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微微一愣,只能直说:就一包厢的客人,脾气有点躁,做吃播的,我见她吃得太多想劝劝别浪费食物,就被她丢过来的杯子砸了一下。
顾南松嗦着粉条,手指勾了勾。
一缕煞气从小哥身上飞来,闻着有股怪怪的臭味,将其捏碎在指尖,顾南松并未多在意,主厨也没再离开,干脆坐在一起大家一起涮火锅,吃饱喝足之后,顾南松揉了揉肚子,想着外面热闹的街市,便准备带着两孩子一起出去走走。
易寒沉冷脸瞧着人。
顾南松对着他一笑,把手往他面前一伸。
抿了抿唇叹了口气,冷面的美人心不甘情不愿的送上自己的手。
一大家子的出了门,走在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只是相比顾南松想象中的热闹却有些不太一样,只听一家卖奶茶的店门前,一个姑娘正尖声叱骂着店家,手中的饮品被她全部泼向服务员小妹,又一家店铺的门前,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也在争吵着,继续往前走,就大路的正中央都一男一女吵得面红耳赤,女生怒火中烧下还给了男生一耳光。
顾南松微微蹙眉,现在的人怎么一点都不沉稳,都是出来玩的,心情美好一点啊。
第161章 真就走哪哪出事
喵~
嘈杂纷乱的声音里,顾南松捕捉到一声细嫩软绵的猫叫,他左右看了看,又感觉到小腿被什么东西轻轻扫了一下,又低头一看,只看到身子已经钻进人群里的一条粗粗的黑色尾巴,应该是哪家养的狗。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小镇的中央有个小型广场,那里立着一座灯塔,木头搭建的框架,后各式各样的彩灯往上面挂,还装饰着不少纸扇和纸伞,这一路笔直向前,已经可以看到摆放着一座莲花灯的灯塔顶端。
雪,这时候缓缓飘落而下。
落在脸上有些湿淋淋的,冰凉得有些刺骨。
随着人流一直走到灯塔下的木围栏前,很多人都在这拍照,还有一些正在往木围栏上绑东西,顾南松低头一看,是心愿牌,顾南松微微一笑,让张云翔带着两好奇不已的孩子去买两个牌子。
顾曦刚刚学写字,歪歪扭扭的,顾重也只念过小学,字也算不得好看。
顾南松接过来一看,戳戳易寒沉。
易寒沉扫过一眼,皱眉字实在是太丑了!
两孩子的心愿都很简单,却也最触动人心。
放心,我们一家子都会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
来,我给你们找个好地方挂上。
蹲下身来,拿着两块心愿牌,顾南松找可以挂的地方。
只是他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无从下手,手中承载着两个孩子最纯真最美好心愿的木牌,竟与眼前的这些心愿如此的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玩意儿?!霍翟惊诧出声:有病吧!
赵宴骁也有些难以置信,盯着这一块块木牌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我想我妈被车撞死!
我想我的邻居破产!活得比狗都不如!
我要那个贱人被很多男人x,让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我希望那个狗x的上司永远生不出孩子!
这个世界真特么恶心,真希望来一场地震让这些垃圾全部都死。
好想去杀人,如果杀人不犯法就好了。
顾南松:现在的愿望路子都有点野啊,今年流行黑暗报社风?
这些字都密密麻麻的挨在一起,若不仔细看都辨认不出,它们隐藏在一些美好的愿望之下,却遮掩不住那字里行间散发出来的浓浓恶意,只看一眼,就让人心里发寒。
真的有人会大庭广众的许这种愿望吗?不会是恶作剧吧?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顾南松转头一看,大概就在他位置的对面,竟然是他的舍友三人,因为隔着有些距离,身旁又全都挤着人,就算是打招呼也不一定能听得到,顾南松也就只是看了眼就收回视线,看着手中的木牌有几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孩子第一次许愿没想到就遇上这种事。
哥哥?顾曦疑惑的看着一直没有挂木牌的顾南松。
顾南松将手中的木牌装进她的小书包里,笑道:咱们带回去做个纪念吧。
顾曦看看木围栏:不挂起来吗?带回去的话愿望还会实现吗?
当然会实现。捏了捏她的小脸:只要为美好生活努力奋斗,每天都保持积极生活的态度,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自然就能过得快快乐乐,咱们不幸得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啊,而且你看你松松哥什么时候不快乐了?再看看你沉沉哥,不快乐那么多年和我在一起就变快乐了,以后大家在一起肯定也一直快快乐乐的。
顾曦眨眨眼,觉得很有道理的重重点头。
呼!
这股妖风吹得有些猛。
木围栏上的牌子吹得稀里哗啦的直响,还有那灯塔,咯吱咯吱的在风里摇晃起来,这风一阵一阵的来,还一阵比一阵的猛烈,里面夹杂着颗粒状的冰粒子,刮在脸上有些疼不说,还吹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
顾南松觉得有些不对。
这风来得诡异,而且他察觉到了突然漫出来的躁动煞气!
小心!人群里传来一声惊恐的呼喊后,人群突然慌乱起来,尖叫声怒骂声连连响起。
灯塔上的纸灯笼承受不住风力纷纷被吹落,又被没个正经方向的风刮着砸到周围的人身上,那几声尖叫便是被砸的人发出来的,咔擦的声响,被淹没在喧闹的人声中,顾南松面色一沉,大声一吼:都闪开!
可惜人实在太多了,又因为突发的意外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顾南松一手死死的抓着易寒沉,就连两孩子都已经顾不住上,人群的拥挤把他们都给冲散了,他心里着急不已,而这时又来一阵烈风,灯塔再也承受不住,断裂崩塌,木板木柱朝着人群中就砸了下来。
易寒沉把顾南松往怀里拽。
手上的力度勒得顾南松都有些疼。
眼看着灯塔一歪就朝着他们倒来,顾南松沉着脸仰头一看,凌厉的刀风撞上肆虐的寒风,倒塌的灯塔在两股风的较量之中,被搅碎成了一堆木头渣滓,掉落在人身上也不会伤着,可往其他方向倒塌的木头却还是伤了不少人。
煞气如一条滑腻的臭蛇般在人群中游走。
令他没想到的是,都这情况了,竟然还有人乱上加乱。
也还好这地方不算大,人虽然拥挤但并没有太多,发生意外后所有人都朝着连接广场的四条大道避让,没一会儿就疏散开来,只剩零星的几个人还在原地站着,顾南松摸了摸易寒沉紧绷着的背,小声道:你没事吧?
易寒沉微微摇头。
他有天煞保护,基本不可能出啥事。
顾南松从他怀里退出来,左右寻找着同伴的踪迹,霍翟和赵宴骁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周围的店铺之中,而张云翔和郑廷一人一个拽紧了两孩子护着,他们也没顶着人流的涌动,顺势就往大路上退,然后钻进一个巷道里等着人走完,而他那几位舍友,也都被挤得贴到了墙根,幸运的是都没有受伤。
见几人没事,顾南松松了口气后,脸色突然变得黑沉沉的。
众人见他朝着一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走过去。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绒服,几乎面朝下的趴在地上,背上有着很明显的凌乱脚印,大概是在混乱中被人踩踏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太重,男人躺着一动不动的,青年手揣在兜里一步步走近,注意着这边的人正以为他是好心人士要去帮助这位被混乱波及的可怜人,为乐于助人美好品德而鼓掌的手已经准备好时青年竟然一脚狠狠的踩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众人:!为如此残酷冷漠的行为而沉默。
顾南松见人没有反应,又一脚踩在对方的手背上,还用劲儿的碾了碾。
男人终于抵不住疼痛,抬起头痛呼一声,另一只手去抓顾南松的脚。
顾南松收回脚,冷冽的视线盯着男人的头顶。
混乱中的男人没有像其他人似得各处逃窜,他就站在原地,仰着头看着逐渐崩塌的灯塔,面上露出阴谋得逞的得意笑容,他被人撞来撞去,然后挂着一脸神经病似得笑容蹲下身来,竟然去拽人家的脚,有几个人就因为被他拽了那么一下,身形不稳又被人推来推去的摔倒在地上,然后被人踩踏而过。
煞气缠了上去,让他也尝尝被人踩踏的滋味儿。
好笑吗?顾南松冷冷的问道。
男人缓缓抬起头,脸上依旧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撑着地半坐起身来,顾南松看着他嘴角挂着的笑就犯恶心,直接抬起一脚朝着脸狠狠的踹了过去,人群里发出声声惊呼,被踹的男人再次倒回地上,鼻子处鲜血涌出很快糊了一片血红。
还笑?
顾南松眉头微微一挑。
暂时平息的烈烈寒风突然又吹了起来,摇摇欲坠只剩下几根木柱子艰难支撑的灯塔一角在这阵风中彻底崩塌,意外总是发生得那么突然,那朝着男人倒下来的木板上正好戳着几根钉子,砸在男人身上,钉子正好刺进了男人的肩膀之上。
并不是多严重的伤,令顾南松有些失望。
这时道路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驻守管理此处治安的警察过来了,警察第一件事先安抚群众,受伤的连忙送去治疗,有警察在了解情况时从别人嘴里知道了刚刚发生的冲突,凌厉的目光直射而来,大步朝着顾南松和男人走过来。
顾南松还盯着男人开开合合的嘴巴看呢。
鲜血染得一张嘴都血淋淋的,因为说话喷气儿还直往外喷血点。
顾南松感觉到手上一紧,易寒沉走到了他背后将他微微向后拉了点。
你们在干什么?!
警察威严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顾南松转头看了眼,说道:把他抓起来吧。
啊?警察叔叔有些懵:为什么?
顾南松看了眼那一堆灯塔废墟:应该是他对灯塔做了手脚。
警察皱眉:你有证据吗?
顾南松耸耸肩:没有,不过八九不离十,你们就当我看到他犯罪过程吧。
警察有些为难,看着明显有点精神不正常的男人,又说:有人看见你无故伤人。
顾南松眨眨眼:这不是他自己摔的吗?而且你看那一身鞋印子,大大小小的,我一个人能踩得出来?
警察叔叔还想说什么,身旁就涌过来一堆人,一个一句的诉说着刚刚的惊魂与混乱,他们很害怕,急需警察叔叔的威严来安抚久久不能平定的心,警察叔叔被他们搞得没辙,连忙安抚着受惊的群众,这时张云翔走了过来,尽职尽责的拯救顾南松于危难之中。
又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察叔叔走来,小声和年轻警察说了几句后,两人对视一眼,伸手准备把地上的男人给带回去调查。
啪嗒一声。
还支棱着的木围栏上,有一块许愿牌掉落在地上。
男人转头去看了眼,顾南松也看了过去。
木牌上缠绕着张牙舞爪的煞气,上面书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假的!都是假的!
第162章 松松你?
走吧。易寒沉不想在这多留,在顾南松耳边轻轻催促。
顾南松点点头,只是准备离开时,一直还算安生的男人却突然暴起。
力气之大动作之急情况之突然,让两位警察叔叔猝不及防被他挣脱了手,男人狠狠往前一扑,跪倒在地上,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般将自己的头颅压低到贴着地面,手指扭动费力的向前意图去抓住易寒沉的裤脚。
顾南松一个哆嗦,就和踩蟑螂似得毫不犹豫一脚踩了上去。
指骨直接被踩断,可男人仿佛不知道痛,甚至还想扑过来。
浑浊的眼中涌动着疯狂,他嘶哑的开口:神!神!我看到神了!
神尼玛啊!顾南松直往易寒沉面前挡:别乱搞封建迷信啊!
警察叔叔震惊过后,连忙过来抓起男人,男人还在剧烈挣扎,朝着易寒沉不断的大叫着,废了大劲儿终于被拖走,顾南松沉着一张脸,手指成爪,凶狠的将手中那一团令人作呕的躁动煞气搅碎成渣渣,然后伸手一抓着易寒沉转头就走。
饭已经吃过,小镇现在也逛不下去了,顾南松便准备回去了。
霍翟他们住在城里,离着太远,便准备在小镇之中住宿一晚。
喵~走到小镇的门口,等待着张云翔开车过来,顾南松又听到这软软的小猫叫声。
他下意识的四处寻找,在灯光照耀不到的黑暗角落,一双红色的眼睛一晃而过,并未太过在意,他收回视线,面前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抬着一个手机支撑杆,自言自语的从他们眼前走过,顾南松微微一愣,他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可等他再去寻找时,青年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赶回家中时,已经十二点过了。
躺在床上的顾南松一咕噜滚进易寒沉的怀里,无比郁闷:为啥一出门就容易出事,就不能让我愉快的玩耍吗?实在是糟心,太糟心了,沉沉赶紧对我亲亲抱抱安慰我!你老公我现在不高兴了!觉都睡不着了!
易寒沉手微微一紧。
胳膊从被子里钻出来,勾住易寒沉的脖子,额头在对方鼻尖处轻轻一蹭。
热气微微喷吐在脖颈上,似火一般烧得喉咙有些干渴。
不是,咱两都一张床了!顾南松疯狂暗示:就盖着棉被纯聊天?
他也不是想那啥,就是觉得他两从龙王岛确定关系到现在都已经过了两月了,怎么还停留在抱抱的程度,连个嘴都没亲过!这怕是不合适吧!而且今晚上的火锅大概吃的有些燥火,就有点上头的火劲儿。
背上的手不安生的来回流窜。
我听到你心跳加快了。顾南松嘿嘿一笑。
手往前挪了挪,就想盖人家胸口上去感受一下心跳。
这时,后脑勺上多了一只手,那手往下一滑箍住他的后颈,一用力就朝着易寒沉贴了过去。
嘶!
顾南松倒吸一口凉气。
喉结的位置被咬了一口!有点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咻的流窜全身的酥麻感,顾南松一下子手脚全都麻了,连气儿都不敢大声喘,湿润的温热缓缓移动着,他觉得他都能根据易寒沉的动作在脑中勾画出那牙齿印挺齐整,好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