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绾看着韩臻，她很善于观察人的表情，而且韩臻也没有立刻否认。
所以林舒绾知道，施然在韩臻这里，其实跟那些人，还是不一样的。
“阿臻，你总得要弄清楚自己的心，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施然吗？”
韩臻，“或许她对我来说和那些女人不同，但你觉得我能对她几分真心？”
“阿臻……”
林舒绾叹了口气，但最后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关于韩臻的感情生活，她这些年又知道多少？自己也不过从旁人那儿知道三两句罢了。
“这些天，我也见了卿然跟寒川，特别是卿然，我跟他聊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阿臻，你这些年……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好。”
人过得好不好，不是看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现在谁吃不饱穿不暖了？
都是看人的精神需求有没有得到满足。
韩臻这些年看起来风光，可是实际上有几天是真正快乐的呢？
韩臻，“过得好不好我自己清楚，怎么样的日子都是我自己选的，说再多有什么用呢？”
“可你分明可以不这样选择……”
林舒绾深呼吸一口气，她到底还是在乎韩臻的，“阿臻，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就这样下去，即便我们没可能了，但我觉得你应该尝试着去喜欢别人？不然对别人不公平。”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吗？”
谁能保证，一对夫妻到最后都是彼此相爱的？
有多少人是因为自己的爱而不得，最后退而求其次？
有时候，看着那些人在婚礼上宣誓落泪，一副感动出嫁的样子，可谁知道背后到底是怎样的故事？
他参加过不少婚礼，不是没遇到过幸福走到一起的，但也有遇到那种，两人在台上，就像是被生拉硬拽上去的，没有一点幸福的脸色在。
这世界上原本就是这样，真情本来就很少的。
林舒绾，“阿臻，你别这样，你总归是要相信，它才会来……感情就是这样的，你认真对它它才会来到你身边，你现在这个样子，对谁都是敷衍的……”
韩臻，“你现在就在劝我么？”
“我没有要让你一定跟施然在一起，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感情观不对。”
感情观。
他从来就没有什么感情观。
林舒绾，“我还是那句话，你跟施然现在还在一起，我不会跟你有什么……但是阿臻，我说这些不是要你分手，因为你要知道，即便是你跟施然分手了，我们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到过去重新走一遍，可是我们都不是当初的那个人，或许结局还是重蹈覆辙。也或者，施然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这次放弃了她，或许就是一辈子。”
成年人总是在不断做选择的，现在就是韩臻要做选择的时候。
韩臻，“你们女人总是把很多事情都看得通透。”
“……”
林舒绾笑了笑，“很多事情看得透，但不一定会做得出最正确的选择，女人远比你想的感性，也脆弱……施然那个姑娘，年纪小，看着倒是通透，可实际上，就是个傻女孩。”
韩臻沉默了，没再多说什么。
林舒绾起身，“很多事情没必要和你说太多，你都懂，但是阿臻，不喜欢一个人，就不要伤害，看清楚自己的心，喜欢还是不喜欢。”
林舒绾先走了，韩臻看着面前冷掉的咖啡，没有再喝的欲望。
他拿出来手机，看着早上施然给他发的消息。
他早看出来施然对他的感情，他不想伤害施然，所以一直在等时间来说分手，却不知道现在这样拖着，才是最伤害施然的方式。
韩臻没在咖啡厅待多久，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直接回去了韩家。
回去的时候晚餐还没开始，正在准备，见他回来，韩沧海什么也没说，薛雅叫他过去吃饭。
吃完饭韩臻就回去房间了，洗了个澡，又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儿，时间也就很晚了。
施然晚上倒是没有给他发消息，韩臻竟然觉得无比轻松。
其实做这个决定也没想多久，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跟林舒绾聊那些，韩臻是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拖着，否则对施然来说真的是很大的伤害。
……
施然第二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果然，她不找韩臻，韩臻也不会找她的。
她昨晚上抱着手机其实思考了很久要不要给韩臻发消息，她现在越来越喜欢做这种事情，但她其实也知道，这也表明，她其实在这段关系里面越来越被动了。
但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在跟韩臻的关系里占据主动地位，从来就是被动的那个，只是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那么在乎韩臻，所以不在意，但现在，没办法不在意。
所以现在看到韩臻也没给自己发消息，真的就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失落，失落地感觉，就是心脏那儿好像空空荡荡的，似乎被人挖了心。
所以当手机上显示‘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施然高兴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施然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梦想成真？
不过施然没有立刻接通，万一韩臻只是不小心按错了呢，要是她秒接的话那不就是说明她一大早就在等他电话了嘛？
不行，得矜持。
所以施然等了三十秒这才重新躺下去，然后按了接听，语调都带着几分沙哑，“喂？”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出声，“刚睡醒？”
“嗯？”
施然还装的有模有样的，坐起来，然后深呼吸一口气，“韩臻？这么早，打电话做什么啊？”
韩臻已经做了决定，所以开口的时候倒是很直接。
“早上我们见一面吧，有些话想跟你说。”
施然原本就醒了，但刚才还带着几分睡衣，此刻闻言却一下子清醒了，见一面，说什么？
女人的直觉一向都是很准的，施然已经感觉到韩臻要跟自己说什么了。
她一直觉得还早，在韩臻开口之前，她觉得韩臻或许会喜欢上自己，可她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现在……
施然有些无措了，一时间竟然忘了怎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