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问完，看着男人的侧脸，“当然，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不告诉我。”
苏霁声音很小的，像是蚊子一样的声音。
季寒川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只是被砸了一下。”
“上次季伽罗来这里的事情，她父亲知道了，所以叫我回去问一声事情。”
苏霁闻言就皱了下眉，“那不是季大小姐主动来找的你，明明是她主动的，为什么要对你动手……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不能因为季伽罗是季家亲生的女儿，所以就把气都撒在季寒川身上吧，分明就是季伽罗自己要贴上来。
之前两次也是，季伽罗就主动找到她，说她各种配不上季寒川。
当然，她也心知肚明自己确实是配不上，可是季伽罗说那些话的意思，不就是她苏霁配不上，她季伽罗才配得上么？
但如果季伽罗真的喜欢季寒川，为什么不能好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还任由自己的父亲对季寒川动这样的狠手。
万一当时扔过来的砚台，是砖头，那季寒川怎么办？
苏霁气的眼睛发红。
但季寒川却觉得没什么好气的，本来这也很正常，季沉风是季伽罗的亲生父亲，知道自己女儿喜欢上他，而他什么身份，季沉风生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谁都会觉得是他做了什么，而不是季伽罗无缘无故喜欢上他，毕竟人家千金大小姐，怎么会随随便便喜欢上他一个养子呢？
“没事，我并没有很放在心上。”
苏霁闻言就皱了下眉，季寒川这人，心态也太平和了一些。
也不知道这些年，在季家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她才到苏家没几年，就觉得自己委屈已经受的太多了，但季寒川却是很小的时候就被收养到季家了……这些年想必，一定过得很不好。
“是他们太过分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打人，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毁容都是小事，但若是有时候一时冲动把人给砸死了……
苏霁想都不敢想。
季寒川，“我自有分寸。”
当时扔过来的只是一本书，若是别的什么，他自然会躲得远远的。
何况季沉风砸了他这一下，最后就是季沉风自己理亏。
他日后要离开季家的胜算，也就多上一分。
想到这里，季寒川看着苏霁，“我今天已经给季沉风说了要离开季家的事情，这段时间我看你就会提出离开季家公司，到时候我和季家脱离了关系，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可以不用再继续。到时候，就一起去把离婚证给领了吧。”
苏霁闻言只觉得好像迎面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她跟季寒川才领证多久，这么快就要……离了么。
她还想着，或许这样时间久一点，自己就可以……
但是原本一开始就说好，只是协议夫妻，时间一到两个人就各自分离的。
是她喜欢上了季寒川，但男人对她来说是没有责任的。
苏霁没有挽留的理由，只能点点头，“好。”
季寒川这样优秀的人，原本就不应该一直留在季家，在季家永远都顶着季家养子的名号，公司也不会是他的，季寒川出来单干，只有这样他才能早一点闯出来自己的一番天地。
这样才是对的。
“嗯。”
季寒川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起身，“我上楼去忙了。”
“那你去吧。”
苏霁努力朝男人扯出一个微笑，只是这笑容好像多少有些勉强。
但季寒川并不在意。
男人转身上楼，苏霁盯着季寒川的背影看了许久，她目光再次落在电视剧屏幕上，刚好这时候女主角对男主角告白，被无情拒绝了。
女主角一个人在桃花林里喝酒，伤情伤心，此情此景，苏霁只觉得自己感同身受。
她伸手捂着心脏，只觉得这里，好像也难受的要裂开了似的。
但她还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如果被季寒川发现了，会不会觉得她痴心妄想。
*
季伽罗跟季夫人晚上才回来。
这两天季伽罗心情还是不怎么好，饶是今天季夫人刷卡给她买了几款限量款鳄鱼皮手提包，季伽罗脸上的笑容也几乎没有。
季夫人哄了季伽罗一路，回到家中，刚好季沉风从楼上下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丈夫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
季夫人沉着眉走过来，“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事？”
季沉风看了眼季夫人，又看了眼季伽罗，“伽罗今天怎么样？”
“不怎么样，以前去买包都开开心心的，看看今天，到现在买了东西回来都不怎么开心，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季伽罗却这时候起身，“我要去找季寒川。”
她就不相信，这男人真的能那么拒人千里，她就那么一点魅力都没有么？
要知道，追在她季家大小姐屁股后面的男人，那也是从江城排到海城了的！
她这话一说，季沉风跟季夫人两人脸色同时一变，两人都不赞同季伽罗喜欢季寒川，更别说这时候季伽罗还要上赶着去找人了。
“不许去。”
季沉风冷着出声，季伽罗转身就看着季沉风，然后跺了跺脚，“我要去我要去！你凭什么不让我去，我就是要去找他！我就要找他问清楚，我季伽罗哪点不好，他凭什么不喜欢我！我跟他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季沉风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若不是季伽罗闹这一出，季寒川也不至于就提出要离开季家，离开公司。
“季伽罗，你是我女儿，你觉得我从小对你好，现在也要纵容你的任何决定？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你去找季寒川，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人家都已经拒绝你了，你还要上赶着去找羞辱，非得要把我们季家的脸面都得丢光是吗？”
季伽罗闻言就更难受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是你们说的，我喜欢什么都可以，你们都会帮我争取的吗！为什么季寒川就不行！我不管，我就是要他，我就是喜欢他！”
季夫人忙过来安慰，示意丈夫不要说了。
季沉风却看着季伽罗，直接道，“季伽罗，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闹这一出，现在季寒川已经直接跟我提出要离开季家了！”
季伽罗闻言脸色就僵了下来，“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