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晚琛小少爷还是不肯吃饭,也不肯喝水,也不说话。”
保姆为难地向岳沁淑汇报着情况,秦时霖和她对视上一眼,纷纷起身。
“我去看看。”
两人来到房间外,门也被从里面反锁上,岳沁淑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秦时霖才出马,从敲门变成了打力的拍门。
“晚琛,你开门啊,不吃饭身体会饿坏的,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饭不喝水那就像小树苗,不浇水不施肥,那能长大吗?”
秦时霖尽量用小孩子的交流方式来和里面的人交流,和他解释着,可惜好像没起效果。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孩子被带来的时候,就一直喊着要等妈妈和爸爸,从福利院带回来,哭喊了一阵,等回到家就再也没有出声过。
秦时霖和岳沁淑年纪也大了,却只有秦露露一个独女,好不容易放下心态,闺女也要出嫁了,再养一个孩子也有了那个空闲,只是这个孩子,似乎还没有适应。
“晚琛,晚琛!”边拍门边喊他的名字,秦晚琛,从此就是他。
门里的男孩瑟缩在床上,屋子里黑极了,他没有开灯,警察爸爸和妈妈没有按约定来接他,他等来了其他人,却不是他想要的,这不亚于是第二次抛弃。
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警察爸爸和妈妈都不来看他,也不来接他了?听着门外的喊声,这是收养他的新爸爸和妈妈,低下头,眼眶里含着不明意味的泪水。
“我不叫秦晚琛,我叫了了,我叫了了……”
小声嗫嚅着,抱住自己的腿,秦时霖拿来了钥匙轻松把门打开,外面的光照了进来,打在床上小人的身上,岳沁淑不禁一阵心疼,听说这孩子以前就被人抛弃过一次,所以现在抵触心理才这么强,但是她相信,只要真心对他好,假以时日,他一定能从被抛弃的阴影里走出来,面对自己的新人生。
来到床前,摸着他的头发,轻轻安慰着他。
“如果你愿意,在你接受秦晚琛这个名字之前,我们可以叫你了了。”声音很轻柔,岳沁淑是个内心柔软的女人,对可怜的孩子更是禁不住去保护。
“了了,我们永远不会离开你,你不要担心,以后,你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你的露露姐姐,你在我们这个家里,就是我们的家人。”
家人?了了抬起头,露出一条缝打量着说这话的妇人,眼神委屈得快要溢出水来,岳沁淑看着他,慈祥地笑着。
朝罗子舟一看,原来舟哥嘴里也咬着草啊,可能是感觉到自己的嫌弃,罗子舟把嘴边的草拿在手里。
“西仔,你这就不给舟哥面子了啊。”故意装作生气的语气,西仔听见立马摇头又把草咬在嘴里,嘻嘻笑着,罗子舟也笑着,又搂住他。
“说吧,找我什么事啊?”正准备把草重新咬住,西仔却说:“舟嫂来了,就在住房区,说要见你。”
舟嫂?罗子舟始终没有把草咬住,他怎么不知道舟嫂是谁呢,于是一问:“谁叫周扫?男的女的?”
啊,原来还不是舟嫂,西仔恍然大悟拍了拍脑门,是他表达不当,于是赶紧改口,跳出罗子舟身边,又离得远的点,罗子舟被西仔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
“西仔,你干嘛突然离我这么远?!”
西仔唯唯诺诺地低着头,又看着他:“舟哥,我怕你会打我。”
罗子舟朝他走近,西仔就又朝后退。
“你要说什么会让我打你?你倒是说清楚啊,西仔……站住,别跑!”
西仔拔腿就跑了起来,边跑边喊着:“何珊朵来找你啦!舟嫂就是何珊朵!”
原来此舟非彼周,罗子舟听到他喊出何珊朵的名字就停了下来,叉住腰不去追他,放他离开,原来是那个死女人来找他了,翘嘴一笑,上次抛弃她在车流里,他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黄了呢,是,想通了么?
迈步朝住房区而去,草轻轻刮着他的裸露的手臂,轻轻柔柔的,没有攻击性,得了,他这就去会会这个“舟嫂”。
黑色墨镜遮着脸,何珊朵倒靠在沙滩椅上,找来的路上实在太累了,先让她歇一歇,没想到牧场里居然有沙滩椅,一不留神就睡了过去,怪只怪罗子舟太难找,怪只怪这个夏牧场太大。
一进阳台就见呼呼大睡的何珊朵,罗子舟看着她的睡相嫌弃地撇了撇嘴,这都能睡着,是属猪的吗?
抬手一看,手里还拿着那根拔下来的草,罗子舟嘿嘿一笑,对着她走近,长长的绿草刮过她小巧的鼻尖,没有反应,阴阴笑着,干脆刮着她的脸,描摹着她的容貌。
脸上突然变得痒痒的,何珊朵下意识用手抓了抓,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不去管它,可是不论她怎么躲,好像都只对着她,忍不住皱起眉嘟囔着:“这牧场怎么这么多虫子啊!”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没有一点要起来的意思,索性抱住自己的手臂将脸埋在臂弯里来抵抗“虫子”的侵袭。
罗子舟忍不住捂嘴一笑,哈哈哈,居然以为是虫子,那么他这只大虫子不介意更过分一些,把草从中间折断,分别插在她的鼻孔里,凑身上去:“猪猪小姐,起床啦!”
吓得何珊朵一个激灵从沙滩椅上跳了起来,刚好跳到他身上,罗子舟也顺手抱住她,何珊朵一脸惊恐,墨镜也掉到地上。
“哪里有猪哇!快赶走它,快!”紧紧搂住罗子舟的脖子,一直让他把猪赶走,自己惊恐得不行,心跳也快了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抱了个人!那个人现在还在抽泣?不对,这不是抽泣,何珊朵细细一听,这分明就是想笑笑不出来,吼,这个人在憋笑!
抬头一看,罗子舟!又害怕猪会进来,朝后看了看,确定没有猪,这才打了打他的手:“罗子舟,你吃我豆腐!”
罗子舟赶紧松手,把她丢到地上。抬着双手解释:“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天地可鉴,是某人怪叫着挂在我身上,可不是我主动的。”
何珊朵起身揉了揉屁股,扔得好狠!吃痛看着他:“你丢我!”这么说着,才发现鼻子上的异样,一手把鼻子上的东西拿了下来,定睛一看,两根绿绿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