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些银钱,让官兵答应将慕行徵引荐到知府大人面前。
那官兵本就与知府有些关系,如今收了慕行徵的银钱,自然运作更加卖力。
因此晚饭时分,慕行徵便已经成功见到了闻堰的知府。
慕行徵将原本的说辞拿出来说了一遍,尤其重点提及说自己不差钱,只想在朝廷众找个清闲的差事,但同时说出去很能唬人的官职。
知府听到慕行徵提起钱财,眼中亮了亮,但是并未一口答应,转而说起其它。
而慕行徵也敢于给知府画饼,两人各有心思结束了一顿晚宴。
出了知府的宅门,慕行徵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向身后打了个手势。
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隐卫收到消息,领命而去。
他原本想着有了足够的证据,再一网将闻堰知府打尽,但经过今晚,慕行徵已经彻底按捺不住自己的杀心了。
闻堰知府贪污受贿的银钱,慕行徵简直不敢想象。
晚一天将闻堰知府拿下,那闻堰的水利工程建设便会多受一天影响。
慕行徵不准备忍了。
所以让隐卫快马加鞭前往南凌。
南凌因为海运的缘故,有一批正在训练的海军,想要掌控住闻堰知府易如反掌。
慕行徵算了一下时间,准备两日后便动手。
因此提前同闻堰知府约定了时间,将知府约在了酒楼之中,说自己两日后定然会献上足够的诚意,让闻堰知府满意。
闻堰知府本身便是个见钱眼开的,慕行徵的一举一动都在向闻堰知府表明自己不仅有钱,还是一个在闻堰毫无根基的有钱人。
闻堰知府根本没多想,欣然赴宴。
第55章 ·
慕行徵已经让南凌的军队做好的埋伏。
自己则引着闻堰知府说话, 想要闻堰知府说出更多有关自己贪污受贿的言论。
“大人在闻堰多年,想必对闻堰十分了解,整个闻堰都在大人的掌控之中吧?”
慕行徵扬起笑脸, 不紧不慢地同闻堰知府打哈哈。
闻堰知府一心想要知道自己能够从慕行徵这里得到多少钱,因此态度也十分良好。
“全然掌控这话有些大了, 但本官确实在闻堰深耕多年, 不知黄公子为所求之事能拿出多少诚意?”
慕行徵没有回答,而是用扇子敲了敲桌子,随后才说道:“在下自然觉得已经拿出了所有诚意, 只是不知大人此前都受过什么样的诚意,自然不敢轻易拿出来冒险。”
慕行徵的打探之意十分明显,闻堰知府不是傻子,他端起酒杯凝视了慕行徵许久才笑道:“各人诚意不同, 你与旁人又怎能想必, 若是想要让本官知晓诚意足不足,不如直接亮出来?”
慕行徵假意思考片刻, 扬声让外面的人进来献宝,“那大人不妨检查一下我的诚意?”
慕行徵话音落下,外面的人便罗列进来,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个箱子。
金银珠宝,奇珍异香,这些东西数不胜数。
慕行徵还在一旁介绍,说这些都是自家当皇商时候特意搜罗准备献给皇上的,如今他拿来借花献佛,希望知府不要怪罪。
闻堰知府现如今满脑子都是自己方才看到的金银珠宝, 那里还能听到慕行徵在说什么,连连摆手, “不介意不介意,本官看你这诚意不错。”
闻堰知府一心沉浸在这些珠宝即将成为他的实事众,丝毫没有注意到方才进来送东西的小厮全都没有离开,反而将东西放下之后,轻轻巧巧全都围绕在他的身边。
“大人觉得在下的东西令您满意?比之旁人如何?”慕行徵趁此机会,又问了一次。
闻堰知府虽然有心想要遮掩自己的贪婪,但在这么多钱面前,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
“好好好。”他一连到了三声好,“本官在闻堰耕耘十余载,自觉已经见过了不少好东西,今日黄公子送上来的东西仍属于上等。”
闻堰知府仰头大笑,却突然察觉自己发不出身影。
双脚离地,已经被人掐住了脖子。
慕行徵站在他面前,原本略带讨好的面容,如此看上去竟是凛冽一片。
“你……”闻堰知府只说了一个字,便完全失语了。
慕行徵坐在原地,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闻堰知府,“大人不妨说说,你在闻堰十多年都收了谁家的银钱?自从朝廷下令重修水利沟渠之后,又从中获取了多少利益?”
慕行徵的语气不紧不慢,但闻堰知府却脸色惨白。
“你是京都来的监察官?”闻堰知府问出来这么一句之后,却似乎反应过来,稍微清醒了一些,“我乃朝廷命官,是陛下亲自任命,无凭无据你又为何抓我?你这般不怕陛下怪罪吗?”
闻堰知府强撑着,说了这么一番虚张声势的话。
“你身上毫无信物,本官凭什么信你是监察官,即便是监察官也不应该管到本官头上!”
似乎是恐惧的支配让闻堰知府思绪混乱起来,絮絮叨叨一直在不停的说。
慕行徵没有打断,反而好像很有兴趣,摆出一副细心倾听的模样,任由闻堰知府说下去。
似乎是慕行徵这般丝毫不过心的模样,彻底刺激到了闻堰知府的情绪,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即便你是监察官又怎么样?你以为你今日将我在这里杀了,你还能走出闻堰吗?”
“本官再不济也是在闻堰深耕十余年,岂是你一个毛头小子可以抓捕的,今日你抓了我,你明日定然出不了这闻堰。”
慕行徵笑了起来,他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毛头小子”四个字来评价他,一时间心中还有些稀奇。
“说够了吗?”慕行徵冷下脸,弯下腰,用方才那把扇子抵住闻堰知府的下巴,“若是知府大人尚未说够,不如回府衙后好好说说,你将那些贪污受贿的银两都藏在哪里了?”
“哈哈哈哈,无知小儿,本官怎可告诉你,本官倒是要劝你尽早将本官放了才是正途。”
身旁的将士听到闻堰知府的话,心中忍不住为其叹息,这位当官当的脑子都没了,这种情况,别说自己面前这人是皇帝,即便是个平民百姓,想要活命,也需要软下态度,苦苦哀求才对,这位脑子果然已经疯了。
慕行徵没有多言一句,将闻堰知府带了府衙。
闻堰知府一会儿封魔一会精神,一会儿苦苦哀求,一会儿又对着慕行徵破口大骂。
看到府衙的牌匾之后更是彻底猖狂起来,“这闻堰是我的地盘,你觉得你绑了我,入了这府衙之后,你还能不能离开?”
“堵住他的嘴,让他进去与剩下的人团圆。”慕行徵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闻堰知府在进入到府衙之后,才真正知晓了自己如今面临的局面。
时辰已晚,府衙的公堂上按理说应该漆黑一片,但闻堰知府进去之后却发现不仅是他。
他平日最信任的师爷主簿,以及每家的家眷管家全都被帮了过来,堵了嘴。
几人看到闻堰知府之后,明显激动起来,呜咽地想要说出什么话来。
慕行徵挥挥手,几人终于能够发出声音来。
“有什么想说的,趁现在说吧,省的到明日便没了时间。”
听到慕行徵的话后,几人一致求饶起来。
慕行徵想了想,重新将几人分开,一一审问。
师爷是最先受不住刑罚的第一个人,很快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招供出来。
只不过师爷说得这些还不够,审问还在继续。
而慕行徵则是拿着刚刚经过师爷招供拿出来的账本,放在了闻堰知府的面前。
“还有什么想要交代吗?若是不想交代也没关系,反正旁人会替你说。”
夜色浓重,慕行徵虽然派人知会了沈楠枝,但心中仍旧不放心,所以准备趁夜回去。
身后的知府似乎还是不肯放弃,仍旧在大放厥词,“你以为你明日还能完完整整从闻堰出去吗?”
慕行徵回头仔细看向闻堰知府,“朕听闻你应该是二十年前的状元,状元郎的脑子若是都像你这般,我大宴早就无法存在这世上了。”
“朕将你同府衙一起控制,又如何会漏下城门的防守?”
“知府大人觉得是你深耕在闻堰十余年的官吏兵马强壮呢?还是朕从南凌抽调过来的海军纪律严明呢?”
慕行徵说完,没再理会疯疯癫癫的知府,之事叮嘱将士要想尽一切办法让知府张口说出自己藏匿银钱和账本的地方。
“不是派人来说,让你先睡下吗?”慕行徵走进房间,却发现沈楠枝在点着蜡烛等他。
沈楠枝摇摇头,虽然慕行徵传话过来,但是看不到人,她哪里会放心。
即便慕行徵身边有南凌的将士,但闻堰知府毕竟是当地的地头蛇。
但凡南凌的将士在来闻堰的途中被知府的人注意到,今日慕行徵的计划便危险重重,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
“夜已深,好好休息,明日还有一场仗要打。”慕行徵没有过多解释,拥着沈楠枝视作安抚,两人一同睡去。
第二日一早,沈楠枝的早饭尚未用完,慕行徵便已经收到了府衙传来的消息。
一夜过去,闻堰知府好像彻底疯了,他们也从知府口中顺利的知道了账本和藏匿银钱的位置。
沈楠枝听到禀告,匆忙放下早饭,一致催促着慕行徵前往府衙一谈。
“贪污一事事关重大,即便这位知府大人在闻堰多年,夜,我觉得若是他自己一人贪污,定然是不敢有这么大的手笔,幕后定然还有人。”
沈楠枝对闻堰知府贪污的银钱很感兴趣,而且这事情早一日查清,工程那边才能早一日完工。
知府藏匿银钱的地方就在自己卧房的密室之中,只是他们尚未找到开启密室的钥匙。
好在账本已经拿了出来,沈楠枝便坐下顺便利用闻堰商行的人找来了几个精于记账的掌柜,分批次查看闻堰知府留下的账本。
沈楠枝带来的那些人,只是看其中一部分,而沈楠枝将其总数额相加之后便再也坐不住了。
“三个月内,闻堰知府竟然贪了五万两银子!”沈楠枝一向都觉得自己是个脾气不错之人,但此番忍不住将账本甩了出去。
“陛下,娘娘,密室已经打开。”有人匆匆来报,沈楠枝同慕行徵一起赶到密室。
“如今密室中有白银十万两,黄金四万两,另有珍宝无数,尚未校对。”将士看到沈楠枝匆匆而来,将自己方才搜集到的东西呈交上去。
慕行徵看着面前白花花的银子,闭了闭眼,“将闻堰城内封锁,将闻堰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带来见朕。”
沈楠枝拍了拍慕行徵的手,“我留在这里,你且去吧。”
一个小小的闻堰知府,竟然能够贪污这么多银子,若是背后还有一只手,那贪污下来的银子多年累积,根本是个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