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家女被称呼为嫂子,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甜丝丝的。
女人嘛,最希望有人宠爱,即便是个乡村小姑娘也不例外。
她羞涩却有些为难的摸了摸鼻子:“不是我不想去换喜服,而是……”
言疾的眉宇间掠过一抹戾气:“而是什么?”
渔家女两手一摊:“而是真没有。”
言疾的温柔假面终是绷不住了,他忍不住朝天翻了翻眼睛,随即一挥手:“没关系,我已备好,权当是恭贺兄长成亲的大喜。”
他的护卫看到主人手势,立即抬着两箱物事走了进来,无非是绫罗绸缎珠宝玉石。
虽然两箱东西以王爷之尊带来有点寒酸了,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于穷乡僻壤搜罗到这些,却又是言疾的能耐了。
不过很显然,言疾自从见到言斐后,一直没以“本王”自称,而是以“我”自称,足见他并不想唤醒言斐一丝一毫的记忆。
渔家女看到最上层的正红色媳妇极为开怀,虽然蒙骗了言斐自己的身份,但想到生米煮成熟饭后自己的人生即将有个重大转折,她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渔家女走到另一件房内换衫的时候,言疾独自走到言斐床边的椅子旁。
他很想坐下,可低头瞅了瞅上面掉落的油漆和扶手上一层厚厚的积灰,言疾的眉头不由紧皱起来。
身后的护卫见了赶紧用自己里衣最洁白的袖子抹干净椅子,简直比擦他老爸的骨灰盒还仔细。
直到眼前的椅子油光锃亮了,言疾的视线落在脱落的油漆上顿了顿,他终于还是站在地上没坐。
言斐一直目睹着言疾各种操作,直到此刻。
“你真的是我的兄弟?”
“哦,兄长这是对我们的关系有疑惑?”
言疾凑近几步俯身下探,此时言斐坐在床边,两人的脸颊极尽。
白面如玉,俊美已极。
这两张容颜,一张吸取了天地的温柔仿佛能滴下艳色春光,一张忧郁冷淡到了极致好似九天山外缥缈的浩雪,虽眉目近似,但气质完全不同。
“兄长,你看看我的脸,我们眉目如此之像,怎可能不是亲兄弟哪?”
言斐微微转头望向床边的铜镜,发黄的平镜中映照出两人相似的容貌。如此近距离对比,果然真的清晰无比。
“那我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家住何处?还有何人?”
言斐单纯好奇的发出一连串疑问,言疾却笑而不答。
“这些都不是现在最紧急的,待为弟慢慢告知即可。兄长眼前需全力以赴当你的新郎官才是!最好一击即中让父亲能够抱上大外孙才是要紧!”
言疾说话时,门帘已被人挑开。
“快来快来,迎接我姐新娘子啦!”
渔家女的弟弟喜气洋洋的搀扶着姐姐走进房门,他将渔家女扶到言疾面前兴奋的问:“开始拜天地了么?”
言疾摇头一笑:“拜天地就算了吧,需知洞房花烛一刻值千金。依我看,直接入洞房最好!”
说完这话言疾一使眼色,他的护卫已经扯开弟弟的手臂将他半推半拽丢出房间。
言斐扫了一眼言疾,微带疑惑的问道:“真的不用拜天地直接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