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闻言就愣了下，她也没想到季寒川会这样认真的回答自己的问题。
他说的其实很对，她可能真的比起很多人来说，算是优秀不错的了。
可是，她现在只希望在他面前，可以露出更多的闪光点。
希望季寒川可以对她发出惊叹声。
因为一个人只有发现另外一个人的闪光点，那才有可能，会喜欢上对方，或者说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好感。
她其实也不奢求太多……但，她也想奢求很多。
*
季寒川选择的是一家火锅店，现在年轻小姑娘应该都喜欢吃这些，火锅店永远是最不缺客人的地方。
两人也不是没一起吃过火锅，不过今天吃的这家和上次的并不一样，季寒川今天选择的这家是助理无意间跟他提起，说是味道很不错的一家。
他刚好要请苏霁吃饭，所以没多想就定在了这里。
两人到的时候刚好有个位置，不像之前那样还需要排队，两人落座，苏霁这时候很明显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季寒川将菜单递过去，“想吃什么，随便点。”
菜单都已经接过来了，苏霁不接也不太好意思，她看着季寒川，“那你要吃什么？”
“我随意，你点自己喜欢吃的。”
苏霁闻言就低下头开始点单，心头却有些复杂。
季寒川看起来这么冷漠，可实际上其实是个暖男吗，居然对她这样好。
她忽然想，是不是原本就是她误解了季寒川，他实际上对每个女生都这么好，觉得对她可能都只是一般般了。
季伽罗不是还说，她喜欢季寒川么，一定是季寒川一直对季伽罗很好吧？
季家收养了季寒川，而季伽罗又是季家的千金，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应该不是她能想象的吧？
怪不得季伽罗可以那么自信，她本来在季伽罗面前就毫无竞争力。
随便在菜单上点了几个勾，苏霁就说可以了，季寒川挑了下眉，然后把菜单拿过来，他扫了眼，“你要吃黄鳝？”
苏霁闻言才反应过来，“啊，我不吃……”
季寒川把这一条划掉，又加了几个上次苏霁点过的菜，这才叫服务员拿过去准备上菜。
“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心不在焉？”
季寒川觉得苏霁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但她好像并不是很愿意说。
苏霁闻言看着季寒川，她要怎么讲……
她最后只是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既然不愿说，季寒川自然也不可能强行逼着人自己讲出来，他只是点了点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原本我们关系也就一般，你不跟旁人讲你的事情也是正常的。不过要是真的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跟你的朋友说一说，倾诉之后心情多少会好一些。”
这种事情，怎么倾诉……
苏霁只能自己任由情绪堵着罢了。
她看着季寒川，“对不起，我是不是影响到你吃饭的心情了？抱歉，都是我的问题。”
“比起你担心的这一点，我更想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季寒川，“我知道我们关系一般，但如果你真的不开心，你如果愿意，我还是可以当倾听者。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这些话就当我没说。”
“……”
季寒川都这么说了，苏霁深呼吸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似的。
她看着季寒川，“我只是……只是有些事情不确定，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没有意义。”
“你自己都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没有意义，那何必在做下去。或者，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动摇了你？”
在今天之前，季寒川明明看到的是一个，为了比赛认真努力，充满自信的人。
可是现在面前这个犹豫不决，畏畏缩缩的，真的很不像是他认识的苏霁。
她认识的苏霁，是一个看起来温温柔柔，可实际上骨子里却是十分坚韧的人。
温柔又有力量，说的就是她。
苏霁，“我只是担心，我努力去争取到的，却只是别人的起点。我费尽力气踩在梯子上才能摘取到的，确实旁人随手轻松就能摘到的。”
“我会害怕自己的努力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她想要的，在她还没有到那个高度的时候，就已经被别人拿走了。
季寒川不懂苏霁具体说的是什么。
但是，男人勾了勾唇，看着苏霁，“那你是现在就要放弃么，如果是这样，那你永远，都会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苏霁闻言就愣了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敲打了一般。
季寒川说的没错，或许到最后，她努力了还是没有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如果自己不争取，就等于直接放弃了这次机会。
她看着面前的季寒川，由衷的问，“那你觉得，我应该努力去争取吗？哪怕，那东西原本，就并不属于我。”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但如果你想，那就努力去争取。不到最后，你怎么知道那东西到底属不属于你呢？”
苏霁睫毛颤了颤，有些所动。
这时候服务员端着火锅上来，陆续上菜，季寒川看着苏霁，笑了笑，“好了，先不要想那么多，起码今天你是比赛赢了，我们应该为你的胜利庆祝一番是不是？”
苏霁不好意思的笑笑，“只是初赛，决赛还不一定呢。”
初赛会选出一定数量的，到决赛最后胜利者只有三位。
她这一次比赛胜利，可是不代表下一次。
毕竟每一次比赛的主题可能不同，而评委判断的标准可能也不一样，还有选手的发挥，可能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发挥到最好……
苏霁这人就是有些不自信，季寒川觉得她能力应该不错的，这次能赢出比赛就能说明，不过有些人就是谦虚，这也是一种优点。
他笑了下，也没多说什么，好在苏霁吃饭的时候话总算多了些，气氛没有那么尴尬。
吃完饭后，季寒川结账，苏霁跟在他身后然后一起出去。
“我下次拿奖了一定请你吃饭。”
每次都这样，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最近忙着比赛也没有再去打工，苏霁身上确实是有些拮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