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于暗中勾结当地的豪强,找各种不要脸的借口,对当地的百姓横征暴敛,甚至是直接明抢豪夺。
如果当初黄巾之乱被镇压下去之后,朝廷能觉醒过来,迅速的整顿地方吏治,养民生息的话,那么天下也不至于继续大乱下去了,可是刘宏却完全没考虑过,为什么会酿成黄巾之乱这样的大祸,在张角三兄弟死后,非但没有收敛,反倒是变本加厉了起来。
故此朝廷里面乱的厉害,地方就更加乱的不堪,官逼民反的事情在大汉各地是此起彼伏,而沛国的褚山之乱,就是其中的典型。
褚山其实并不算是平头百姓,甚至于他家以前还挺富裕,拥有数百亩良田,家中蓄养的还有几十个门客家奴,还有一些徒附,要说也算是小地方的豪强之家了。
但是褚山的家世并不显赫,家中历代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充其量也就是出过地方小吏罢了,于是他们家便成了当地新上任的一个贪官眼里的肥羊。
在查清楚了褚山家中没有什么背景和后台之后,他为了捞取更多的钱财,于是看老百姓已经被他挤不出什么油水了,便打起了褚山这种地方小地主的主意。
于是褚山家就遭了厄运了,先是被县寺找各种借口,向他们所要贿赂,但是他们拿出的钱依旧是满足不了贪官污吏的胃口,后来褚山的父亲便被扣了个莫名其妙的罪名抓了起来,逼着褚山家族拿钱赎人。
褚山家千金散尽,好不容易把人捞出来了,可是当地贪官依旧不满足,还想要褚山家的良田。
于是没多久又把褚山家的人抓走了几个打入了犴狱之中,疯狂的折磨他们,褚山家只能卖掉良田赎人,可是因为贪官的缘故,无人敢接手,褚山家最后只能以极低的价格把家中的田产像白送一般的给了贪官。
但是等他们把被抓走的家人接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这些家人不是被打残了,就是被活活折磨死了。
褚山于是一怒之下,便振臂一呼,揭竿造反了!
这个时候沛国境内的很多县里的官吏,都是买官得来的,早已是积累了不知道多少民愤了,甚至连前任沛国相,也是阉党的亲朋,同样也是个贪官,在沛国是卖官鬻爵,大肆敛财,搞得整个沛国境内乌烟瘴气。
沛国基本上就像是一个火药桶一样,掉入一个火星,顿时就被引爆了,褚山本来在当地也算是个轻侠好义之人,民间有一些好名声,所以当褚山揭竿而起之后,被逼的活不下去的老百姓,立即就纷纷追随他起事。
褚山乃是符离县人士,当地的贪官没料到褚山家会因此造反,令他遭到反噬,所以没有一点防备。
而褚山造反之前,也经过了周密的计划,突然间就爆发了出来,带着跟他造反的当地百姓,在当地官府毫无防范的情况下,突然间就攻入到了县城之中,包围了县寺。
直到这个时候,当地的贪官污吏才发觉不妙,但是也已经来不及了,结果县寺被褚山率领造反之人攻破,将县寺上上下下数十人杀了个一干二净。
那个当地的县令,更是被生擒活捉,被褚山将其挂在了城头上,全身裹上了麻布,浇上了油,点着活活给烧死了,那些县令的手下恶吏们,也都死的十分凄惨,尸首被挂在了各个城门楼上面示众,连狱卒也没跑一个,皆被褚山生生一刀一刀的割掉了身上的肉,生生疼死。
于是褚山自称将军,便举起了造反的旗帜,在攻夺了符离县之后,很快就召集起来了数千部众,又把曾经帮着贪官对付他们褚家的两个当地豪强大户的庄子攻破,将这两家杀了个鸡犬不留。
褚山也算是个能人,杀了那贪官之后,又杀光了两家仇人,将所夺取的钱财,并未私吞,而是全部拿来分给了那些参与起事的民众,使得尝到甜头他们士气大振,在招降了当地的县兵之后,打开库房取出了里面的所有武备,旋即便杀奔了临近的竹邑县。
很快褚山叛乱的消息就传播了出去,很快沛国各地被贪官污吏们欺压的没法活的老百姓便纷纷在一些人的带领下开始起事,少则几百人,多则上千人,一时间沛国大部分县都出现了义军。
起初一些县令县长还忙活着调兵镇压,但是当他们看到义军数量越来越多,到处都开始起事,于是见势不妙,这些贪官污吏纷纷弃官而逃,使得这种作乱一发不可收拾。
褚山很快便被这些各地的义军举为首领,于是便滚雪球一般的带着这些义兵开始在沛国境内四处攻掠。
这种起义虽然最初是官逼民反,但是一旦闹起来之后,这些义军很快军纪就开始败坏,从最初只是杀官,攻杀那些为恶一方的豪强,演变成了不分善恶,开始见人就杀,肆意抢掠。
很快义军就彻底变成了强盗,沦为了贼兵,沛国相和沛王见势不妙,也赶紧弃城而逃,褚山很快就攻入了相县。
沛国的治所就在相县,沛王也住在相县之中,乃是沛国的行政中心,攻下了相县之后,渐渐的褚山也就有点得意忘形了,开始飞速的堕落下去。
最初褚山还能均分抢掠所得,但是很快他就开始聚敛财富,分赃不均了,而他手下也是各地的豪强带着自己的人马组成,这一点非常像最初的黄巾军那样。
渐渐的他们内部就出了矛盾,开始有人对褚山不满,没多久褚山就因为一些小事,和手下闹翻,结果被手下刺杀身亡。
而原本听从褚山的那些各股贼兵,也就地解体,谁也不服谁,开始各自抢地盘。
正好朱彪率领着李琛麾下的这些兵将,从兖州杀入到了沛国,面对着李琛的这支虎狼之师,那些贼军哪儿是朱彪他们的对手,当李琛结束了颍川之行,从谯县进入到沛国的时候,朱彪已经由北向南,平定了沛国北部的几个县里的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