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就在这擂台之下。
擂台之上的情景则和今日没有多大差别。
不过那时是以姑墨为代表的南方诸国在大肆嘲笑北方江湖中人,说他们都是半吊子,根本不配上这个擂台。
而那青衣少年,就是在那人哈哈大笑之时跃上擂台的。
他长了一张足以倾倒所有江湖女子的脸,嘴角笑意轻慢却并不风流,腰上别了一把剑鞘漆黑的长剑,和一个粗糙的酒壶,满身潇洒肆意之气,仿佛天生就该是个行走江湖仗剑天涯的少年侠客。
他眯着眼笑,偏偏倒倒一副喝醉了的样子,却每每都在堪堪倒下之时稳住了身体,绕着那人转起圈来,
“你说北方诸国都是半吊子,我还觉得你南方人都是三脚猫呢。”
那不知名的少年含笑道,
“我踏遍了南国五十六座城池,挑遍了七座王都的高手,却从来都未尝一败,”
他说着便用漆黑剑鞘指向台下众人,
“瞧瞧,这下面还坐了不少我的手下败将呢,我倒是想知道,这个擂台是不是有什么神奇功效,可以让你们这些不入流的南方江湖人,瞬间功力大增反败为胜。”
漆黑的剑鞘摇摇晃晃漫不经心指过了台下大半人群,剑尖所至之处,不少人都白着脸色纷纷闭嘴。
最后他轻慢一笑,微微仰头,抽剑而出,锋利雪亮的剑尖稳稳指住了台上人。
铺天盖地的危险瞬间布满整个擂台,台上方才还满脸嚣张愤怒的人顷刻间瞪大了眼,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而对面的青衣少年缓缓掀唇,一笑生花,
“来。”
他分外轻佻,一字一句的吐道,
“让我瞧瞧你的剑。”
·
“那大概是一场见过的人都永远不能忘怀的战斗,而且是车轮战。”
七哥微微眯起眼,像是在回想般慢慢道,
“挑遍三十六国高手,剑扫十九王都都未尝一败,可当真正拿到第一名后,他却将所有江湖中人都渴望不已的江湖令扔给了第二名,也就是现在的这位盟主,自己则骂骂咧咧的跳起来去找那半路溜走的周自横去了。”
他还记得那时正是海棠开得最好的季节,那少年别着剑和酒壶,跳下擂台,一路往青石阶梯下奔去,身后有人问他名字,他便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句,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本公子生于炽微洛阳,乃李家独子李玉笛,以后谁要再说北方诸国无人,记得报上本公子的名字!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里连气音都装满了比风更加肆意的洒脱与少年张扬的英气,叫人每每想起都觉得热血沸腾。
擂台上惨叫突起,七哥从回忆里抽身,将目光投于台上,只见那金梁国的江湖人正在将挑衅者耍猴一般的戏弄着。
他不将人打下擂台,也不用剑锋伤人,他的剑甚至没有出鞘,只靠着一把剑鞘便将人打得惨叫无比。
七哥远远看着,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般喃喃道,
“要是李玉笛还在......”
忽而间有风声猎猎,自台下转瞬便袭上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