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程寒川却是懒得跟她说一点他的心思,她不懂,也不需要懂。
“程寒川,其实我喜欢你的。”沈意晚突然来了勇气,她用力抓着他的手臂不放开,“我想告别过去,可我不想跟你告别,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让我哪怕有一点点参与感,楚钧霖他对付你们只不过是金钱来往,你们都要置他于死地,更别说他对我的伤害完全是……”
程寒川突然侧过身把沈意晚吓了一跳,她的话茬也断在害怕中,她瞪大双眼,睫毛忽闪地盯着他。
“喜欢我?你所谓的喜欢,就是决定继续跟前男友纠缠不休?”
“我没有要跟他纠缠……”
“那就相信我。”
“程寒川,你要我相信你,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程寒川像昨天那样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像昨天一样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只留下她一个人。
沈意晚在很长的沉默中,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并不是她与程寒川不能互相信任,而是她与他存在了太久的利用关系让两人无法放开,简单来说,如果两个人一直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有一天,其中一人突然信任了对方,那么就代表输了。
程寒川不会允许他自己输,而她也不愿意舍弃自己一直以来追寻的东西,去成全他的成就感与霸道。
说白了,就算没有楚钧霖的事,未来两人遇到分歧,结果还是会这样。
还是离婚比较好。
沈意晚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反而轻松了很多,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她需要的并不是一份情感寄托,而是一个决定,现在,程寒川与她,其实都做了决定。
……
沈意晚收拾好情绪后从别墅中离开。
她将和程寒川之间的谈话告诉了王初筝。
“你们还真有意思,不过这样也好,之前柏以箫还问我,房间还空余两间,要不要过去住。”王初筝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你搬过去正好。”
“我过去跟一群男人住在一起?”
“我也过去。”
“这……”
“我总不能一直住在顾彻那吧?一开始我也是怀疑顾彻和程寒川有问题,才会跟他住在一起,现在已经解除了怀疑,我也可以搬出来了。”王初筝说着就给顾彻发了一条消息,简单说明沈意晚跟程寒川的情况后,告诉他自己也会跟沈意晚一起到别墅中生活。
看她已经把事情都说了,沈意晚自然也不好再拒绝,她挑眉:“没想到你可以舍爱陪小晚。”
“其实,我对顾彻没那种感情。”
“我可不相信。”
“以前我就把他当哥哥,现在相处下来,我也明白他对我的态度,当妹妹可以,当恋人不行。”王初筝抬眸望向远处的人潮,“他对我所有的好,都是因为我哥哥。”
沈意晚沉默,她不太清楚王初筝和顾彻之间的事,冒然劝的话可能还会有反效果,到时候她可以抽个时间问一下程寒川。
王初筝跟沈意晚吃过晚饭后分别。
沈意晚回到家中,发现家里没有任何一点亮度,她索性就打开大灯。
灯一开,她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程寒川。
“你在家为什么不开灯?”她疑惑地问。
“……”
程寒川维持着一个姿势,看着一个地方。
沈意晚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走到他身边,伸手探过他的鼻息后才松了口气,几分责备的娇嗔道:“程寒川你别不说话吓人好不好?我还以为你坐在这里猝死了。”
“我死了,你该很高兴。”
“胡说什么啊,你死了我怎么会高兴。”
“程氏就是你的了。”
“我对那些没有任何兴趣,纯粹是为了你,我……”沈意晚说着叹了口气,“但是我也不能治为了你。”
“顾彻跟我说,你要跟王初筝一起搬到别墅里?”
沈意晚点头:“她提出搬到别墅里,但是我想了一下,我一个人过去,那边全都是男的肯定不合适所以就拒绝了她,但是她却说,她可以跟我一起过去。”
程寒川沉默。
沈意晚看他这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轻声道:“对不起。”
“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甚至,你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
沈意晚沉默。
“但是,沈意晚,你既然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又何必因为一件事跟我分道扬镳?”
程寒川始终想不明白这件事。
不就是一个楚钧霖而已,他不想让她接触也是为了她好,她为什么就不能够坦然的面对,然后接受楚钧霖一定会被他解决这件事,为什么一定要亲自下手?
只是为了享受亲手解决楚钧霖的感觉?
为了那种感觉,就放弃了他?
“程寒川,我还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看着楚钧霖和沈意清身败名裂,而且必须是我做的。”
“是我给了你翅膀,我也可以收回来。”
“我可以摔死,但不能看着其他人拿走我的猎物。”
沈意晚知道程寒川无法理解她,她也不求他理解,只是轻轻抱住他:“我们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个矛盾的背后不是我跟楚钧霖有什么,也不是你因此生气,而是我们在有不同意见的时候,选择了截然相反的处理方法,就算没有这件事,以后我们也会……”
“走。”
沈意晚松开他:“好。”
她走进卧室里拿出箱子,把一些衣服和日用品放进去,其他可以到那边再买的东西她就没有带,只带了最基础的。
她拖着行李,正打算离开,人却被程寒川抱住。
“走出这个门,以后就不要再回来。”
沈意晚身体狠狠一怔。
她当然知道,程寒川并不是在威胁她,而是在挽留她。
这话听起来有多狠戾,他的心里就有多在乎她。
可惜。
爱未满,谁也不愿意放下谁的骄傲。
“对不起。”
沈意晚轻轻一挣扎就挣脱开了,他根本没花力气抱她。
看着沈意晚往外走,程寒川的话在嘴边绕了又绕,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中,他才猛得想到,她为什么没有开车?
程寒川近乎是瞬间从沙发上起身到门口,刚想开口,却看见她把两把要是放在玄关的鞋架子上。
一把钥匙是家门钥匙。
一把要是是他送给她的车钥匙。
他伸手将两把钥匙拿进手里。
脑海中浮现得却是她将他搂入怀中的画面。
画面中,他浑身是血,她特别焦急的叫他名字。
好像就是从那次开始,他跟她有了交际。
“无所谓。”
程寒川抿唇,放下钥匙。
平行线就算相交,也会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