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
短短几句话,却直戳重点。
于此时此刻的乔振业适才反应过来,先前沈北的一套说词,无疑是在找杀他的借口。
这时候的乔振业,什么狗屁走过南,闯过北?什么见过各种大风大浪?连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布下的套路都察觉不到?
啪啪啪!
乔振业狠狠地甩了自己几个巴掌。
此时,哭笑不得!
“天王,您误会了,我……我那是开玩笑的。”
乔振业急道。
却又不知道,自己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哪怕是素来嚣张惯了的纳兰小刀,于此时直接崩溃的哭了出来,两条裤腿完全湿透,臭气熏天。
抬起头,泪眼朦胧。
“天王,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知道您就是北境守护,请您多多谅解。求您了……”
纳兰小刀磕下一个响头。
浑身颤抖,哭声毕现!
西门凝雪看着自己的丈夫,又看着坐在对面的沈北。她只觉老天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巴掌,生疼生疼。
当初。
爷爷要她许配给沈北,她承认,自己曾非常看不起这个书生,扬言要嫁给一个英雄。
后来选择了纳兰小刀。
可此刻却被现实打了脸。
她自认为算是英雄的纳兰小刀,却在真正的英雄面前尿了裤子。而这个真正的英雄,就是曾被自己瞧不起的那个书生。
西门凝雪抬不起头来。
自西门寒宫的婚事说起以后,她与沈北之间,越走越远。
现在更远。
哪怕自己跪在地上,跪给他,他都不曾怜惜自己。
要在曾经,多多少少,他会将自己扶起,擦掉她的眼泪!
左素蓉,西门天震几乎不比纳兰小刀好多少。
若说最镇定的,还是蔡淑芳。
只是蔡淑芳未曾想到,沈明的二弟,竟然就是当今北天王!
……
客厅跪下的众人,各有所思。
纳兰小刀的求饶。
乔振业的崩溃。
这些,似乎于沈北眼前,司空见惯、不值一提。
沈北道。
“北境,由我沈某人一手打下,整个夏国,由我沈某人一手打下。我打下的这片江山,是为了给夏国子民过上好日子,可有些人,在我的地盘上,动我的子民,你们说,该当何罪?”
沈北询问两位。
乔振业仰起头,牙齿几乎崩碎,牙关颤抖。
纵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乔振业,也哭了。“天王,对不起天王,我会该,我一定会该。”
江山永固。
百姓安居。
这是立国之根本。
安民之大业。
沈北打下的江山,素来属于所有的夏国子民,可并非,是给这些蛀虫消遣的。
“天王,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纳兰小刀的裤子早已湿透。
甚至,泛黄一片。
沈北沉默。
片刻后,却答非所言。“所以说,很多人就是觉得势力大了,天下无敌了。但是,沈某要是继续纵容下去,那我保这片江山,又有何用?如果每个人都将杀人当做是一种骄傲,那天下,岂不大乱?”
“这……这……”
乔振业搭不上话。
纳兰小刀只顾一昧磕头,年纪尚轻的心态,怎能承受得了这些?
可。
沈北话音落下。
唐衣便道。“既然有些人将杀人当作是一种骄傲,那今天,也给本姑娘骄傲一次。”
旋即。
唐衣高抬美腿,美腿举过头顶,拉出一道优美的曲线。穿着高跟鞋的玉足猛然劈下,轰隆一声,面前的大理石桌面应声两段。劲气自崩飞的桌面疾出,一道气息,凌空劈下,直接*乔振业的身体。
后者浑身一震,双目呆滞。
于额头上,出现一道极为细长的口子,一分为二,倒于沙发上。
……
这一幕,爆发的实在太快。
随乔振业倒下,客厅尖叫声四起,西门本姓的女人个个抱头鼠窜。囊括左素蓉在内,甚至连跪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乔振业的鲜血,溅射在西门凝雪以及纳兰小刀的脸上。
西门凝雪紧闭双目。
纳兰小刀发出嘶吼。
这一刻,西门凝雪自知,她刚嫁的丈夫,恐性命难保。
“爷爷,救我,爷爷快救我……”
跪爬到西门寒宫面前。
纳兰小刀一把抓住西门寒宫的裤腿,于此刻,走投无路的纳兰小刀,内心充满了黑暗,绝望,恐惧。这等情况,有史以来从未遇见过。
西门寒宫闭上眼睛。
正逢此时,噗嗤一声响起,那本正处于大好年华的纳兰小刀,人头落地!
客厅里。
爆发的尖叫声越来越响亮。
“死……死了?”左素蓉满脸失神,瞧着滚落在自己面前的纳兰小刀首级。旋即又发出一声尖叫,向着身后疯狂的倒退而去。
西门天震更是浑身悸动。
这一刻,到来的实在是令人措手不及。
……
客厅。
陷入平静。
唯有西门凝雪,半张着嘴巴,眼泪滴落在地上。
这个惩罚,太大了。
大到,她有点接受不了。
刚刚新婚,洞房甚至都未来得及,她的丈夫,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
西门本姓的客厅不知沉静多久。
那杀人不眨眼的唐衣哎呀了一声,看了看时间。“公子啊,我们赶紧走吧,您和苏小姐还有约会,现在,时间就快到了!”
沈北站了起来,左右瞧了一眼西门本姓的家人。
“老爷子,我说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二。”
沈北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门儿。
西门寒宫点头。
沈北不再停留,迈步走出。不过,在路过西门凝雪面前的时候,沈北稍有停顿,但未曾说话,继而走出客厅。
可适才。
西门凝雪忽然站了起来,转向沈北,哭着说道:“很多年前,我只不过是有那么一点瞧不起你,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现在看到我不如你,你心情开心了是吗?你高兴了是吗?我西门凝雪就是下贱,是吗?”
西门凝雪质问。
她接受不了这种现实。
或者说,现实,打了她的脸。
沈北停下。
沉默片刻,方才开口。
“你如我不如我,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我之间,也从未有过攀比。当年,我将你当朋友,只是你觉得,你看不起我。现在,你我始终是朋友,但是你却又觉得,我看不起你。事实上,这不过是你接受不了的现实。不过纵然你我相识,该死的人,我也不会让他活着继续迫害其他人。”
这话说完。
沈北再无停留,举步走出。
西门凝雪瘫坐在地,沈北的话,回荡在耳边。
“唉!”
西门寒宫叹气。
一切,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