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冷,没有阳光,很阴沉。
再次走进地牢里的仇阳,依然如万年寒冰一样冷,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看到依然昏迷不醒的水星月时,冷眸依然带着残忍。
看到那张原本是俏丽的脸上此时血肉有点模糊,“贱人”两个字清晰可见,极其刺眼。仇阳还觉不解恨,他决定今天亲自押着她到大街上游行,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他的下场,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再抬头见人。
“把她弄醒后架出去!”冷冷地抛下命令后,仇阳转身离开地牢,他身后的黑衣人立即按他的吩咐端来冷水朝昏迷不醒的水星月泼去。
一盆冷水泼下去后,水星月没有反应。
第二盆冷水泼下去后,她的手动了动。
第三盆冷水泼下去后,她才悠悠地醒转。
还来不及反应,还未真正清醒,她就被两个黑衣人无情地架了起来,架出了地牢。
“你说什么?”仇炎猛地站起来大声质问着地一。
“旭哥死了,死在王的枪下。”地一轻轻地答着,心里有着惋惜与同情。他早知道那个姓水的女人是祸水,偏偏自己的主子却一头栽进那祸水之中不能自拔。在他的眼里,绝色而深爱主子的沈如浓就比水星月要好上一百倍。真不知他的主子眼睛是不是瞎了,居然看不到沈小姐的好。不懂得怜取眼前人,却偏偏要去和王争夺一个祸水。
“为什么?”一旁的沈如浓也是大吃一惊。
“与王的女人有情,被王当场捉到,所以旭哥就死了。”
“那她呢?”仇炎的心瞬时焦急万分,他深知兄长的无情与残忍,不知道兄长又会以什么手段对付她。
看了仇炎一眼,地一不知道该不该把事实告诉仇炎。
“快说!”仇炎差一点就要把地一揪了起来。
“少主。”地一咬咬牙,看着仇炎,答道:“她被关进了地牢里,王在她的脸上烙下了‘贱人’两个字,她不堪忍受此痛,听说昏迷至今未醒。”祸水就该有此下场。
仇炎震惊得差点跌倒,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仇阳!”居然如此伤她!
沈如浓也震惊得久久无语。
“什么时候的事?”仇炎低声询问着。
“昨天。”
用力地捶打着桌子,仇炎恨自己不知道,无法救她脱离痛苦的深渊。
猛地上前用力地揪住地一的衣领,仇炎凶狠地吼着:“昨天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呀?”他一直想争夺,一心想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儿呀,却被仇阳如此地伤害,而他居然不知情。
痛苦像泉水一样涌上心头,仇炎恨不得立即冲进龙虎山庄杀了仇阳。
“属下也是刚刚才知道。”地一被仇炎的凶狠赫住了。
甩开地一,仇炎如风般刮走了。
“炎。”沈如浓立即追了出去。
仇炎亲自驾车,带领着他的黑势力直奔龙虎山庄。
明白仇炎的举动,沈如浓转身又回来,回到她的房间拿起那包她亲自制造的软骨散,她知道兄弟决斗的一天终是到来了。
仇炎还未到达龙虎山庄,还在大街上时就停了下来,只因为他看到了更让他心痛,更让他愤怒的事情。
龙虎山庄里面的黑衣人就像押犯人一样,把浑身混透的水星月架着在大街上步行着,而水星月脸上那刺目的“贱人”两个字让所有路人窃窃私语。
面无表情的仇阳坐在车内跟在后面慢慢地行走着。
被强行弄醒的水星月此时就像一个没有了生命的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她根本就没有力气走路,如果不是黑衣人架住她,就算是爬,她也爬不动。
路人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她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双眼空洞无神,神情呆滞。
仇炎立即跳下了车。
他带来的人立即拉开架势,拦下了仇阳等人的游行。
仇阳慢慢地钻出车内,挑眉看着仇炎,冷冷地道:“炎,你是来看这个贱人的吗?看吧,你为了一个贱人与大哥反目,值吗?”
“仇阳你不是人!”仇炎咬牙切齿地吼着。
他不相信水星月与严旭有情。
她如果是贱人,她就不会成为仇阳的女人。
仇阳冷笑着:“我如果不是人,你也不会是人,别忘了咱俩可是同一娘胎里爬出来的。如果不想动手的话,立即让你的人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仇炎深深地看着水星月,拒绝地说道:“今天我不带走她,我就不是仇炎!”
“残花败柳,人尽可夫的妓女你堂堂少主也要?”仇阳吐出口的话尽是对水星月无情的伤害。
“我不准你污辱她!”仇炎猛地掏出手枪指向了仇阳。
瞬时仇阳那五十个守卫齐刷刷地用枪指向了仇炎。
仇炎对水星月的在乎让仇阳醋海翻浪。
“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上带走她!”冷冷有力地宣告,仇阳冰冷的俊脸上净是残忍。
这时一辆车开到了仇阳的身边停下,仇焰跳了下来,他急急地哀求着:“大哥,求求你不要再伤害她了。”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呀。当他沉浸于报复的快感当中时,却也让她受到了最重的伤害。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带着看戏的心态对待水星月,可是当他得知仇阳居然残忍地在水星月的脸上烙下“贱人”两个耻辱的字时,他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样痛。后悔就如同潮水一样涌来把他淹没。
仇阳嘲笑着:“怎么?你们都尝过她的骚味了?个个都如此紧张她。”话里的醋意更深。明明知道他是水星月的第一个男人,他还是无情地嘲笑着。
“大哥!”仇焰的脸上满是痛苦。
双腿一软,他直直地跪在仇阳的脚下,痛苦地哀求着:“大哥,求求你放过她吧。”
追赶而来的寒涵看到仇焰下跪的那一幕,震惊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的心也碎了,原来在仇焰的心里,依然只有水星月一人。
再看着那个眼神空洞,神情呆滞的水星月,寒涵觉得此时的水星月依然比任何女人都要幸运,因为每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并不因为她面容被毁而弃她于不顾,反而还对她一如以往般爱着。这种爱,是其他人都无法取代的。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此时的双手也粘上了陷害水星月的罪恶。
她伤害了水星月却还是无法得到仇焰的爱,在仇焰的心里,永远都只有水星月一人,她就算为仇焰做任何事情,都故不过水星月在仇焰心里的位置。
蓦然明白,寒涵的心也冷了,也释然了。
带着对水星月深深的愧疚,寒涵转身悄然离去。
她该回家了,她该清醒了。
两个弟弟的举动让仇阳更加的狂怒。
他冷冷地命令着:“把焰少主带走!”
两个黑衣人强行把仇焰带走。
仇焰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哀求着:“大哥,放了她吧……”
一挥手,两个黑衣人明白仇阳的意思,用力在仇焰的后脖子上劈下去,仇焰立即被打昏了。
再冷冷地面对仇炎,仇阳扯动嘴皮冷冷地道:“仇炎,如果你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自家人打自家人,全因眼前那个贱女人。
“带不走她,我是不会让开的。”仇炎的语气同样冰冷,冰冷之中带着坚定。
就在兄弟俩剑拔弩张之时,枪声传来,兄弟俩的手下都倒下了几个。
刑浪带着他的人马出现在众人面前,开枪的正是他的手下。
刑浪的出现更让仇阳狂怒。
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没有言语,三方的人马为了水星月立即交锋起来。
或许都知道各自主子的心思吧,没有人把枪对准水星月的。
大街上的路人早在枪声响起时就四散逃窜了。
黑道上的战争,还是少看为妙,只怕看了也会惹来杀身之祸。
仇阳没有动手,只是带着冷冷的眼神看着混乱的场面。
仇炎与刑浪也没有动手,而是站到了仇阳的面前。
三个男人互相瞪视着,仇炎与刑浪的枪都指着仇阳,而仇阳身后那五十个守卫却指着仇炎与刑浪。
水星月还是相同的表情,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炎,快闪开!”忽然传来沈如浓的声音,便见一团人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并在人群中穿插。
仇炎听到沈如浓的声音后,立即后退闪到了一边。他记起沈如浓说过对付仇阳的软骨散闻到都会全身无力。
沈如浓是仇阳的师姑,武功与仇阳同出一辙。而她的鬼魅身法就连身为仇阳的守卫也无法看清,更别说打中她了。
刑浪素有神枪手之称,都未能打中仇阳,那五十个守卫也就更不可能打中沈如浓了。
听到沈如浓的声音,仇阳也施展与沈如浓同出一辙的武功挡住沈如浓。
戴着防毒面罩的沈如浓并不与他过招,虚发几招后,就转而对付五十个守卫,她的身影在他们当中快速地穿插着,并抛散软骨散。因为仇炎曾经说过不会留下这五十个守卫的性命,而要对付仇阳,首先就要拿下这五十个守卫。
仇阳不知道沈如浓向自己的守卫抛散什么粉末,他愤恨地扑向沈如浓,心里的想法还是决不让任何人带走水星月。
沈如浓手里的最后一把软骨散撒向了扑向她的仇阳。
当沈如浓的身形定住时,是这样的场面,五十个守卫手里的枪都不见了,全被沈如浓夺走了,他们全都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仇阳虽然还站着,却再也无法施展他傲人的武功。
“沈如浓!”破天响的怒吼。
仇阳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栽倒在自己的师姑手里。他知道自己的师姑医术高超,也知道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更清楚一旦真正交起手来,沈如浓并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从来不担心沈如浓能帮助仇炎夺取他的王位与女人,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沈如浓会用如此小人的手段对付他。
看着愤怒的仇阳,沈如浓苦笑一声,叹道:“师姑早就跟你说过,有一天师姑伤了你,你不要怪师姑无情。”
刑浪躲闪不及也闻了软骨散,此时也全身无力了。
药味很快就在空气中消失了,但是闻了软骨散的人却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体力。
仇炎立即走到仇阳的跟前,冷冷地讽刺着:“想不到吧?”然后他用枪指着仇阳的脑袋,示意沈如浓控制住刑浪。
三方交战的人马发现情况有变时,为时已晚。
所有人都停止了开枪,但是三方人马还是各自用枪指着对方。
刑浪带来的人最多,看到自己的帮主落入沈如浓的手里,他们都焦急万分。
地狱王国的人看到他们高高在上的王居然会落在炎少主手里,震惊多过焦急。
在他们的心里,王不止是高高在上,还是一个世间奇才,只因为王有着当今世上少见的身法与轻功。如今王居然落在炎少主的手里,大大地打击了王在他们心里的地位。
“全都听我命令,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仇炎扬声冷冷地开口。他看一眼沈如浓,眼里有着感激,眼神示意沈如浓在他离开后放了刑浪,因为刑浪带来的人数太多,不放了刑浪,只怕地狱王国会吃亏。
沈如浓点点头,明白仇炎的意思。
“仇炎,你想怎样?为了一个贱女人,你居然用下流的手段对付你的大哥!”仇阳愤恨地低吼着。
仇炎冷笑着,冷冷地看着仇阳,冷冷地道:“我说过,我会夺取王位与她。”
他抬眼扫视一下地狱王国的人,冷冷地道:“不想死的都回到龙虎山庄去。”
那些黑衣人面面相觑,似乎明白了今天将是改朝换代的时候,各自深思了很久,才一个个地回头向龙虎山庄而去。
他们只忠于王国,无论谁当王都一样。
仇炎唤来地一,把仇阳押进了车内,并吩咐地一带人回到龙虎山庄后,立即控制整个山庄,并把仇阳关进石牢里,而他则走向了水星月。
两个黑衣人看到他走近,连忙松开了水星月。
失去了力量的支撑,水星月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星月。”仇炎三两步上前把水星月扶了起来。
而此时两行清泪慢慢地滑出眼眶,水星月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星月!”仇炎心痛地摇晃着水星月的身体,发觉水星月的身体很烫,连忙摸向她的额,很烫,仇炎忍不住低咒着:“该死!”她居然在发烧。也是,天气这么冷,她全身湿透了,不发烧才怪呢。仇炎的大手轻摸过水星月的额后,却不敢抚上水星月血肉有点模糊的俏脸,就怕轻轻的碰触也会让水星月痛上加痛。
抱起水星月,仇炎火速地钻进车内,开车直奔医院。
当曲终人散时,沈如浓不再控制刑浪,她淡淡地对刑浪说道:“刑帮主死了这条心吧,她将会是地狱王后。”仇炎一旦继位为王,他一定会娶水星月为妻的。
带着莫测高深的眼神看着沈如浓,刑浪不知是褒还是贬地说道:“沈小姐是刑某见过最大度的女人。”
沈如浓苦笑一声,施展身法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