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下意识的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若是不被他们监视,那还有些不好办,现在被他们监视,就有些好办了。
我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时间久了,他们自然就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了。”
赵元说了一句非常绕口的话。
他继续说道:“但是现在,不管风雨如何,我们就在苇河县,先恢复我的记忆,能恢复多少,可就恢复多少。”
“我已经假装明天宴请那位官老爷,好在宴会上探探口风如何。”
说完这些话,赵元看着龙小雨笑了笑:“娘子,我就先过去了,我已经看到寻觅觅来了。”
龙小雨当然知道赵元要去做什么,她微微点头,目送着赵元离开。
回头过来的时候,忠伯也走了。
一时间,诺大的屋子里边,便只剩下龙小雨一个人。
龙小雨心中难免思索,若是就在苇河县枯坐一生,有什么不好?
可,自从父亲在苇河县枯坐一生,就被人监视了一生。
龙小雨顿时明白一个道理。
帝师府的人,可以困守在这个地方。
但是终究有一代人是要走出去的。
自己不走,自己的孩子就会面临自己现在这样的困境。
赵元的房间中,寻觅觅、白洪海、李仁三人已经打成一片。
那避火图早就已经完全展开,三人躲在书桌后边,一起的动作让赵元有点难以直视了。
“啊——大哥!大哥!纸给我纸!”
李仁那销魂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冒出来。
赵元羞与为伍的举起一踏软纸丢了过去。
足足两刻钟的时间过去以后,房间中的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赵元这边,已经屏气凝神的把西门大官人的快乐时光,写出许多来。
走路有点双腿发软的李仁走上前来说道:“大哥,这就是不给小弟机会了。
让小弟来写吧,大哥口述就好。”
赵元看了看黑眼圈浓重的李仁,轻咳一声:“你真的行?”
“放心吧,就算是他不行,我还是可以出任的。”喘气有些问题的寻觅觅走上前来,拍着胸脯保证道。
赵元没好气道:“你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和少年人一起胡闹,身子吃得消吗?”
“吃得消!吃得消!姑爷大可放心就是了!”寻觅觅一脸自信地说道。
只是那眼底深处的疲惫,完全出卖了他的内心。
“我觉得,必要的时候,我也可是可以代笔的。”一边上扶着桌子走了几步,这才走到了赵元身边的白洪海,头上冒冷汗的说道。
赵元一脸无奈,唇齿之间吐出芬芳:“滚!”
三人一脸轻松的退下,看样子此前的话,只不过都是做做样子。
赵元亲自提笔,速度飞快,字体优美。
笔墨勾勒纵横之间,自有一种浑然大气之美。
寻觅觅一边喝枸杞茶,一边说道:“姑爷,从咋们家离开的那三个执笔先生想要回来,您看?”
“当初怎么走的,现在还回来?”赵元头也没有太:“跟你一起睡觉的女人,出去让别人玩了一段时间。
然后回来,你接受吗?”
“不接受!”寻觅觅忙说道,随即又嘿嘿笑了起来:“这不是发生过的事情,小的都要想着姑爷禀报呢?”
“你若是以前和他们关系不错,有意帮着他们说话,倒也不是大问题。”
赵元依旧没有抬头,还是在奋笔疾书:“让他们戴罪立功,文会上的时候。
如果能击败独孤丽手底下的先生,就准他们回到天行书馆来。
但是如果没有办法击败独孤丽手底下的先生,什么想法都不要有。
有了也是无用。”
寻觅觅倒是听出味儿来,姑爷这是很委婉的拒绝了那三个执笔先生。
独孤丽手底下的先生,都是从咸阳来的高人。
苇河县天行书馆这三位执笔先生虽说不差,但是和咸阳城那边过来的先生,差的也不是一点半点。
如果有本事,这些文人谁愿意待在北地郡这样的苦寒之地?
那肯定到咸阳城那边去了。
“书本的销量,也因为限制避火图的问题,出现了一些下滑。”
寻觅觅一边喝茶,一边恢复了一些精神。
他从衣袖中取出一个账本,开始给赵元念起来这些天的收入,还有新增的合作书商。
“这么说,郡城那边也有人盯上了我们家的这套书?”赵元倒是有些意外的说道。
“不错。”寻觅觅动心道:“就是这些天的时间,我们家的书馆全部活跃起来,差点令苇河县的纸张价格都上涨了。”
“窝草,这么厉害?苇河纸贵?枸杞没涨价?”
赵元黑脸:“你想什么呢?说的是用来印刷的纸张供不应求,你以为是你用的那个纸张供不应求吗?”
李仁悻悻的地了头,不好意思在说话。
寻觅觅道:“从各地赶过来的书商,已经有好些人了,倒是不知姑爷……”
“我们已经答应过独孤丽,只在苇河县地界销售此书,不在之外的地界销售。”
寻觅觅有些惋惜:“这倒是可惜了,属下还想着,这次绝对能赚够本呢!”
赵元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答应过独孤丽,只在苇河县地界销售此书,不在之外的地界销售。”
寻觅觅摇头:“姑爷,属下听明白了,私底下更是不敢直接就和外边的书商合作。
这一点,关乎我们帝师府的声誉,关乎姑爷的名声,属下怎么敢乱来?”
赵元笑了笑,看着寻觅觅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我们答应过独孤丽,只在苇河县地界销售此书,不在之外的地界销售。”
连接听着赵元说了三次,寻觅觅眼睛一亮,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姑爷的意思是说,如果有外地人,来我们苇河县购买了书籍,带到别出去看的话。
那这就不关我什么的事情了?”
赵元眼睛一眯,看向一边上的李仁和精气不足的白洪海:“小李子,老白,你们听我说过这样的话了吗?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
我只是强调了几遍,我们已经和独孤丽这女人有约定,不在苇河县以外的地方销售此书。”
“听到了听到了!我能作证!”李仁嘎嘎的坏笑起来。
白洪海是老实人,没听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但隐约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听见了。”他疲惫的说道。
赵元斜视了一眼:“你这习武之人,怎么看起来还不如寻掌柜酒色犬马,纸醉金迷生活下养出的肥胖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