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结伴而行的中年妇女根本不信,还当他是不好意思,又劝他要好好爱惜身体,很多乱来的年轻人都有那个病
蓝秀和康精武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又和这群自以为是的人说不通,顾不上腿脚酸痛,赶紧溜了。
这个无忧,肯定是故意的!
故意在那么多人面前含糊不清地提起他体力不支,还说什么肝肾不好,这不让人乱想才怪。尤其是那些吃饱了撑着的三姑六婆,简直闻风就是雨。
傅君珩天天锻炼,无忧也是之前练过武的,普通人有几个比得过他们?!
蓝秀越想越牙痒痒,等一会儿到山顶,看我不收拾无忧!
得了吧!你是他对手?康精武都懒得翻白眼了,更不要说他身边还有傅君珩,估计你连无忧的衣服都碰不到。
无忧和傅君珩远远走在前面,无忧连一口气都没喘,简直如同闲庭散步。
傅君珩忽然说了句:手机这种东西以后要随身携带,不要轻易给别人,也不要让别人有机会拿去。
无忧微愣,随即摸出手机看了眼,顿时明白过来,多谢傅少提醒,不过我这手机上也没什么秘密。
如果有心人拿到你的信息,也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傅君珩道。
无忧点点头,傅少言之有理,以后我会随身携带,好好保管。蓝少和你说了些什么,惹得你这般不痛快?
无忧猜想蓝秀那张没有遮拦的嘴肯定开了傅君珩的玩笑,不然傅君珩不会暗戳戳地针对他。
没什么,只是想在我身上找点优越感而已。傅君珩道。
无忧轻声笑起来,那他肯定没得逞。
你知道?傅君珩看他。
这不很好猜?他样样都稍逊你一筹,又怎会从你身上找到优越感?
无忧这彩虹屁真是不着痕迹又恰到好处地吹到了傅君珩心口。
傅君珩也跟着轻笑:原来我在阿忧心中这么好?
无忧并不反驳,傅少本就很优秀。
雨后初晴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散发着深秋最后一分余温。
到了山顶,人烟渐多,有人在偷偷打量无忧和傅君珩。
原因无他,两人的颜值都太优秀了。而且无忧最近正火,很快便有人认出来,要和他拍照。
无忧跟人拍了几张,傅君珩看等着合影的人越来越多,便让他们只拍了一张大合照,就拉着无忧朝后山那边走去。
没一会儿,住持便过来接待无忧和傅君珩去佛堂后面的院子。
原来是傅总,你父母的身体可还好?住持原来和傅君珩也认识。
无忧也不得不惊叹于傅君珩的社交圈,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竟然也有他的熟人。
我妈妈的身体稍微差些,前段时间做了一个小手术,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还需要修养,不然她也想来上柱香。
两人寒暄了一番,蓝秀和康精武也姗姗来了,住持让僧人给他们端来斋菜斋饭。
傅君珩看他今天有些忙,便道:多谢款待,大师先去忙自己的吧!
住持道:今天庙里确实有贵客,招待不周,请多多包涵。说起来,今天的客人还跟你们有关。
住持看了眼傅君珩和蓝秀。
傅君珩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了。
住持走后,康精武便好奇问:你知道什么?别打哑谜了,住持说的是谁?
傅君珩道:应该是傅正生和蓝家的人吧!
这么巧?傅正生也来了?蓝秀有点意外。
傅君珩:你们家和他有合作。
他们合作什么?
你自己都不知道,问谁?康精武白他一眼,你这少爷也当得太舒坦了。
唉,算了,不想管,反正跟我也没多大关系。蓝秀忽然兴致缺缺。
四人吃了饭,蓝秀和康精武想去拜拜佛,佛像多在前山的各大宝殿里。但是前山人多,无忧不方便出去,怕又像刚才那样被人认出、围观,傅君珩便陪他去后山赏景。
无忧和傅君珩走在后山的青石板路上,这些青石板路年代久远,上面覆满了苔痕,不过也别有一种幽静。
想不到傅少和寺里住持也认识,果然傅少年轻有为,名满天下。
你就别调侃我了。傅君珩被他逗乐,只是以前找他们做过法事,我爷爷信佛,和这里的老方丈是朋友,我们家每年会固定捐一些箱钱。
无忧了然地点点头:难怪我们会有这样的贵客待遇,看来还是沾了傅总的光。
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傅君珩忍不住想伸手摸摸他的头。
他也正好这么把手伸出去了,结果无忧敏锐地察觉到,往一边偏了下。
傅君珩伸出去的那只手就悬在了半空,无忧侧头盯着那只手看。
这是一只养尊处优的手,指节修长漂亮,根骨分明,细碎的阳光在他的指缝间散散发光,那阳光像是附着在了手上。
无忧被晃的微微眯起眼,脚步往旁边微挪,站直身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傅少总是这么出其不备、喜欢摸别人的头么?无忧坦然问道。
傅君珩看着他,我不喜欢摸别人的头,但阿忧不是别人。
无忧对上他深沉又危险的黑眸,微微怔住,随即笑道:可我不喜欢被别人摸头。
眼前人的笑平和、漂亮又聪慧,同时也很伤人。
傅君珩道:阿忧是在暗示我在你心中也是别人吗?
无忧双手合十,佛家眼中,众生平等,没有区别,傅少也是众生一员。
傅君珩被郁闷到了,冷哼一声。
无忧看他生气,便又道:傅少不是要求姻缘么?这后山可没有菩萨供你许愿。
傅君珩更郁闷,扭头就走。
无忧看着他气匆匆离去的背影,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又招来了桃花。
但愿聪明的傅少能参破这段红尘,别再执迷不悟。
阿弥陀佛!
寺里后山不对游人开放,这边人迹罕至,风景秀丽,能俯瞰整个后山的风景。
无忧沿着小路拾阶而下,悠然惬意地欣赏着沿路风景。
这座寺庙的前山壮阔,后山却秀丽,这后山和他前世所在的风居寺山路有几分神似。
就在无忧悠然漫步时,身后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有人朝他这边走过来了。
无忧顿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却看到一张意外的脸。
那人朝他走过来,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双沉沉的眼睛里暗潮汹涌。
即使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也不见一丝温度。
无忧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人,依旧波澜不惊:费总尾随我至此,不知有何请教?
费修远依旧只是沉沉地看着他。
少年人站在矮他几步远的石阶上,周围是一片绿意盎然的修竹。他的身姿笔直清瘦,就如旁边的修竹一样,有着君子一样的气节。
深秋的阳光穿过树梢,投下了一片斑驳,他就置身那片斑驳的光影中,漂亮得有些不真切。
费修远一开始就知道无忧很漂亮,但那种漂亮像没有灵魂,跟漂亮的塑料假花没什么区别,几块钱就可以买一朵。
但现在,他的灵魂回来了,带着勾魂摄魄的魅力,没人能逃得过。
是什么契机使他有了这种凤凰涅槃般的变化?
费修远的目光落到无忧那只受伤的手上,他想起了最近几天网上广为流传的那个救人视频。
原来的无忧是不可能有这种反应能力和魄力的。
无忧不是浴火重生,而是彻头彻尾地换了灵魂。
你到底是不是无忧?费修远肃着脸问。
无忧毫不畏惧地怼回去:你的眼睛是瞎的吗?
费修远暗自紧了紧拳头,抬脚往下走:无忧根本没这么多本事。
无忧挑眉:那你现在要来验证一下吗?
费修远微微眯起眼:别以为我不敢!
哦,我忘了,费总最擅长欺负弱小。无忧讽刺道。
激怒我对你没好处! 费修远走到无忧面前,黑着一张俊脸,既然你是无忧,那就跟我一起走。
费修远伸手去拉无忧的手腕。
不料还没碰到无忧的手腕,后背突然挨了一脚。
费修远不备,被踹得往前扑了去,直接沿着山坡滚落到下面的荆棘丛。
细小的荆棘划得他火辣辣的疼。
他还没来得及震怒,就听一道低沉的男声温柔道:阿忧,我来迟了,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第57章 第 57 章
无忧忍不住笑道:我没事。
我看看。傅君珩还是不放心, 牵起无忧的手小心仔细地检查了遍,微微皱眉:手怎么是冷的?
他捂着无忧的手搓了搓。
被荆棘丛扎了一身刺的费修远看到这一幕,心中又怒又酸,恨不能冲上前去和傅君珩对打。
费修远这一摔, 现在浑身都疼, 尤其是屁股和手掌。
无忧抽回自己的手, 是你太热了。你的腿没事吧?
踹疼了。
无忧忍不住又是一笑, 那以后别这么用力,能不能把这种人踹伤倒也无所谓,只别把自己的腿脚弄疼了。他故意顿了下, 最后再接上一句不值得!
傅君珩原本不爽的表情顿时缓和下来, 阿忧说得是,我下次一定注意, 不用脚踹。
费修远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那简直是乌压压的一片黑。
他妈的,这是人话吗?!
这对狗男男果然搅在一起了!
他艰难地从荆棘丛中爬起来, 又被细小的荆棘刺扎了几下。
而去拜佛的蓝秀和康精武也不知什么原因这么快就回到后山这边来了,他们寻过来,见到这狗血的场景, 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他们这是错过了什么惊天大八卦?!
傅君珩看到两名好友朝这边走过来, 便对无忧道:阿忧,你先上去,我看看那人摔死没有。
无忧做了个单掌礼:阿弥陀佛!那你自己小心些,别把人打死了,这是佛门圣地,上天有好生之德。
傅君珩道:阿忧放心,我遵纪守法, 没有费总那么粗鲁暴力。
蓝秀康精武:这他妈真是一对人才!
狼狈不堪的费修远只想大吼:妈的!闭嘴!
傅君珩一步步沿石阶而下,朝费修远走去。
费修远一生骄傲,顺风顺水,即使年少时的感情遭遇家中反对,但他都从没放下过自己的傲气。
后来他又赶上娱乐圈的春风,成立的公司把他送上人生巅峰,当惯了上位者的费修远几乎从没受到过今天这种屈辱。
高大冷俊的男人一步步走下来,从费修远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见斑驳的光影在男人周身摇曳,把正处在狼狈中的自己衬得相形见绌。
费修远互相被对方这种气势比下去,便勉力忍着臀部和腿上的痛站起来。
傅君珩走到费修远面前,目光锐利地将对方扫视一圈,声音冷然道:费少要记好了,以后离无忧远点,不然我不能保证自己下次能不能控制好力度!
费修远怒火攻心,冷笑一声,有些口不择言:原来傅少也喜欢玩明星
我没有费少这么卑劣下作,喜欢践踏别人的自尊来彰显自己的优越。
所以傅总想说你对他是真爱?费修远嘲讽地笑起来,这种话从傅总你口中说出来,真是笑死个人!我劝你真该好好去调查你喜欢的这个人,看看他的过去,看看他以前是怎么跪舔我、怎么爱得我死去活来唔!
费修远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被结结实实揍了一拳,整个人踉跄了几步,嘴里有股血腥味。
你这种垃圾不配被人爱!傅君珩这一拳下得狠,没留余力。
费修远也被打怒了,顾不得对方是什么身份,也挥拳打过去,那你配?你再配又怎样?无忧根本不可能喜欢你!备胎!
费修远虽然很酸,但也没傻,他又常年跟杜敬、周游等人混迹在风月场,无忧有没有真喜欢傅君珩,他还是一眼看得出来。
傅君珩就站在原地,看着费修远一拳打过来,一把接住对方拳头,然后拧过对方手臂,将他按在地上。
费修远挣扎了几下,但一开始就受了伤的他哪是傅君珩的对手?更不用说傅君珩天天锻炼,体能上就比费修远强一大截。
费修远挣扎不过,只得狰狞道:傅总有种打死我,你打死我也改变不了无忧喜欢我,而你只是备胎的事实!
想死?那我成全你。傅君珩将地上的人翻了一圈,让他平躺,然后伸手掐住对方脖子。
山间一片宁谧,只有风吹动竹子的声音,傅君珩一手掐着费修远脖子,鹰隼般的眸子锐利危险,有着王者的侵略性和狠绝。
费修远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稀薄,在那双冷沉锐利的眸子中,他看到了一种令人丧胆的疯狂。
费修远眼底闪过一丝惧意。
这一瞬,他相信了踩到这个人的底线,可能真的会被他杀死这个事实。
就在费修远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时,傅君珩又松开了手。
费修远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大口大口呼吸,再不敢出言挑衅。
傅君珩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人,这人哪还有平时的光鲜帅气,像个不中用的废物。
傅君珩摩挲着刚刚掐过费修远脖颈的手指,嫌弃地对着手吹了一口气,像要吹掉手上沾染的脏东西一样。
打死你这种人,脏手。傅君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和轻蔑,我喜欢一个人,不是非要他喜欢我,我自己有本事喜欢就够了。
傅君珩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了眼地上的人,你现在这样子真像条丧家狗,连给无忧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