王普观诸龙命应尽者,以翅搏海令水两辟,取而食之。佛亦如是,以佛眼观十方世界五道众生。’”
“呃……令尊好品味。”话刚出口,艾尨就感觉自己惹祸了。
雪丽斜斜地望着艾尨,没有说任何话语。
艾尨被盯得汗毛根根竖起,牵强地挤出一丝笑容,但却是比哭还要难看,“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雪丽眯了眯眼,但最终还是转过身望着壁画。
“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金翅鸟王吗?”
“啊?”艾尨一怔,思索了片刻,“有没有的,谁知道呢?就像在我的家乡中,有一种传说中的生物,叫龙,角似鹿、头似牛、眼似虾、嘴似驴、腹似蛇、鳞似鱼、足似凤、须似人、耳似象。你说它存在吧,可却没有实例可以证明;若说它不存在吧,可它却又活在千千万万的人心里。如果真的要去相信的话,我觉得那应该是一种精神吧。”
雪丽听罢,再次陷入沉默。
许久后,她渐渐收回了投向壁画的目光,“你知道吗?我一直有一件事瞒着依娜。”
“人嘛,总是会有一些秘密的,即便是姐妹之间,隐瞒也没什么过错的吧。”艾尨挠了挠头。
“但是这个秘密伤害到了她。”雪丽的声音很压抑,就仿佛决坝前的河堤,即将迎来毁灭般的爆发。
“那……应该是不对的吧,如果秘密伤害到了他人,那就……”
“那就是欺骗,对吧?”
未及艾尨说完,雪丽便以肯定的语气回问了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怎么说呢,就是感觉不太好。当然,也是要看是什么样的秘密的,这其中的度需要自己来把握,毕竟这个秘密是属于你的,不是别人,那么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处理方法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艾尨赶忙澄清雪丽的误解。
“是自己的选择……也对。”依娜转身对着艾尨莞尔一笑,“谢谢啦,我已经做出自己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