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泰国。
破旧简陋的小屋,隔音稍有些差。
一大早,几人便听见了房子周围不断的叫卖声,混杂着各式的英语以及泰语。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不敢让辛菲一个小姑娘单独呆在一间房间,最终决定由已经身为父亲的盛权宇与小姑娘一间房间,有利于照顾。
小屋里已经有两间房间,一间被小姑娘和盛权宇占据,另外立坚就只剩下徐年和白瑞。
头一天的夜晚,两人躺在一张狭窄的床上,都感到一丝尴尬和不习惯。
为了打破这丝尴尬,白瑞竟然主动找话。
“喂,你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得罪了徐富,才被他喂了那种药的?”
黑暗里没有传来声音,就在白瑞以为与他只有一臂之隔的人已经睡着的时候,那边却传来了回答。
“因为他想置我于死地。”
轻飘飘的一句话,显然没有满足白瑞的好奇心。
“就这样?”
“就这样。”
这人简直是对话的终结者,前者自讨没趣,立刻换了一个话题。
想到白日里,在车上前排的两个人的对话,他竟然有些脸红心跳。
按捺住自己的心脏乱动,白瑞竟然鬼使神差的问出了口。
“你是真的不介意同性恋吗?”
静默了半晌,徐年回答了他。
“异性恋又怎么样?同性恋又怎么样?不都是一个恋字吗?”
这话听得白瑞有些开心,竟然主动在床上朝身边的挨近了一点。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
徐年竟然猜出了他的小心思,故意逗他。
“你呀,和我的那些朋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而且你的好哥哥白磊还在陷害我那些朋友,当然是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问话的人没有留神到这话里的关键意思,只听见了徐年话里的嫌弃。
“还说你不介意同性恋呢,看你这意思,骨子里还是十分排斥的吧?”
他竟然有些异想天开,认为身边的人对自己也有一点好感,在这么多天的相处之下甚至还有一些喜欢。
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脸,徐年竟然将它认为是讨厌的人。
刚刚脱口而出那句话,徐年的心脏还在跳动,没想到身边的人竟然这么不解风情,忽略了他话里的意思。
“唉,说你笨,还真是笨。”
最后这句话最终引起了某人的脾气,白瑞一气之下,从床上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另外一间房间,看着睡在床上的小姑娘渐渐睡熟。盛权宇才慢慢在地上打的地铺上躺下。
他的血脉之中能够感受到徐年给他吃的药的作用。
热热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慢慢侵入他的血脉,仿佛将那些隐藏在骨子里的毒瘾慢慢祛除。
他有些欣喜,同时也快要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思念。
眼前仿佛闪现出乔安的音容笑貌,他伸出手抓了一把,却忽然发现这只是他的想象。
“乔安,不知道你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天色大亮后,集市嘈杂的声音把几个人都吵醒。
最先走出来的是口渴的盛权宇,他一走出房门,便看到了客厅里端端正正坐着正生闷气的某个人。
“白瑞,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后者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被某个人气的呗。”
盛权宇在屋内找到水杯,倒了一杯水直接喝进肚子里,感受到了水的清凉,沁入脾肺,终于舒了口气。
此时,同样被吵醒的徐年也走了出来,他刻意看了一眼在筑字沙发上坐着的人,还是叹了口气。
他想了一夜,内心蠢蠢欲动,想要靠近那个人,却碍于自己的脸面,以及碍于外人的面没敢轻举妄动。
盛权宇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的一丝端倪,忽然上前将徐年揽进了一间房中。
门关上只剩下两个人,在某人的眼神之下,徐年竟然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完蛋了,好像真的有点喜欢那个人,怎么办?”
但在他面前的人,仿佛听到了惊天大新闻,噗嗤笑出声。
“没想到啊,你小子与我们这么有渊源,到头来喜欢的居然是一个男人?”
哈哈,笑了几句,看着徐年有些苦恼的表情,盛权宇才正经起来。
此时的他经过这些事情,已经不再和以前那般冷漠至极,而是多了一些对身边的人的同理心。
他伸出手如好兄弟一般,拍了拍训练的肩膀。
“既然是喜欢,那就去追,性别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说完这话,他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噢,对了,身份关系什么的也不是很重要。”
得知白瑞是与乔安一直做死对头的白磊的弟弟,他倒也没有多想。
毕竟人与人之间还是有不同之处,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发觉那个年轻人并不是同他哥一样是一样的货色。
徐年被他鼓舞,忽然开口,就在此时,屋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十分刺耳的刹车声。
两个人快速从屋子里走了出去,朝窗外向楼下看去。
大清早的集市,除去那些吆喝贩卖的本地人,还有几辆不知名的黑色车辆为在外头。
徐年和盛权宇神色一变,“不好,好像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踪影。”
两个人紧急对视一眼,下一刻一个人快速奔向一间房间将小姑娘从床上叫醒,另外一个人揪起沙发椅上的白瑞随意拿了几样东西便朝楼下跑去。
“走另外一边楼梯,趁他们没有找到我们具体的地点,赶紧从另外一个方向跑!”
徐年一边扯着白瑞,一边朝后面吼道。
就在此时,那一帮追上的来的人已经走到了徐年的住所门前,一脚将门踹开。
“他们跑了,赶紧追。”
舍弃了那辆车,几人的脚步根本躲不过后面人的追踪。
盛权宇背着小姑娘想了一个办法。
他看了一眼紧紧拉住白瑞手的人,“我们分头走,让他们不知道我们到底是朝哪个方向跑了,这样比较有胜算。”
徐年知道他的意思,抓紧了身边的人,点点头。
很快他们便分做两路,随意跑向了一个方向。
跑到一半时,徐年和盛权宇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摆脱那些人之后他们要如何重新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