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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逃生片场 > 逃生片场 第816节
  他们想要求救,他们的双腿依然做着奔跑的姿势,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尼古拉斯正在这些孩童当中。
  钱仓一将伸手将画作拿起,接着翻转过来看着背面。
  “塞缪尔.弗格斯。”
  “猩红之树。”
  “生命之展第02幅作品。”
  “赠与误入歧途的悔恨者。”
  又是一幅生命之展的作品。
  相较于前两次,这次的目的性更加强烈。
  警察询问周围的孩童之后,确认了小女孩的说法。
  前不久,一名头戴黑色兜帽的男子找到了小女孩,让小女孩告诉尼古拉斯去枯树所在的位置。
  “这是谋杀!”罗伯特双手握拳,牙齿紧咬,接着一拳捶在枯树上。
  “也是威胁。”钱仓一将《猩红之树》放下,拍了拍手,转头看向远处。
  内城坚实的围墙格外显眼。
  钱仓一心中思绪纷涌。
  生命之展的画作究竟有多少?
  为什么特意拿出来杀人?
  即使是为了威胁我,也有更好的办法,没必要这么麻烦,除非……这件事本身还有特别的意义。
  从我知道的线索来看,做这件事应该与生命之展有关。
  生命之展……
  钱仓一眼神深邃,转头对罗伯特说道:
  “我们得加快速度。”
  “罗伯特,我想我已经知道生命之展的举行位置在什么地方了。”
  罗伯特愣了一下,问道:
  “哪里?”
  钱仓一右脚点了一下地面,说道:
  “从一开始我们就进入到了一个误区当中。”
  “我们一直想要参加生命之展,但是却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点。”
  “生命之展早已经开始。”
  “位置,就在我们脚下。”
  罗伯特低头看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说道:
  “你是说东信标城?”
  钱仓一点头,说道:
  “没错。”
  “展览的位置就在我们脚下。”
  “展览的画作就在我们面前。”
  “这幅画并不是展览的内容,画作背后的文字更像是铭牌,展览的真正内容是塞缪尔的画再加上‘他们’……”
  钱仓一的目光放在尼古拉斯的尸体上,接着开始后退,以更远的视角来观察这一切。
  塞缪尔的画作以及尼古拉斯等人的尸体,构成了一幅新的画作。
  每一幅画,都将与看过画的生命融为一体。
  微风从耳畔吹过,却让在场的警员背脊发凉。
  ……
  东信标城警局。
  局长办公室。
  “你疯了吗!”默尔曼右手重重拍了下桌子。
  钱仓一双手食指交叉,放在桌上,他抬起头看着默尔曼说道:
  “现在有三批人在寻找塞缪尔,一批是你的警员,一批是桑德人际关系网,另外一批是活跃在各处的孩童。”
  “这三批人的活跃区都在外城。”
  “桑德说过塞缪尔时常出入上流社会的聚会。”
  “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将所有的这一切都加起来,塞缪尔的躲藏地点已经减少了五分之四。”
  钱仓一语气平静。
  他刚才向默尔曼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大规模搜索内城区。
  相较于外城区的密集繁华而言,内城区的房屋间隔非常大,而且有大量的绿化植被,搜索难度要小许多。
  唯一的问题是内城区都是东信标城的贵族,这些贵族可以说控制着东信标城的许多资源,有着非常高的话语权。
  整个东信标城都是缺钱的人,只要这些贵族愿意,暗中发布悬赏令,有的是亡命之徒接单。
  “如果你没有得到市长的同意,我不会让你这么做,仅凭内城的内卫都能够轻松控制住警员。”默尔曼继续劝说。
  “我会去找他。”钱仓一起身离开。
  东信标城市长的名字为丹弗斯.格里芬,是一名健壮帅气的中年男子,绯闻频出。
  东信标城内,默尔曼的职位只比市长略小,甚至可以认为是同级。
  重点在于两人管理的部分不一样。
  默尔曼主要维持东信标城的稳定,而东信标城的市长主要负责经济这块。
  两个职位都由教廷任命。
  按理来说,钱仓一带来的信件能够对默尔曼起效,自然也会对丹弗斯有用。
  实际上却没法做到,因为东信标城有着自己的规则。
  例如内城区的守卫,本应该由默尔曼负责,但丹弗斯自己组建了一批内卫专门负责内城区的看守。
  这时候,一名警员敲门。
  “等会。”默尔曼有些不耐烦。
  “局长,我们又发现了一幅新的画作。”警员语气焦急。
  ……
  “今夜,生命之展将会完成。”
  清冷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内响起。
  房间角落微弱的亮光是视线内唯一的光亮。
  塞缪尔坐在画布之前,他的双眼被一块黑布蒙住。
  画布之上,一幅新画已经完成一半。
  画中的大地已经撕裂开来,仿佛有某种恐怖的存在要从地面钻出一样。
  房间的角落,还有一人正转头看着门口。
  这人双手抱胸,背靠墙壁,默不作声。
  直到塞缪尔将蒙住双眼的黑布取下之后,他才开口说话:
  “作为你成功偷走手稿的报酬,我会协助你完成生命之展。”
  “前几次我问你生命之展对你究竟有什么意义,你都直接拒绝我,那么这次呢?”
  “今天你就要完成生命之展,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这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将视线放在塞缪尔仍未完成的画作之上。
  塞缪尔看着眼前画作的眼神充满着向往,仿佛在看着另外一个世界。
  “还是不行?”靠在墙壁上的人语气有些失望。
  “如果说时间是一条河流,那么我们就是河流中微不足道的水滴。”塞缪尔开口回答。
  他的声音冰冷无情,没有任何起伏,接着,他再次提起画笔,继续完成眼前的画作。
  “所以?”靠在墙壁上的人挑了下眉毛,等待着塞缪尔继续说下去。
  塞缪尔将脸贴着画布,右手的画笔细细描绘画中裂痕,同时开口说道:
  “我从小就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这个世界远不是我们所见到的模样。”
  “人们受限于感官而无法窥探这个世界的真相,这是人类在保护自己。”
  “我以为自己会像其余的水滴一样无意义,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中消逝在河流当中。”
  “直到最近几年,我的感官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够触摸到它们的存在。”
  “我想,或许有一件事值得我去做,那就是将世界的真相展示在人们面前。”
  “生命,应当有意义。”
  塞缪尔说到这里,忽然抬头看着天花板。
  他的眼前中充满着期待与向往。
  “它来了!”塞缪尔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