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弟!”
刚到江南美院的东门口,就看到孙肴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让一位国级绘画宗师等候欢迎,哪怕是赵信也倍感受宠若惊,快步跑了上去问候。
“孙先生。”
“您怎么还在这等,我直接去找你就好了。”
“不行不行。”孙肴大笑着摇头,“赵老弟是给我孙肴面子,才来参加这青创。我若是这校门几百米的路都懒得走,成何体统?”
赵信咧嘴点头一笑,他就喜欢这种互相尊重的画面。
他的为人,从来都是敬他一尺,他还一丈。孙肴如此客络,赵信绝对不会看轻他,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自视甚高,反而会对孙肴更为敬重。
“赵先生。”
也在这时,孙肴旁边的吕会对着赵信拱手行礼。
“你也在啊。”
赵信笑着点头看了他一眼。
还记得上回他跟吕会见面的时候,俨然是一副赵信狂热粉丝的模样,当时还为了《明月思君图》跟赵信有些口角之争。
这回见面倒是乖巧了许多,脸上憨厚的笑好似还在为之前的事情有些羞愧。
都不太敢跟赵信对视,问候之后就默默的退了回去,手指局促的拽着衣服干咽口水。
“吕会也是这回我们美院选出来的参加青创的学生。”孙肴笑吟吟的解释,道,“咱们也别在这站着了,去我那里坐坐,吕会去进行通知,让他们在第三画室等着。”
“好。”
看着吕会匆匆的跑开。
赵信和孙肴并肩朝着学校的教师办公楼走去。
要知道,孙肴本就在绘画界颇具盛名,学校中的学生对他敬仰可谓极高。
途中,赵信都记不清碰到多少学生,看到孙肴的时候停下问候,在这之后也会充满好奇的看赵信几眼。
能够跟孙肴并肩走的人可不多,就算是那些读研、读博的学长学姐。
也未曾见过几次能跟孙肴同行的画面。
更别提眼下这种相谈甚欢。
就是在学生们的眼中,赵信是个比较怪的人,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一双眼睛,很是神秘的样子。
“赵老弟,我其实从一开始就想问,你怎么给自己蒙的这么严实。”孙肴笑道,“江南这段时间是凉了一些,也没到这种地步吧。”
“不上网了是不是?”赵信咧嘴,“知道武道锦鲤么?”
“有听说。”
武道锦鲤闹的沸沸扬扬,要想不知道都很难。
孙肴虽说没有真正的去了解,可偶尔也会听其他教授、讲师提到。
“就是我。”赵信压着声音道,“想找我开光的人太多了,我怕被别人堵住,就得这样了。”
“想不到赵老弟在武道上也有建树。”孙肴眼中堆满了惊叹,“赵老弟果真是人真龙凤,让我这老头子羡慕的很啊。”
“羡慕什么,武道么?要不我给你开个光?”赵信咧嘴。
“那就算了。”让人很意外的是,孙肴竟然给回绝了,“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武道还是你们年轻人去折腾吧,我就好好在学校中教教学生,等到我教不动的时候就退休,偶尔跟老友下个棋品品茶这一辈子也挺好。”
“你倒是看的开。”赵信笑了出来。
“人老了嘛,想的就不是那些往上奔了,没有什么比安享晚年更值得注意的事情了。”孙肴笑了笑,旋即挑眉,“别说,就我这想法,还让我在绘画上有了新的突破,这段时间我都在完善,等画好了请赵老弟来点评点评。”
“孙先生,这话可太严重了。”赵信一脸惶恐。
他就是个仗着唐寅随记,才在绘画一途有所建树。
孙肴可是实打实自己凭借人生阅历和天赋,无数次的创作得来现在的地位和身份,让赵信这小辈点评他的画,赵信还真不敢应下来。
“这有什么,现在可能你还不如我,早晚的事儿。”孙肴看的很开,“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就是为了被你们这些年轻人超越才存在的么?”
“让我观摩观摩就好了,点评我是真不行。”赵信摇头。
“行吧。”孙肴耸肩,“赵老弟,一会到我那儿,咱们就可以进行考核了,标准你来拿捏,风格也由你来进行确认。”
“考核?”赵信愣了一下,“你们不是都已经选出来了么?”
“你看看,上回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嘛。”孙肴笑着解释道,“我上回说的你没认真听吧。”
“我……还行吧,挺认真的。”
赵信咧嘴笑了一下,说实话他还真没听的太认真。
当时他更多的心思在店铺里面,对孙肴电话中说的话也就听了个大体。
至于细节,难免会有些没有注意。
“看你这样你就没听。”孙肴苦笑着摇头,“学校选拔的是这么回事。”
学校选拔出来拥有青创头衔的。
都是学校教授导员推荐,绘画水平在学生的平均水平线之上的可塑之才。
这样的人在整个美院总共找了三十几位。
这些人显然是不可能全部都带去,青创大赛是比赛,并非简单的在艺术上进行切磋,是属于竞争性质的赛事。
参赛人员数量也是有要求的。
这些被选中的学生,只是拥有了可能参赛的机会。
具体能不能进去还要看赵信的意思。
“让他们去参赛其实就是长长见识,真正的较量还得靠你这种妖孽才行。”孙肴道。
“孙先生,您这妖孽……”
“有问题么?”孙肴故作不解,“你这小子出手就是几百万的画,难道还不是妖孽。我当年拍出第一幅上百万的画的时候,那时候我都四十岁了。”
“嘿嘿,我这就是运气。”赵信咧嘴。
“绘画创作可没有运气一说。”孙肴笑了笑道,“谦虚是好事儿,过分谦虚可就有讨人嫌的嫌弃了啊。”
“得!”
赵信一拍手,双手掐腰。
“那我就摊牌了,我就是天才!孙老,你看我这样够不够不谦虚。”
“太不谦虚,也讨人嫌啊。”孙老打趣道。
“谦虚不行,不谦虚也不行,做人可真难。”赵信悻悻的耸肩,孙肴就乐呵呵的看着他摇头,“你这臭小子,反正一会你就选吧,找几个能帮到你忙的,带他们出去见识见识。”
“没问题。”赵信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就是孙老,我们学校也有艺术学院,怎么没听说我们学校也出人啊。”
孙肴就像看怪物似得看着赵信,给赵信看的浑身发毛。
“你干嘛?”
“赵老弟,没睡醒吧。”孙肴皱眉夸张道,“你们那破艺术学院能跟我们比么?”
!!!
这么直接的么?
好歹也都是江南的大学,相互之间怎么的也都该留点面子吧。
尽管赵信也清楚,江南大学的艺术学院的确跟江南美院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这是专攻美术。
全国能跟这里叫板的也就京城的那所美院了。
“就丁成礼你看看他那样,他像是能把艺术学院经营好的么?我上回都跟他说,江南大学就别开艺术院校了,丢人!”孙肴一脸不屑。
“咳咳。”
就这么一会怎么上升到管理层面的互相攻击了。
孙肴能这么说,多半跟丁成礼私交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赵信就是个学生。
这种话题还是不要乱参与的好,以免引火烧身。
“江南,别的不敢说,绘画这方面还得我们学校。你们学校那,呵……”孙肴是一点也不谦虚,“正好你说到这,我也有个事儿要问你。”
“什么事儿?”
“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学校当教授,待遇从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