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白鹿还是想得太过简单了,别说早膳用完端木雅望会忙好,就连午膳,晚膳都用完了,端木雅望还是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因为端木雅望以前的习惯,其他人都不敢随便推门进去打扰她。
小白鹿和火绯还算镇定,就落九尘和殷徽音两人坐立不安的,殷徽音一刻都坐不住,在端木雅望的房间外面不断的来回踱步。
一边踱步一边嘀咕:“小雅望怎么能不睡觉?”
“小雅望怎么能不吃饭?”
“小雅望会不会晕了吧?”
“她不是一直觉得气味臭的么,一直在里面呆着,估计不饿晕也会被臭熏吧?”
小白鹿火绯:“……”
见过能自言自语的,没见过如此能自言自语的。
两人很怀疑,殷徽音自己就能去戏院去演一出大戏!
在差不多午夜的时候,殷徽音和落九尘担心得睡不着,一直在端木雅望的房间外面逗留不肯走,正想着要不要干脆强行进去,给她送一些吃的,房间门就被推开了。
“小雅望~”
殷徽音一看,身子一飘,直接从十多米远处,瞬间来到了端木雅望的跟前,也顾不得无力飘过来的一阵阵恶臭,双手握住她肩膀将她从头大脚打量个遍:“小雅望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端木雅望打一个呵欠,没好气的睨他一眼:“倒是你,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睡?”
“你都两天没睡觉了,你还好意思说我?”
“哦。”
端木雅望不甚在意的耸耸肩,见落九尘站在一侧,也很担心的看着自己,她笑,道:“落先生,我饿了,给我准备些吃的吧?”
“好。”
落九尘当即应一声,他皱一下鼻子,道:“用膳前,不如先沐浴?”
“好啊。”
端木雅望简直是求之不得,落九尘笑道:“水一直让人给你备着呢,我这便去让人给你送过来。”
端木雅望正要点头,却见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端木小姐,落少主!”
那人一边跑一边喊,看起来非常着急,走近一些之后,他们发现那人赫然是钟旗山其中一个手下。
殷徽音盯着那个手下,声音阴森森的:“这个时辰,你过来作甚?”
那个手下被殷徽音可怖阴冷的声音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道:“我,宗主心跳又停了,想,想让端木小姐过去给看看。”
“不去!”
殷徽音毫不犹豫的挥手,“你们宗主事儿怎么这么多?”
手下:“……”
他们宗主是病人啊,而且是身患不知名严重病症的病人,哪里可能不多事?
“滚滚滚!”
殷徽音真的是一点耐性都没有,“你们宗主在没有看到小雅望之前,不也能活得好好的,为何要一直麻烦别人?”
“……”
那个手下居然不知如何反驳,再加上也有身上散发出一种很强悍的气场,那个手下身子哆嗦得跟风中的落叶似的,蚊呐似的道:“以,以前纵湖没这么严重……”
殷徽音心里憋着一股气:“小雅望只是答应给你们宗主医治,可没答应做你们宗主的随身大夫……”
“好了。”
端木雅望知道殷徽音担心又愧疚,伸手拍拍他手臂,道:“小事罢了。”
话罢,对那个手下道:“走吧,我过去看看。”
“多谢端木小姐!”
那个手下欢喜得眉眼瞬间就亮了,怕端木雅望反悔似的,连忙跑在前面带路。
“小雅望!”
殷徽音低声呵斥,“你别救别人的命搭上自己的命啊!”
“我是医者,你就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如何,我有分寸的。”说时,端木雅望抓住殷徽音披着斗篷的手腕,就要和他一起走。
不过,在拉到他手腕,感觉到手下那嶙峋瘦削的触感,没有任何正常人该有的皮肉和温度之后,她心沉了一下。
凉飕飕的。
正常人在看到自己朋友这个模样估计都不好受。
更何况殷徽音自己本人。
他每天看着自己只有一副骨头的模样,只怕更加难受吧?
所以,和殷徽音的难受相比,自己只是不眠不休一两天罢了,有什么好累的?
殷徽音没有察觉到端木雅望心情的变化,端木雅望碰他他也没有任何排斥感,如果是别人,靠近一下他都是不喜的。
他一直在端木雅望身边絮絮叨叨的,说端木雅望不该不眠不休,不该怎样怎样,巴拉巴拉的。
一直罗嗦到去到钟旗山的房间。
进了钟旗山的房间,端木雅望发现钟旗山的情况跟昨天相似,但是比昨天还要严重,之前钟旗山的之春是白的,今天几乎是紫黑了一片。
伸手一摸,他身体几乎没有了任何的温度。
“身体都快僵硬了,怎么这么晚才来说?”端木雅望一边检查着钟旗山的情况,一边问他的手下。
“我们察觉宗主心脏跳停的时候,就跑过去叫您了。”那几个手下看到钟旗山这个模样也吓得魂飞魄散,“宗主以前都能坚持一段时间的,但今天就检查不了,叫了一声之后,就没了气息了。”
落九尘也在检查钟旗山的情况,脸色非常不好看,“德音,他体温几乎没了,身体也开始僵硬了,应该救不了了吧?”
“一般人估计是不行的,但他情况特殊,应该还可以。”
端木雅望说时,将乾坤袋扔给落九尘,让她从里面拿出她昨天用的东西来,在拿来盆子代用什么的,飞快的吩咐了一下,才闭目运气。
瞬间,她指尖多了一股白色灵气,她念着心诀,将那一股灵气从钟旗山的心脏处,一点一点的探了进去。
探进去片刻,她将指尖的那一股灵气加大,两只手的掌心都多了一个灵气球,她将两个灵气球往前一推,灵气瞬间散布开去,将钟旗山整个人笼罩住。
端木雅望双不仅比,一边操控着灵气,一边默念着心诀。
片刻后,她双手一收,将灵气收了回来。
同时,在场的人都发现,钟旗山的唇色有了变化。
从紫黑色,变回了苍白色。
钟旗山的几个手下看着,心里暗暗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