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齐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他的手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反复如此。
她见到他的黑眼圈,知道他又熬了夜,回到房间里罗依已经醒了过来,睁着惺忪睡眼看清楚是谁。
“有没有带吃的啊,我想吃东家铺子的早点,给你发消息让快点儿过来,磨磨蹭蹭的。”
顾七七对于他们兄妹的相处方式已经见怪不怪,转身进门的时候烧了一壶热水,这是让罗天齐泡手用的,可以舒缓手上的经脉。
早餐有夹心糖糕,还有油炸裸子,因为顾七七现在对肉和一些油腻的食物反胃,罗天齐给带来了一些海鲜粥。
看的罗依都想大骂罗天齐偏心。
……
南岭麦塔尔酒店。
慕靖渊忙碌了很久才得到一点儿休息的时间,他闭不上眼睛,盯着手机里面藏着的一张照片发呆。
那是和顾七七去海滩旁边的旅游区居住的时候,因为大雨导致局域性停电,顾七七躺在他的臂弯里面安安静静的睡着。
他那时候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睡吧。
不要再想了。
他心里这么说道。
就在这时,门把手传来转动的声响,这个酒店在这里也有百年的历史,有人来这儿也是因为这里的酒店年岁悠久。
装潢也都是西方百年前的老样子,玻璃也都是那种作为‘圣母’拼凑的一种特制形状的模样。
慕靖渊闭目不管这些,门把手的声响却越来越大了。
‘做什么的!’
大峰在外面忽然怒斥一声,对方的口音听起来像是个六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连忙跟大峰抱歉,说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本来也不是多大点儿的事儿,大峰收了手里握着的东西,走过去询问:“您还记得您是什么房间么,可以寻找一下前台的人帮你……”
“不,不用了。”
一个小插曲。
大峰随后打开门走进来跟慕靖渊说刚刚的事情,慕靖渊眼睛瞥向床头柜一旁放着的水,他修长白净的大手握着水杯,水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
“有安眠药的成分。”大峰浅浅尝了一口笃定说。
他一回神,准备把刚刚那个老太太给带回来。
慕靖渊摇头:“不用了。”
要是抓过来的时候早就应该抓过来了,这会儿无疑是浪费时间,说不定那老太太早就跑掉了。
他扫了一眼手表,还有半小时左右,舞会就要开始。
舞会。
上流人士聚集的长合,有可能你看他们手里握着的被子,价值都有可能是一个平凡人半年的工资。
小提琴的声音舒缓,似乎在叙说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大提琴的声音低沉,顺着小提琴作一个角逐游戏。
大峰走到前边推开门,慕靖渊拿过来服务生手里的红酒,两指夹着红酒杯子晃晃悠悠,红酒的香气从中慢慢散发出来。
是哪一年的水果香,早早的被人摘取下来,连同果肉都一起被碾烂,破碎掉,随后慢慢发酵。
场内的音乐逐渐变幻,也随着来的人在慢慢跳跃这音符。
听得出来,是一步之遥。
音乐停下,接着是众人的拍手声。
在舞池之中留下来的舞者对人笑笑,跟自己的舞伴挥手告别,她转过头瞧了一眼刚刚走过去的男人。
边上的友人说着她们的话,时不时的笑笑。
其实也不是多好笑的事情,只是觉得这样子会引起身边的男性的注意。
“那个男人你认识啊,我看你盯着他好长时间了。”卡尔。英格丽举着红酒杯对着她做了一个‘干杯’的样子。
她耸肩说:“有时间盯着男人还不如看好了这里值钱的物件儿,卡尔你觉得我们学校老师会允许咱们下一次继续参加这样的场合?”
可以听的出来,她们是最近圣母福塔安艺术学校的学生。
卡尔英格丽撞了她的肩膀,“我瞧着他好像在看你,你们是不是真的认识?”
大峰走下楼梯,跟她打了个招呼:“陆小姐。”
陆希之,父亲是一个律师,在国外开了一家自己的律师错,母亲则是一个艺术家,擅长绘画,作品价值甚至可以买海边一套房子了,不过卖画的钱捐了出去。
是真是假不知道,不过最近陆希之的父亲手上也有一份合同,陆希之对于这份合同具体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这么多人能够找上她。
应该是有用的,至少,对那个人是有用的。
她跟卡尔英格丽摆了摆手,提着裙子往楼上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了,慕学长。”
慕靖渊在国外上学,比陆希之大了几届,他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际,只是某一次的巧合两个人认识,说真的,别看陆希之长得乖巧可人,她比任何人都主动。
不同于李婉儿的高贵冷艳,不同于顾七七的温婉明媚,她是两个人性情的结合。
“的确很久不见了。”
音乐渐渐变了另一个音调,当时陆希之因为某些愿意中途办了离校手续,慕靖渊听说过她跳舞很不错。
结果几年过去,陆希之竟然真的去跳舞了。
陆希之歪着脑袋,她轻笑:“慕学长能不能跟我赏个脸,一起跳支舞?”
他会不会拒绝自己?
她说出口的时候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让她有些失落,不过很快见他伸出手来,陆希之勾起一抹笑。
两个人像是天生的舞者,陆希之娇媚柔韧,慕靖渊则是顺着她的角度发力,他们接触并不多,交际舞也非常简单。
陆希之沉迷于他的眼睛,黝黑如同宝石一般的深邃,而且又带着某种异样的令人着迷的情绪,使得她的脚步渐渐乱了开来。
慕靖渊揽着她的腰肢,“我本以为你会准备继承你父亲的事业。”
她笑,“慕学长的这个问题,似乎是再问我,像爸爸还是像妈妈。不过你看我现在追逐着我喜好的事物,总的来说,应该是像妈妈。”
音乐缓缓停下,掌声不断响起,背后一些相机的‘咔嚓’声此起彼伏,估计明天的报纸新闻头条,可能就要换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