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秦新政又是一哪一年?现在秦国大王是谁?嬴政上台了吗?”
赵元是真的虚心求教,可落在王将军眼中,却感觉这是赤裸裸的反讽!
“你!”王将军怒斥出口,随即冷笑一声:
“人人都说,赵国狗贼多奸诈之辈,你如此装傻充愣,想要装疯躲过死刑吗?可笑至极!
与你多费唇舌,本将都觉得是耻辱!”
看着对自己像是有深仇大恨的王将军,赵元是真的无奈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有谁能告诉自己这具肉身的名字叫什么?
身份是什么?
怎么就成赵国狗贼了?
难道,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是赵国人?
秦国和赵国有血仇?
而这身体出现在秦国之地,参加了一个什么文会,整好就被人抓到了,所以才有了砍头的事情?
这他么……
绝地啊!
囚车上,赵元正好不好和这个王将军的孙师弟关在同一辆囚车上。
赵元看着眼前这孙师弟仇恨的目光,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来:
“敢问……”
“狗贼!”
“哎呀,你可别……”
“狗贼!”
“你……”
“狗贼!”
赵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一开口,这人就叫自己狗贼。
“你就不能换个新词?”赵元才说了一句话,对面的孙师弟就如同开了狂暴技能一样,瞬间蹦出十次“狗贼”来。
“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赵元咬牙:“你再叫我狗贼,我现在就大声嚷嚷,说你就是我赵国安排在秦国的奸细。
到时候让你无法洗白,一样被砍头!”
狠话一出,这孙师弟顿时认怂,虽然不骂狗贼了。
可却一脸悲愤的看着自己,就像是那即将要被那啥那啥的小姑娘一样。
“我他么真的要黑化了啊……”赵元倍感无力,想了想后说道:
“所以,你马上告诉我,现在秦国是谁做大王,赵国是谁做大王。
还有,你叫什么?我叫什么?
我们为什么会因为文会被抓起来要问斩。”
孙师弟依旧悲愤的看着赵元,随后像是试探一样问:“你真的记不得了?”
赵元一听他话,顿时觉得有戏,急忙点头:
“人在遭受过度惊吓的时候,会遗失一些记忆。
只要你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助你洗清罪名!”
“哼!你赵国狗贼,人人奸诈,怎么可能帮助我洗脱罪名?”
赵元无奈的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你怎么又来了?
“你总要试试吧?你想啊,你恩师是郡守。
郡守多大的官?
那么多人盯着,他要是因为你沟通赵国人,而被政敌攻击。
恐怕不仅仅丢官,甚至都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赔上,这多不值?”
孙师弟表情变了变,警惕的看着赵元,咬牙切齿地说:
“狗贼!你们果真是要来陷害我恩师的……”
“打住!”赵元狂汗,自己这张嘴就像是开光了一样,这都能蒙对了?
“你就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行不行?
你怕死,我也怕死啊,我也不想掉脑袋!”
孙师弟依旧满脸狐疑的盯着赵元看了看,这才将信将疑的说:
“我本是苇河县的读书人,苇河县每年都会在苇河上举办文会。
今年正好是我住持,本来一切都进展的很好,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
最后一天,来了一个外地人,吟诵了一首诗,我们惊为天人,将把他请了上来。”
孙师弟一边说,一边盯着赵元的脸。
赵元浑然没有查觉出来,这孙师弟实在暗中观察他是否有细微的神情变化。
“那个人上来以后,我等纵论古今,好不痛快。
便一并饮酒大醉,方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我们已经被官差围了起来。
而且他们从那个后来的年轻人随身的包袱中,搜出来了一方个人印章。
那个印章的制作造型,正是赵人作为喜爱的圆形,而我秦人则一直都用方形!”
“窝草?你说的那个赵人不会就是我?”赵元回过神来,满脸见鬼。
孙师弟满目狐疑的盯着赵元,试探性的问道:“你当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还用说?”赵元道:“当然这不是关键,你们就没有想过这极有可能是有人栽赃陷害?
就这么凑巧,你们喝的大醉,醒过来以后,官差就正好出现?
发现那个陌生人包袱里边有象征自己赵国人身份的原型印章?
再者,万一你们秦人中,也有人喜好圆形印章也说不定呢?”
“住口!”孙师弟陡然发怒:“自从二十年前,长平之战,我大秦四十万降卒被赵国上将屠戮殆尽之后。
我秦人和赵国便势不两立,势同水火。
我秦人恨不得杀光天下赵人,又怎么可能使用赵国人的印章款式?
你这个狗贼,休要污蔑我大秦读书人的风骨!”
“等等……”赵元脑海有点混乱:“长平之战,不是秦国坑杀赵国四十万降卒吗?怎么变成赵国坑杀秦国?
我脑袋有点乱啊……”
他猛然抬头,眼中满是疯狂的看向孙师弟:“快告诉我,现在赵国的大王是谁?秦国的大王有是谁?”
孙师弟似乎被赵元的眼光吓到,下意识的说:“大王已经是八百年前的叫法了。
现在都称呼一国之君为皇帝。
皇帝可册封一地诸侯为大王,你……你当真什么都记不得了?不可能吧?”
“坏了……这里不是自己所熟知的历史,这里怕是另外一个混乱的时空了……”
赵元僵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猛然看向眼前的孙师弟:“那……那我是谁?”
“你?”孙师弟愣了愣,眼睛下意识的眯起来:“你当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我真的不记得啊!”
孙师弟忽而笑了笑:“我知道你是谁,我告诉你……”
“快说啊!”赵元急忙道。
“你是狗!你是赵国的狗贼!”
赵元:“我他么!你再不说,我用大耳刮子招呼你!”
孙师弟冷笑:“威武不屈方才是读书人本色,我岂会怕你?”
赵元狞笑,抬起拴着锁链的手,就要朝着孙师弟脸上招呼。
“休要粗鲁,我说还不行吗!”孙师弟急忙开口。
赵元耸了耸肩:“真香定律,果真谁都逃不过,说罢,你最好把这上下几百年的历史,都说一说,免得我动粗,毕竟咋们都是读书人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