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卢植宣布了之后,也没给李琛道谢或者是推辞的机会,直接传下了起兵的命令,他连装装样子推辞一番的机会都没有,这件事就这么坐实了。
李琛于是只能在听清了卢植的军令之后躬身领命,退到了一旁。
众人领命之后,立即便告退离开中军帐,下去开始点兵准备出发,出去之前,纷纷对李琛拱手道贺,李琛只能略显尴尬的拱手称谢。
而副将宗员,也走到李琛面前,重新打量了一番李琛,昨晚李琛来的时候,宗员没有在中军之中,而是奉命到营中巡营,故此昨晚李琛并未跟宗员谋面。
今天宗员也听闻了李琛的事情,对于李琛颇为好奇,进帐之后,就已经仔细打量了李琛一番,看到李琛气度沉稳,身材高大精壮,举手投足之间也颇有礼数,仅从这气质上,就可以称之为文武兼备,所以对于李琛印象也不错。
宗员和卢植不同,卢植乃是大儒,而宗员则是标准的武将,他本来就是护乌桓中郎将,他是标准的武人出身,这次朝廷派卢植挂帅出征,将他派到了卢植帐下充当副手。
这个时候能做到护乌桓中郎将,可不是一般人,中郎将再往上就入九卿了,能当上中郎将,基本上就是武将的最高职务了,即便是护乌桓中郎将,只是个杂号将军,也很不简单,地位算是相当高了。
李琛连忙躬身向宗员施礼参拜,宗员托住李琛的双臂,笑道:“李司马不必客气,初闻你的战绩,我也感到十分惊讶,更难得的是你还如此之年轻,果真是少年英雄!
以后好好干,莫要辜负卢公对你的厚爱!”
李琛连忙拱手说道:“喏!将军谬赞了,在下不过运气好点罢了!能小败贼军几阵,纯熟侥幸!
请副帅放心,卢公如此厚待于我,在下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您乃是沙场老将,今后还望将军多多提点!”
宗员哈哈笑了起来,被李琛拍了一下马屁,感觉很是舒服,伸手拍了拍李琛的肩膀,点了点头,然后大步走出了大帐。
这时候卢植对李琛说道:“舒琼,此战乃是我军和黄巾贼第一次大战,我军只能胜不能败!
我念在你和你的部下刚刚跟蛾贼激战数日,你的部下尚未赶到营中,便让你们先负责殿后!
辎重乃是我军重中之重,你等负责保护,千万莫要大意!一旦辎重有失,我军必将大败!切记!”
李琛其实多少是有点不太乐意当这个后军的,他这次来卢植帐下效力,可是来抢功的,只有趁着这个机会,立下大功,方能一鸣惊人,获得天下士人的重视,这就叫养望,对于他这种寒门子弟出身之人来说,尤为重要,因为他没有别的途经扬名,就只能靠着搏命来获取声望。
这时代没有声望,就什么都别想了,他经义诗书都不咋样,就只剩下以武扬名了。
可是卢植出于关心爱护,让他充当后军,这就让他失去了此战之中扬名的机会了。
不过李琛当然不会表示不满,还是立即躬身领命道:“多谢卢公!请您放心,但凡学生尚有一口气在,便绝对保得辎重无失!”
“好!我相信你能做到!你去先和押运官熟悉一下,待你的部下前来之后,便护送辎重随后赶来!”卢植对李琛吩咐道。
李琛躬身应喏,然后告退走出了中军大帐。
这时候一个军将已经在帐外等候李琛了,看到李琛出来,便上前来对李琛拱手说道:“在下是押运官欧阳旭,此次出征,就有劳李司马了!”
李琛于是连忙客气的还礼道:“客气客气!此乃卢公吩咐之事,就是在下分内之事!欧阳君切莫客气!
我部人马现在尚未赶到,等到他们赶来之后,我们便一起出发!估计他们也快到了,我等不妨先去看看辎重的情况如何!”
这个欧阳旭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如此甚好!请随在下来吧!”
卢植的大军,负责运送辎重的自然是非战斗部队了,也就是属于辅兵,多为相对比较老弱之士,其中多为司隶校尉部各地征召的徭役,一共大约有两千人左右,自成一营,虽然也给发了刀枪,配了一些弓弩,但是实际上战斗力基本为零。
辎重营除了这些役夫之外,卢植为了多少给他们增加一些战力,便将近期投入军中的一些零散的义兵,拨给了辎重营,命他们随辎重营行动,负责保护辎重营。
不过拨给辎重营的义兵数量并不是很多,大约只有五百人左右。
李琛随这欧阳旭到了辎重营之后,欧阳旭给李琛介绍了一下他们所携带的物资,然后将辎重营的人员给李琛引荐了一下。
李琛客气的跟这些人见礼,忽然间发现其中居然有昨日和今晨在帐外见到的那个大耳长臂的年轻人,也在众人之列,向他见礼。
李琛于是便对欧阳旭问道:“这位是……”
欧阳旭正待说话,这个人先带着笑容对李琛拱手说道:“在下涿郡刘备刘玄德!乃卢公学生,暂在军中任帐下书佐!参见司马!”
李琛心中顿时就掀起了一股巨浪,虽然这刘备看起来一脸温和,但是却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此时的刘备虽然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是他却知道,此人却是历史上三国之中,跟曹操,孙权三分天下的一代枭雄。
如果说曹操、孙权和刘备这三个枭雄之中,以李琛脑海中那些记忆片段,李琛最为忌惮的就是刘备。
此人在他看来,心机最深,而且最能隐忍,关键是刘备的百折不挠的精神,才是最为可怕的。
和曹操、孙权相比,刘备出身最为寒酸,成名恐怕也最晚,这一生之中,遭遇的挫折也是最多,别人都已经成为一方割据的霸主的时候,刘备却还在颠沛流离,东逃西躲,可是最终却百折不挠,后世之人对其评价处于两个极端之中,有人称其为仁义之君,但是也有很多人斥其为假仁假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