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吧，这里不好打车，”韩臻解开安全带下车，看着林舒绾，“顺路送你回家。”
林舒绾倒吸了一口气，其实还是想拒绝，三个人一辆车，这样不是修罗场？
但施然跟韩臻都这么说，她也就点头答应了。
上车后，林舒绾坐在后面的位置，前面就是施然，那是副驾驶。
副驾驶就是专属女朋友的位置。
林舒绾低下头，谁还记得他说过，那副驾驶的位置永远只会让一个人来坐？
但是这世界上没有永恒不变的承诺，什么都会变的。
斗转星移，时移世易，她自己不也变了么。
“住哪儿？”
韩臻出声。
林舒绾报了个地址，韩臻挑了下眉，“没回家住？”
“没。”
家里还不知道她跟申青泽离婚的事情，这次回来，她跟家里人说自己是陪着申青泽回来的，两人在外面一起住，但实际上，她和申青泽都住在不同的地方。
申青泽住在酒店，她租了个公寓。
韩臻将林舒绾送到公寓楼下，林舒绾下车，“谢谢。”
韩臻点了下头，施然跟林舒绾挥了挥手，林舒绾又看了施然一眼，那眼里没有多余的打量味道，是善意的，林舒绾越是这样，施然想到自己心里那些想法，就觉得自己很虚伪。
她刚才在路上还在想，自己主动说送林舒绾回家，这样不是让韩臻知道林舒绾的住处了么。
说不定他之后就会背着她来找林舒绾，但是……
即便是没有她，如果韩臻真心想知道，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吧。
“她……是那个人吗？”
施然看着韩臻，她向来直接，她有想过憋住，可是憋得太久的话，她觉得自己会内伤。
韩臻依旧开着车，车速没什么变化，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瞧着方向盘，施然看着他，男人的薄唇微微的勾了勾，然后道，“猜到了？”
果然是。
施然笑了笑，“有些明显，我稍微动一下脑子就猜到了，而且，我今天在办公室味道了女人的味道，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
施然说完这句话，目光还是淡淡落在男人脸上，后者脸上倒是没什么心虚的颜色。
韩臻勾了下唇，“都说女人是侦探，还真的是这样。”
“……”
施然握着手机，然后看了眼身侧的男人，他丝毫没有什么要解释的意思。
眼眶有些酸涩，施然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道，“你不是……一直放不下她。”
施然说到这里就止住了，她知道韩臻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
韩臻看了她一眼，然后便沉默了，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继续开车。
施然心里很没底，可她也不是一个要追根究底的人，末了，只是拿出手机随便刷了刷朋友圈跟微博，没什么好看的，关掉手机看着窗外。
夜晚的风景总是安静的，灯火四处，施然看着车窗上面的自己，原本她是很爱笑的，可现在怎么好像很少会笑了。
果然，感情就是毒药，人啊，都是凡人，最好还是不要碰。
因为这个毒药，凡人，无解。
……
回去后，韩臻便去了卧室换了身家居服，然后便去了书房，说是还有工作要做。
施然自己回去卧室，一身的烤肉味道，她必须得先洗个澡。
热水滑过身体，施然想到林舒绾那张脸，清清淡淡，温温柔柔，用三个字来形容——初恋脸。
谁都知道初恋这个东西，都是人心上的一道疤，特别是男人，因为没有得到过，所以就会格外的念想。
施然洗完澡出来，韩臻还是没回来，她自个儿把头发吹了个半干，然后就趴在床上玩手机。
赵今安最近拍完戏，在家没事儿，不过她也不知道赵今安现在跟陆执有没有什么晚间活动，所以施然就只是给赵今安发了个萌萌哒问号的表情包。
那边过了几分钟才回复，“怎么？”
施然，“你没在忙吗？”
赵今安跟陆执两人虽然没有心意相通，但是夫妻生活还是很和谐的，所以施然还是很担心自己打扰到赵今安的夜生活。
赵今安，“没什么忙的，刚在写小说，你干嘛呢？没跟韩臻一起？”
赵今安不拍电影的时候其实就没什么事儿，基本上就宅家里自己写写小说之类的。
施然叹了口气，然后给赵今安打字过去，“方便视频吗？”
“ok。”
赵今安自然同意。
于是她打过去视频，赵今安很快接通，赵今安应该也是洗过澡，头发就扎了个丸子头，在镜头里面看起来元气十足，有种日系少女的味道。
“怎么了？”
赵今安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施然原本心里就泛酸，听到人这么说自己的委屈好像一下子就止不住了似的。
她看了眼卧室的门，是关着的，韩臻一时半会儿人应该也不会回来，不过施然还是带了耳机。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韩臻心里有个人么？”
赵今安点了下头，不只是施然说过，陆执也有跟她说过这个事儿。
韩臻以前交往了个女朋友，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当时那事儿对韩臻打击还挺大的，所以韩臻现在才变成这样。
赵今安，“所以，那个人回来了？”
大概也就猜到了，不然施然不至于是这个表情。
施然点了下头，然后道，“是啊，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但可能就最近今天，明显感觉到……他有些不一样了。”
施然伸手捂着心脏，觉得那儿很是心慌，她眨了眨眼，然后看着赵今安，“安安，我真的觉得，我好像要失去他了。你不知道，她一回来，我感觉韩臻整个人脑子里都是她……虽然他还是在我身边，可我感觉，他又好像不在我身边。”
人在她这里，或许心早就已经飞到林舒绾那儿去了。
赵今安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施然，就像是夏欢回来，她也同样心神不宁。
夏欢也是陆执的初恋，心上的白月光，所以施然的这种心情，赵今安真的非常理解。
“然然，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虽然说事在人为，但是有些东西，抢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