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咬牙下定决心，飞快开口。
一个硬邦邦的四方形黑色丝绒盒子被塞进手里。
“这不是我本意！”他耳根一片红，语气近乎咬牙切齿，但眼神确底气并不足，
“我根本不是喜欢你，都是因为这个破全息仓，上次我对你心跳破百了，就总是不由自主做出些奇怪的事情，我问过导演组了，这是因为角色ooc的原因！”
“还有这个礼物，也是因为场景角色！”
一通话急急说话。
姜柚脸上表情没半分变化，只眨了下眼睛，低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卡地亚的手镯。
“啪嗒——”一声盒子扣上。
姜柚抬起头，很敷衍的笑了一下，
“哦。”
“……”
季斐怔了怔，有些哑然。
“还有事吗？”姜柚若无其事的看着他。
“没有。”季斐盯着她的脸，感觉目光又在不受控制的看她。
“拜拜。”姜柚挥挥手，转身将盒子随意丢在楼梯处的挂篮里，端着酒杯离开。
【啊这……好狠……】
【季斐好像狗狗哦】
【嘤嘤嘤，我也想做姐姐的狗】
姜柚从楼上下来，打开手机打算联系一下赵丁。
余光随意瞟了一眼，一旁角落许久久正坐在沙发上，跟前一排全是各种吃的。
很显然她根本对心动值不抱希望。
另一边季斐送完礼物之后神色怅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阮应该正在跟沈霁和贺珩之纠缠。
人好像都到的差不多了，但还有一个……
姜柚四处扫了一圈，没看见人。
算了。
想到上次那可怜兮兮的99分，她还是不对他抱希望了。
姜柚拿着电话往外走，
“你们都别说了！”
“我谁也不选，我……我……”
裴阮略微显得有些奔溃的声音从走廊外的长沿响起。
姜柚动作微微一顿，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往声音传来的黑暗那边看过去。
“软软，你冷静一下。”
沈霁温和的声音传过来，“没有人逼你做选择，谁也不能逼你做选择。””
男人的语气温柔体贴。
但只有姜柚知道，在他那张斯文儒雅的外表下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是阮阮，”依旧是沈霁的声音，“这只是在全息场景里，你只是站在你的角色上做选择，不是你，不是裴阮。”
“我……可是我……”
裴阮声音带着点哭腔，断断续续。
“别逼她了。”
一道身影在黑暗处晃了一下，贺珩之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她选你，我退出。”
不带一丝感情的平静语调。
“珩之！”裴阮开口喊住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怎么会这样？
黑暗中裴阮的脸色实在是称不上好看，此刻她还真是有些感谢这处的光线够暗，否则她脸上的表情绝对会被正在看直播的观众发现不对劲。
她明明是只约了贺珩之过来，上次已经拿到沈霁的心动值，马上就是最后时间了，哪怕她不能赢，最起码也不能输的太难看。
不能输给姜柚。
但没想到，她跟贺珩之的话才说到一半，沈霁居然也过来了。
【我晕了，裴阮怎么是这样的人啊……】
【裴阮怎么了？美女姐姐想多谈几个有问题？】
【女海王啊这是，而且还直接翻车了】
【前面的怎么这么双标啊，姜柚更过分呢】
【xs，姜柚跟裴阮是有直接区别好吗？人家从头到尾，没玩任何迂回路线，都是直接冲着心动值的好吗？】
“啊，看来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裴阮正左右为难之际，忽然间走廊处的一下子射过来一道刺眼的光。
她微微伸手挡住。
姜柚举着手机，从前面廊沿往这边走过来，哪怕是光线暗，也挡不住她脸上的艳色，寸寸逼人。
裴阮神色一变，下意识捏紧掌心，“姜柚？你……你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来了？”姜柚声音带着点笑意，“当然……是因为这里是我家啊。”
姜柚走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贺珩之。
从她靠近开始，贺珩之的目光也一直看着她。
“贺同学，”姜柚将手机灯光直接怼向贺珩之的脸，他下意识抬手挡住，
姜柚弯起唇笑起来，
“这么不想看见我？”
她声音带着笑意，但脸上表情却天真又冷漠，
“我可是，很想你哦。”
“珩之，我今天的话还没说完，我们先……”裴阮有些慌了，伸手想要拉走贺珩之。
“哎，裴阮同学。”姜柚拦住她，抢先一步牵起贺珩之的手，“你今天都跟他待这么久了，该轮到我了吧？”
“我……”裴阮心口一滞，看向贺珩之，“珩之……你……”
贺珩之脸上表情淡漠，眼睫微微下垂，声音清冷，“你先跟沈霁走吧。”
姜柚看着裴阮，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他自己说的，不关我的事啊。”
【yue了，好茶啊！】
【妈呀，我怎么觉得好好笑啊】
【姜柚不是说女孩子不能欺负女孩子吗？她这不是在欺负裴阮？】
【？？？前面的，这就叫欺负了？那前面裴阮带头孤立姜柚是在干嘛？】
沈霁站在一旁，镜片的目光也望向姜柚，眉毛不自觉的皱了皱。
裴阮看着贺珩之，攥紧掌心，露出个有点苍白的笑容，“好，我走。”
说完，她直接牵起一边沈霁的手，转身离开。
人影走远，
姜柚松开手握着贺珩之的手，转身跳上围栏，脚上银色的高跟鞋被她蹭蹭两下蹭掉在地上。
“好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姜柚语气轻快，目光看向贺珩之，“贺同学，赶紧对我表白吧。”
贺珩之背着光，五官拢在阴影下，眼神看不清，只可见紧抿的唇，
“姜柚，”他语气嫌恶冰冷，“你有什么妄想症吗？”
“是吗？”姜柚语气漫不经心，双手撑着身后围栏，底下是玫瑰花丛，她后仰几分，折断一支玫瑰，从围栏上跳下来。
“妄想症？”玫瑰花的刺还没去，她轻轻晃着，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好看的眉头拧起，像是在衡量什么，
“嗯……你觉得，”她一步一步慢慢往贺珩之跟前走近，在距离两步的位置停下，
“妄想症，和”她语气停顿了一下，“等等，我好像还没想到合适的名词，是叫……”
“受虐狂？”
“受虐癖？”
“还是说，”
她仰起头，看着贺珩之已经苍白的脸，眨了眨眼睛，露出个有点天真的笑容，
“抖、m？”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似了的，直接大笑出声。
对面阴影下，贺珩之的脸色寸寸苍白。
“哎，”
笑声慢慢停下来，
姜柚摇了摇手上的玫瑰花，赤着的脚尖点了点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