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秋风起,乌云开始密布于d市上空。
坐在窗前的辛江训喝了口水,脑中一片茫然。
助理的家狭小逼仄,只有这样一个小窗户能够供他看向窗外。
忽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窗前的人一阵心惊肉跳。
他快速从那处趴到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钥匙开锁的声音让他紧张万分,下一瞬,助理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外面谁来了?”
他目露惊恐,“不会是那些人找过来了吧?”
助理臭着一张脸,“别一惊一乍,我这地方还没有谁能找过来呢!”
他将手中提的塑料袋随意扔在沙发上,十分颓废地一坐。
辛江训长舒了一口气,默默坐到他的身边,抚摸着胸口。
“还好,我这几天老做恶梦,总害怕那个人会找上门来。”
他身边的人压根没有听他说话,脑中回忆起刚刚的画面。
确实有人找上门来,看那些人的样子,应该是在找他具体的住处。
助理往右边撇了一眼,心中顿时烦躁。
他站起身走进浴室,天色已经大暗。
客厅的人百无聊赖,只能打开那个小小的电视机。
电视剧的声音响在耳边,让他有了一些真实感。
可是,脚步声依然没有停顿,躁动不安的心令辛江训再一次站起身靠近门口。
这一次他把耳朵贴近门扇。
“找到没有?具体的地址。”
一个声音粗劣的人问。
他身边的人似乎唯唯诺诺,“大哥,真的不知道这小子具体的方位,好像就在这几处吧,我们可以一个一个找过去。”
“那小子可真会躲,一会躲在贺知书的别墅,一会又躲在他身边那屁助理的家里。”
似乎是脚碾地板的声音,辛江训砰砰直跳的心脏就要停跳。
怎么办?
一定是柳周的人找上门来了。
他开始在房间里焦急地踱步,脑中混乱不堪,根本想不到任何办法,只能去狠狠地敲浴室的门。
“你好了没,门外好像有人,好像是他们找过来了。你快出来想想办法。”
他的手还没有敲到十下,助理这间房间的房门就已经被敲响。
“里面的人开下门,有事找人!”
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声音。
屋里的人差点跌倒在地,腿伸着往后退。
怎么办,怎么办?
浴室里,何且已经往头上抹了泡沫,闭着眼睛淋水根本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那扇门被外面粗犷的人打开,猥琐凶恶的保镖拿起照片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没错,就是他,给我带走。”
情急之下,辛江训朝浴室门口大吼一声,“何且!快出来!”
浴室门内正在抹泡沫的人悚然一惊,围了个浴巾,立刻打开门。
他将门打开时,外面已经没有了辛江训的身影。
“辛江训!”
他不顾身上的水渍和泡沫,直接冲出门去。
楼下响起那熟悉的尖叫声,“何且!快来救我!”
助理光裸着身体根本不能冲动下去救人,他脑中紧急一动,立刻奔回屋内翻出手机。
楼下,辛江训被强行拉扯着带往一辆面包车。
纵使他如何奋力反抗,也不能抵挡那两个壮汉的力气。
“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们要钱是吧?我有,我会给你们报酬,先把我放了。”
他苍白着一张脸,努力谈着一切条件,但是那些人根本不为所动。
最终他被安置在面包车的后座,两边坐了两个壮汉。
那两个壮汉紧紧扣住他的肩膀,令他还未痊愈的伤隐隐作痛。
看着夜幕里车辆行驶的方向,辛江训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情况。
“两位大哥,你们是柳总的人?”
尽量放软语气,辛江训不得不低声下气,脑中飞速运转。
尽管夜色昏暗,但是这条熟悉的路也让他内心惊颤不已。
车辆开了没多久便到达了一栋私人别墅。
门外的景观以及前往别墅门口的小路,映在辛江训眼中,全是熟悉与隐隐的恐怖。
别墅内。
柳周坐在宽敞的沙发上,并没有将屋内的灯打开。
他静静听着门口车辆引擎熄火的声音,嘴角微勾。
“终于,你还是来到了我的怀抱。”
左手中的打火机,一顿一顿,几秒后点燃火花。
沙发上立刻燃起一道飘渺的烟,柳周点燃右手的烟,将它含在嘴中吸了一口。
保镖按照吩咐将人押进客厅,其中一人恭敬走到沙发座上的人面前。
“柳总,您要的人已经找到了。”
那人挥挥手,保镖立刻领命离去。
客厅中被放下的人并没有被束缚,他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浑身像被尖利的刺所扎。
他才感觉到那道不能忽视的目光直直盯在他身上。
辛江训瞬间认怂,顾不得胸口的痛,快速跪在沙发前那人的腿旁。
“柳总,对不起,真的十分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逃的。您大人有大量,一定要原谅我。”
“我,我只要能够做到,为您当牛做马都可以。”
“哼。”
那只手中火光闪现的烟头随意扔在他脚边。
辛江训抬头看去,只能隐隐看见黑暗中那人的目光。
占有,剥夺与不顾一切的残忍。
地上的冰凉透过膝盖渐渐蔓延至辛江训的全身。
他开始浑身颤抖,克制不住地瑟瑟。
片刻沙发上的人终于直立起身,抬腿走到他面前。
一只冰凉的手挑起他的下巴。
“我就这么可怕?”
可怕,真是可怕极了。
助理的电话打到乔巧手机中,没过片刻并传来那娇软的声音。
“小何?”
“贺夫人,辛江训被带走了,看在他救你的份上,能不能帮忙将他弄出来?”
他有些害怕,害怕那权势极高的柳周会将辛江训折磨的不成样子。
刚刚下戏的乔巧被这消息惊得慌张起来,挂断电话后直接让司机开车前往贺知书的公寓。
夜幕无意识间消散了一些乔巧的紧张,她不知道该如何办,又把电话打给了乔安。
那头的乔安压根不知道这件事的始末,只是听盛权宇谈过一小段。
听着乔巧惊恐的描述,她只能安抚道:“乔巧,你先别担心,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