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拉起孙珊珊气呼呼的走了。
田所表情复杂的看了大飞一眼。
“快走吧,别节外生枝了。”
大飞呵呵一笑。
要是不再节外生枝,那他就不叫大飞了。
“田所,这案子咱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吧?”
“什么意思?”
“孙珊珊就算了,毕竟年轻不懂事,给她次机会没什么,但这个王磊根本就是个目无王法的惯犯,今天放了他,不出三天他还得犯事。”
“我提醒你啊刘先生,这个案子办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一点你应该清楚,所以不要再追究了,不然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好吧,那就先这样,不过你放心,不出一星期我就把王磊给你送回来。”
“我可提醒你,你没有执法权,不能胡来。”
“放心,我可是守法公民,连好市民奖都拿过。”
“好市民奖?这是什么奖项?算了算了,我还有事,没时间跟你聊了,先走一步。”
说罢他急匆匆的走了。
大飞冷冷一笑,拿出电话。
“大海,带几个兄弟来我这,对,有件事让你去办。”
...
此时此刻,孙志刚要开车往家走。
电话响了。
又是他舅。
孙志那叫一个烦啊。
真是对这个舅厌恶到了骨子里。
不过讨厌归讨厌,最基本的礼貌还得有。
他把车停路边,硬着头皮接了起来。
“喂,舅,我正想跟你说一声呢,姗姗她...”
电话那边立马传来了他舅的怒吼声。
“孙志,你tmd不得好死。”
孙志愣了。
我刚费心费力的把你闺女捞出来,你立马就诅咒我不得好死?
见过翻脸快的,没见过这么快的。
他心里是三分疑惑,气愤火气,所以说话的口气也强硬了些。
“什么意思?我怎么得罪你了?”
“你说什么意思?你当然得罪我了,你行啊孙志,有几个钱,有点人脉不知道姓什么好了?觉得想欺负谁就欺负谁是吧?你有什么能耐?不就是靠吃软饭才有今天么?要是没有这个老丈人给你撑腰,你tm屁都不是....”
他舅骂的很恶毒,很不客气。
但是孙志一点都不生气。
因为他从来不跟这种人渣生气。
他点了根烟,一直微笑着听。
大概有三分钟吧,一句话没说。
他舅还以为孙志把手机挂了。
“喂,喂?你敢挂我电话是吧,你...”
“没,我没挂,听着呢,你继续说。”
他就完全没听出孙志的不屑,把陈年烂谷子的事儿全翻了出来。
甚至连你小时候我给你买过冰糖葫芦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都翻出来了。
“啊,孙志,你听清楚了没?我跟你妗子对你多好,你又是怎么对待我们姗姗的?让她去j市投奔你,你懒得管,逼得她自己回来了,回来也罢,但现在你又撺掇人故意出她的洋相,你说你安的什么心?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听到这孙志算是明白了。
孙珊珊这个祖宗肯定是给自己扣屎盆子了。
但他仍旧不打算追究,更不想解释。
正如有句话说的,对那些你不在乎的人,解释永远多余。
从血缘关系来说,他们是亲戚。
从实际感情来说,连陌生人都不如。
所以他懒得解释。
“行,我听明白了,麻烦你告诉姗姗,以后躲的我远点,省得我再连累她。”
“哼,这个不用你教我,不单是姗姗,我们一家子都离你远点,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竖起耳朵来听清楚了。”
孙志乐了。
用脚趾头想他都能猜到这祖宗要说什么。
肯定是说,我们一家人都不去参加你的婚礼了。
果然,他舅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很牛气的说了起来。
“你的婚礼,我们一家子没空去。”
孙志实在憋不住了,笑了。
在他看来,威胁的前提是让别人害怕。
如果别人不怕,威胁就会变得很搞笑。
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听孙志在笑,他舅更得意了。
“你笑什么?以为我开玩笑是吧?告诉你孙志,你就是八抬大轿来请我们,我们也不去。”
孙志决定不再惯着他的贱脾气,好好的回击一下。
“不,你误会了舅,是这么回事,我不是之前定了几十桌婚宴嘛,然后这两天看了一下客人,算来算去多出三个人,你说为三个人另开一桌吧,有点浪费,也不好看,让他们挤到别的桌上吧,又有点不礼貌,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愁的我是吃不下睡不着,头发都一把一把的往下掉,真没想到您给我解决了,你们三个要是不来,那就是正好了,哎呀舅,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尺不如一寸近,关键时刻还是您顾全大局啊,比我那些王八蛋朋友好多了,他们平时就知道问我借钱,找我帮忙,真遇上事儿了屁都不放了,比您差远了,我真是谢谢您了。”
他舅一听懵了。
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兔崽子,你骂我是王八蛋?”
“开玩笑,你可是我舅,娘亲舅大,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骂您啊。”
“哼,别挑好听的说,你这样的亲戚我们攀不上,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孙志乐的啊。
他真是服了这个当舅的。
都快五十的人了,说话跟三岁孩子一样张嘴就来。
真不愧是孙珊珊的爹。
“别说气话,伤感情。”
“谁跟你说起话了?我说的是真的。”
“哦,那这样的话,咱们是不是得先把账算清楚?”
“什么账?”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一年你从我家借了六万两千块钱,我替我爹做个主,这两千就不要了,您还六万就行,只要还清这笔钱,咱们立马跟您刚才说的那样老死不相往来了,行吗?”
“你...你,这是你娘给我的,不是我借的,凭什么还?”
“不,借钱的时候我在场,听的清清楚楚,你说姗姗不上学了,给她买个车,也好找个婆家,借我们六万块钱,当时我身上一共有六万两千块钱,全掏给你了,对吧?”
“那是你自己记错了,我说的是你做生意赚了大钱,要是孝敬你舅,就给我点花,没提借钱的事。”
“哦,是嘛,那是我记错了?”
“绝对是你记错了,我压根就没跟你借过钱。”
“没事儿,正好我录音了,一听就知道是借还是送你的。”
“什么,你录音了?你个兔崽子早就想好了要算计我是吧?”
“不好意思,做生意养成习惯了,现在这个社会不讲信用的王八蛋太多了,逼得我养成了只要谈到钱就录音的习惯,见笑了哈舅,您等着,我翻出来听一下到底是借给您还是送给您的,一会儿给您回过去,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啊舅,我这一段时间钱比较紧张,如果当初真是借给您的,你得尽快还我,就一星期吧,反正姗姗也没买车,这钱你肯定还没花,那先挂了,我听一下之后再给你打过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