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刻字的梁牧,手上一顿。
讶然抬头:“你认识我徒弟?”
“什么?”莫思思也是一愣,而后才意识到梁牧在说什么。
“原来你的徒弟叫赵焕啊。”莫思思面现苦恼,“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梁牧默默把目光又收了回去。
看来赵焕的打人事件传播甚远啊,连莫思思都听说过他的“大名”了。
想到这里,梁牧不由有些后悔刚才说出自己和赵焕的关系。
在那以后,莫思思便好像一直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一直到梁牧出门后,她还眉头紧锁地坐在沙发上。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莫思思脸上越发苦恼:“奇怪,我到底是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呢。
感觉很久远,却又好像很近。
赵焕......赵焕......
枪......枪之......什么来着?
哎哟喂,头疼死我了!
都怪姓梁的,没事做什么木工嘛!
哼!”
......
......
傍晚时分,赵焕如约再次来到古籍馆。
“这就是给我的礼物?”
赵焕愕然地接过木枪,一眼就注意到了上面刻着的那些字。
“金甲映日,驱邪祛秽。
腾龙行云,首尾不见。
潜龙于渊,涉灵愈伤。
千里一怒,红莲灿世......
好!
这简直太棒了!”
短短几行字,却让赵焕热血澎湃。
他激动地拿起木枪,连连舞动。
仿佛在这一刻,他就是赵子龙!
“师傅,这把长枪我一定会好好用上的!”
临别前,赵焕声震如雷地向梁牧保证道。
赵焕在心里发誓,一定要用梁牧送的这把长枪,狠狠抽烂黑面具杀手的屁股!
“注意安全。”
什么都不知道的梁牧,只是叮嘱了一句。
......
送别了赵焕后,梁牧也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了。
不过就在他准备关门时,又听到门外传来了交谈声。
“这里就是古籍馆吧?”
“嗐!那个叫梁牧的也不知道给姚胖子送了多少礼,当初竟然能从郑老头那里抢到这个肥的流油的闲差。”
“可不是么,我们其他场馆都是累死累活的,凭什么他梁牧可以这么轻松?”
“你也别气,我看这位置马上就要被郑老头重新抢回去了。”
“哦?怎么说?”
“那天文鸢的生日宴你没看到吗?
郑老头已经狠狠撂了姚胖子一波面子。
我看啊,姚胖子主任的位置很快就要变成郑老头了。
再不济,郑老头也会把古籍馆这个肥差抢回去吧!”
梁牧在里面听得一头雾水。
这两个人的声音,他都认得。
应该是文鸢生日宴那晚,一起坐在同一桌的两个图书馆同事。
看样子,二人应该也是来外面这里摸鱼的。
只是没有想到,谈话声会被梁牧听到。
但梁牧想不通的是,虽然郑袖用自己的大礼把姚康给比下去了,可是和他这个古籍馆管理员的位置又有什么关系?
在梁牧迷惑之时,听到那二人的声音变得激动了起来。
“快看!郑老头走过来了!”
“他一定是奔着梁牧来的!”
“有好戏看咯!”
果然,没过多久郑袖就走进了古籍馆。
梁牧一瞥,正好看到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门外,眼里全是幸灾乐祸。
“郑老前辈,有什么事吗?”
梁牧不咸不淡道。
“不敢当!不敢当啊!”
让门外那两名同事大跌眼镜的是,郑袖竟然一脸惶恐:“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成。
小......啊不是,梁先生......”
郑袖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脸上堆笑道:“梁先生,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对您多有得罪。
这是我送给您的赔罪礼,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够原谅我的愚蠢!”
说话时,郑袖双手捧着一个扁扁的匣子,递到了梁牧面前。
“这是......?”
郑袖的一番迷之操作,直接把梁牧给整懵了。
梁牧又哪里知道,自己那天的迷之操作都快把郑袖的魂儿给吓没了。
自从知道那幅无价之宝的字是梁牧送的后,郑袖意识到了梁牧的可怕。
想到因为自己的犯蠢,给自己树立了这么一个强敌,郑袖寝室难安。
在失眠了好几个晚上后,他还是决定要上门道歉。
否则梁牧一旦动用他恐怖的能量,很有可能直接把郑袖从京大扫地出门。
但是要想让梁牧原谅他,肯定不能空着手来。
并且一般的礼物,梁牧这种存在肯定也看不上眼。
思来想去,郑袖只能忍痛割爱,把自己一直珍藏的一幅画作拿来送给梁牧。
而那画作,便装在这匣子里。
见梁牧好像没有收下的打算,郑袖顿时又急又慌,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梁先生,您如果不原谅我,我就......我就......”
走投无路的郑袖环顾四周,猛然指着旁边的墙壁道:“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别别别,我收就是了!”
梁牧吓了一大跳。
送礼的他见过,以死相逼来送礼的,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生怕这老头乱来,赶紧接过了那个匣子。
“谢谢梁先生肯原谅我,我就先告辞了......”
看到梁牧接过了匣子,郑袖这才放下心来。
又哭又笑,表情复杂地离开了古籍馆。
而躲在门外,全程看着这一幕的那两个同事,已经彻底傻眼。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梁牧的声音轻飘飘地从古籍馆传出门去,飘进了他们耳中。
“二位同僚这么喜欢闲聊,不如进来大家一起聊聊?”
一句淡淡话语,却把二人吓得背后寒气直冒。
“妈呀!他听得到我们说话?!”
“快、快跑啊!”
看着二人狼狈逃离的背影,梁牧嘴角微勾。
而后拿起郑袖送的匣子,打了开来。
匣子里面,装着一卷实木画轴。
梁牧接下固定的金丝细绳,将画轴摊开。
一幅水墨画,出现在他面前。
“咦?这不是......”
梁牧瞳眸瞬间一凝。