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公司,其实和普通住宅没什么区别,客厅被设计成了办公室的模样,后面是两间卧室,倒是和水哥的纹身店格局有些相似。
一进门,云翠就耸起了鼻子,如同一只小狗一样,不由自主地闻了起来。
江凌也闻到了一种怪味,气味很难用“香”字来形容,感觉十分古怪,闻的稍久一些,倒也生出了一些异样的心旷神怡的感觉。
江凌突然皱起了眉,意识到了这似曾相识的味道曾经在哪里闻到过。
那次灰岩洞中,误打误撞躲进了于夜凝的房间,当时就曾闻到过一股奇异的味道,似乎就是眼前的这种味道。
相隔一段时间,江凌未必敢说两种味道完全相同,但也十分相似。
刀班早意识到了三人的异样,从一旁的抽屉中取来了三只绣花香囊递到江凌面前解释说:“你们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这其实就是我们苗疆人常用的一种香料,原本是用来驱避毒虫的,但闻的久了,就成了习惯,就像我,住到这边之后,还是习惯房间中留下这种味道,这东西你们收着,不值什么钱,权当是见面礼了。”
江凌并没客气,收下了对方赠送的香囊,随后问道:“你刚才说,你也是苗疆人么?”
刀班笑了笑说道:“没错,以前出身苗疆,后来出了些事,就离开了老家,这十年一直是在蜀州,做些药材生意。”
一边说着,刀班又取来了一些药材样本展示给江凌,和江凌所理解的药材大相径庭,竟然是一些干了的蜘蛛,蝎子,蜈蚣壁虎等等。
江凌和面人张还好,一旁的云翠看到这些难免有些不适,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刀班解释说:“我在苗疆的时候便是学医出身,我们的医术被称为苗医,外面也叫做巫医,和传统的中西医不太一样,不过你别小看这些药材,其实也能治疗一些中西医不太容易解决的疑难杂症。”
江凌微微点头应道:“这些我略有耳闻,蝎子蜈蚣这些,就算是在中医里也是明确可以入药的药材。”
简单地寒暄几句之后,刀班招呼江凌三人坐下,随后问道:“不知道你们这次来蜀州是来?我能帮上你们什么?”
既然是要求助,江凌也没打算隐瞒什么,沉吟片刻后说道:“刀大哥既然是苗疆出身,是否听过五毒和出马仙每隔十二年的约定?”
刀班瞬间郑重了许多,看了江凌一眼问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你们怎么会问起这些,难不成......?”
江凌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们就是从北边来的。”
刀班突然有些激动,直接从靠椅上站了起来,不解地看着三人问道:“算起来今年正好十二年了,你们难不成是来赴约的?”
“没错,我们过来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这事而来。”
刀班露出疑惑神情不解地说道:“据我所知,两家十二年之约,每一次都安排在太白山一带,你们怎么跑到蜀州来了?”
江凌略显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一次五毒那边把约定的地点改到了蜀州这边,所以我们就赶过来了。”
刀班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说道:“哦,是这样,我离开族中已经十年了,有什么变化也没什么奇怪的。”
江凌问:“莫非刀大哥参与过十二年前的那次比试?”
刀班露出一丝苦笑,沉默了一阵后说道:“参与谈不上,不过倒是跟着过去见识了一下,不怕各位笑话,你们那位独孤大小姐,真是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直到今天我都忘不了。”
见对方提起这些,云翠立即浮现出骄傲之色,比划着大拇指,指了指江凌说道:“你算是找对人了,他就是大小姐的弟弟。”
刀班吓了一跳,再度站起身来,正视着江凌,眼中惊骇的同时,充满了恭敬之色。
一开始的客气,是出于孙建设的介绍,而此时此刻,刀班所表现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江凌没想到姐姐在这里也有这么大的名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跟我姐可差的远了,当年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我和家里人失散了,也是最近几年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刀班面露怅惘之色,轻叹一声说道:“其实说起来,我和你姐姐也算是有些接触,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记不记得我。”
江凌见刀班的神情,对独孤晴瑟未必只是单纯的尊敬,意识到有人惦记上了自己的姐姐,心里没来由地感觉有些别扭。
“说起来当年那场比试,多少是有些不公平的,五毒这边以多敌少,没想到最终全都败在了独孤大小姐手上。说来惭愧,我也是因为那次,才被迫离开了苗疆。”
刀班又解释了一句,江凌追问道:“是出了什么事么?”
刀班说:“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当时双方比试的是拳脚身手,独孤小姐一人连战了三局,三局全胜,按照原本五局三胜的规矩,已经赢下了比试的胜负,但五毒这边为了挽回些颜面,非要要求把最后两场比完,没想到独孤大小姐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虽然赢了三场,但毕竟消耗不少,又是个刚刚十六岁的姑娘,我心中有些不忍,便偷偷从家中父辈哪里偷来了一颗恢复元气的丹药,送给了独孤大小姐。我当时考虑的太少,忘了双方之间的关系,或许是出于谨慎,大小姐并没有接受我的好意,在第四场比试之前,又当众把丹药还给了我。”
说到这里,刀班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事情过后,不少族人把失败带来的怒火都迁怒到我的身上,给我扣了个吃里扒外的帽子,要不是教主帮我挡了下来,弄不好当时就被人活活打死了。”
“在南疆又呆了一年多,我这顶帽子怎么也取不掉了,教主虽然对我不错,也一直护着我,但还是有着不小的压力,后来实在没有法子,我只好离开了南疆,来到蜀州这边生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